夜幕降臨,一輛豪華的房車在法國的街道上飛快行駛。
車內很靜,除了司機、祁軒哲以及助理安可以外對面還冷坐著一個神態陰戾霸氣的中年男子——那是軒哲的父親祁威嚴。對視間,一股冷冽之氣在空氣中悄然氤氳。
沉默許久,祁軒哲緩緩摘下墨鏡,一臉抱歉地望著中年男子,「爹地,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祁威嚴沒有開口,微微轉頭朝著駕駛室的後視鏡看了一眼,車子的速度立刻加了一檔。
「老爺,您的飯店我已經安排好!是不是現在立刻過去!」司機一邊加速一邊謙恭地問道。
中年男子微微蹙眉,似乎是不滿意司機的多嘴。
「爹地,兩年,您再給我兩年的時間,到時候我一定跟你回去!現在為止我還喜歡著這份工作。」祁軒哲請求地說道。
祁威嚴的眸光更深,那雙一樣幽藍的眸子似乎有什麼在一點一點地沉澱。要知道,軒哲是他最最疼愛的兒子,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極力反對他在外面吃苦。
「軒哲,你為什麼就不能聽爹地的話呢?」祁威嚴話一出口,剛剛的陰戾一掃而空,在軒哲的面前他永遠是一個慈父。
「爹地……」
「好了好了……」祁威嚴無奈地擺擺手,「或許你真的和你媽媽一樣!如果我逼你,是不是你也會像你媽媽一樣離我而去。」此時此刻,祁威嚴少了商場上的雷厲風行,似有無數的回憶傷痛著他的內心。
祁軒哲望著眼前的父親,心裡忽來一種不可言喻的無力與挫敗。
……
「軒哲,我看得出來你爹地很疼你,為什麼不願意跟他回去?」換上自己的車子,安可和軒哲坐在車子的後排。
祁軒哲搖搖頭,「有些事你不明白!安可,我有自己的理想,不想被身份和生活牽絆……」祁軒哲望向窗外,樹枝在寒涼的夜風中輕輕搖曳。街道兩旁,店面燈光悉數亮起,為這安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溫暖的氣息。
祁軒哲唇角勾起,輕輕地靠進了座位的靠背裡。
……
城市一角,一樁年代久遠的公寓。
吃完晚飯,趁著母親洗碗的空隙,蘇木槿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算著這個月的開銷。
「除掉房租、水電、煤氣、交通、吃飯、買藥……一共一萬五千……」蘇木槿看著那對她來說不少的數字金額,她全部打工的的錢已經不足以支付了。再加上下季度如果真的要參加國家表演,那衣服和鞋子……
蘇木槿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時,蘇媽媽正好推門而入。蘇木槿慌亂地將賬本塞進抽屜,站起身,「媽咪,還沒睡……」
「你不也是嗎?」蘇媽媽走過來一臉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女兒。一年前她為了自己安逸嫁給陸雄差點害死她,一年後她又像寄生蟲一樣拖累著她。這個世界上想必沒有比她更加無用的母親了吧。
「小槿,以後少打幾分工吧,你這樣,媽咪很難受!」蘇媽媽看著清瘦的木槿難受地說道。
蘇木槿愣了一下,然後笑笑扶著母親在床邊坐下來,「媽咪,我沒事!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下一季度我就要參加法國國家芭蕾舞表演,如果成功的話,以後我就可不用這樣辛苦打工了,這只是一個過程,很快就過去的……」
看著如此堅強的女兒,蘇媽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牛奶遞到木槿的手邊,「快喝了吧,喝完了就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