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憶白站在門外,停下腳步,放輕呼吸,並沒有打算驚動房內久別重逢的一對,唇畔有淺淺微笑,娘說得真對,上天,永遠只會成全真心相愛的人,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一點也不錯,只有真心相愛的人,才配得上世人的祝福和期盼。
「你站這兒做什麼?」一個聲音,在距離他不遠二十米的地方響起,聲音聽來很熟絡,呵呵笑著,還有車輪壓過路面發現的微鈍的聲音,以及,一份霸道這氣。
是申莫言!司馬憶白立刻微微一笑,聲不高,卻清晰傳入房內,「是申大將軍來了,呵呵,還真是巧,本想著今日在宮中吃飯,是否可以遇到申兄,以及無名,這正想著,你就來了。」
他不可以讓申莫言知道司馬憶敏還活著,並且此時就在房內,如果這被申莫言知道,申莫言絕對不會放過司馬憶敏!他不能讓妹妹再陷入糾纏中,再背上紅顏禍水的罵名。
爹娘說,小敏兒不適合江湖紛爭,爹娘希望著,她可以如同娘一般活在遠觀江湖的隨意中。
他的武藝在申莫言之上,而且高出甚多,他這一說,自然提醒了房內相擁的柳炎君和司馬憶敏,只要不說,無人知,司馬憶敏依然活著,並且就在烏蒙國皇宮的事。
「什麼時候來的?」申莫言微微一笑,看到和司馬憶敏有著兄妹血源的司馬憶白,讓他有份由衷的喜悅,「有些日子沒見你了。」
「過來有兩三天了,只是忙著手頭的事,所以沒過來和大家打聲招呼,你可好?前個過來的時候還聽柳兄說起,說是你的身體情形了了許多。」司馬憶白微微一笑,溫和的說。
「好個頭!」申莫言粗魯的說,揮了揮手,樂呵呵的說,「不過,你來得還真是巧,我正準備著過來找找皇上的晦氣。對了,你有沒有聽說,如今皇上寵愛著一個他自以為和憶敏有些相似的奴婢,叫什麼陌笙的?哼,若他敢用心在除了憶敏之外的任何女人身上,我必不饒他,雖然說,憶敏只能由我一個人思念,與他無關,但他卻也同樣不可以再用了對憶敏的心對任何別的女人!」
司馬憶白微微有些客氣的笑了笑,說:「到是見過,雖然和小敏兒長得完全不同,但隱約中確實有些相似,這世上人千千萬,難免有相似之人。比如你的寶兒與我妹妹小敏兒就有些容顏上的相似,呵呵,想必是愛屋及烏,到不必太在意。再者說,時間過去了兩年多了,也不必老是放不下,你們畢竟是兄弟,這些事不提也好,免得傷了和氣。」
申莫言不屑的一笑,卻也不再多話。二人就這樣說笑著,這兒不是書房,寶兒亦可以陪著,三人推開門進入廳內。
柳炎君坐在寬大的椅上,並沒有著帝服,一身隨意的打扮,看著甚是愜意和淡然,看著進來的三人,微微一笑,平靜的聲音,慢慢的說:「申將軍,朕是不是聽錯了,好像你又開始操心朕的後宮之事?」
司馬憶敏坐在他一旁,淡紫的衣,結合著大興王朝和烏蒙國的風格,縱然不過是個容顏平常的女子,卻有著讓人說不出的清麗味道,其實,縱然她易了容,也不過是平常了容顏,只是相對於她相似的自己的原本的容顏過於清麗脫俗而顯得平淡。
此時,也許是知道柳炎君已經認出了自己,不再刻意隱瞞間,讓一些原本屬於她的味道無意中散發。她的左手,靜靜握在柳炎君手中,右手輕輕扶著椅子扶手,安靜望著面前三人。
司馬憶白微微一笑,聲音入耳,有幾分調侃,「小敏兒,想沒想好,要柳兄如何稱呼哥哥?」
司馬憶敏唇旁一笑,低垂下眼,握在柳炎君手中的左手輕輕一動,臉上卻微微一紅,有著說不出的嬌羞味道,盡落入柳炎君眼中,雖然不知她為何突然如此羞澀,卻忍不住心中一動,手上一緊,竟然不管面前仍有三人看著他們二人。
「咳!咳!」申莫言相當不滿的咳嗽兩聲,不冷不熱的說,「皇上,此時為臣在,還有憶白也在,皇上和您的笙妃娘娘是不是要稍微克制些,免得讓為臣心中難過,道一聲只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柳炎君淡淡一笑,依然握著司馬憶敏的手,似乎,只有這樣握著,才會心安,面上平靜,語氣溫和的說:「申將軍是不是怪朕休了蓮妃?其實,她如今有人細心照顧著,比在朕這兒更好些。」
申莫言乾笑了兩聲,冷冷的說:「皇上真會開玩笑,那是皇上的人,她如何管臣何干,臣只是替走了的憶敏難過,才不過兩年多,皇上便又重新對著別的女人情深意重,只怕是這是兩年多來,皇上第一次執手於她人在為臣面前吧?就這樣一個姿色平庸之輩,竟然也讓皇上如此疼惜,真真是——讓為臣不屑!」
柳炎君淡淡一笑,右手輕輕與司馬憶敏的左手交織相握,有著小小的糾纏和甜蜜,指尖相碰,纏綿入心。
「申將軍,如今,她是朕最疼愛的笙妃,朕不想再提舊事,免她心中難過。」柳炎君看著申莫言,平靜的說,「朕的心朕知,不勞申將軍一再提醒。你看她尋常,朕看她珍寶。」
司馬憶白微微一笑,一旁說:「好了,你們兄弟二人只要見了面,總是要冷嘲熱諷一番才好,我可是餓了,這笙妃雖然眼生,我也看著親切,算了,還是坐下來吃飯吧。」
柳炎君一笑,也不再多話,吩咐奴才們準備晚膳,五人坐下來,除他們五人,奴才們也只是上菜而後立刻退下。此時,窗外天色已經漸暗,只有風聲入耳。
「憶白,你這次來是為了尋找憶敏還是為了司馬玥?」申莫言一邊喝了口酒,一邊問。
「兩者皆有。」司馬憶白微笑著說,「如今,皇爺爺身體不適,想要見玥叔叔一面,偏偏不知他此時躲在何處,真是頭疼,至於小敏兒,只要活一天,她便是我妹妹一天,我便期望她一切皆好,天下人如何說與我無關,只是天意如何要待一切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