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太可恨,在憶敏離開不過一年多,就為了登基做什麼皇上而迎合了那些大臣,娶了那些大臣的女兒們!他對得起憶敏嗎?」申莫言還是恨恨的說,「如果不是因為放心不下他,憶敏會出意外,會出現在那個她並不熟悉的山坡並被洪水沖走嗎?」
無名看著路上的落雪,此時二人已經上了馬車,聽著馬車有規律的馬蹄聲,他有些出神,「如果不是為了從相國手中救回我們,他哪裡會如此匆促的登上帝位,他也是沒有辦法。他那樣匆忙的宣佈了他的身份,以七王爺後裔的身份與舊臣們聯繫,然後,以婚姻作條件在最短時間內成為皇上,並且成功的搬倒你父親。」
申莫言沒有吭聲,無名說得都是實話,可他就是不甘心,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這天下還有人和他一樣那樣思念著憶敏,而且,正大光明的思念,面對柳炎君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的思念是如此的卑微和可憐。
「也多虧了銳王爺。」無名笑了笑,努力緩和氛圍,「要不是銳王爺出面派人幫忙,若是你父親暗中操縱的大興王朝的新皇上出兵,我們也早已經不知道如何淒慘了。雖然司馬姑娘離開了我們,銳王爺卻仍然讓他的親信,以及大興王朝的精兵出面幫忙,想當時,真是千鈞一髮,我還記得當時司馬憶白出現的時候,我真是感謝上蒼。」
申莫言扭頭看向馬車窗外,外面的雪還真是下得痛快。
「那司馬憶白卻非池中物,可惜他沒有帝王之願,否則,若他成為大興王朝的帝王絕對要比司馬玥強。」無名自言自語的說。
申莫言依然不吭聲。
「唉,司馬玥也是可憐,好好的喜歡上自己的親侄女,而且還內疚的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司馬姑娘,如今還不知遊蕩何處,弄得大興王朝現在全靠銳王爺撐著,其實,如果是我,就乾脆讓司馬憶白做皇上算了,反正,都是司馬家的後人,再說,他原本就是皇上,只不過為了所愛之人放棄了皇位。」無名眉頭微蹙,輕聲的說,「幸好現在烏蒙國的皇上是柳兄,不會和大興王朝對著幹。」
寶兒看到申莫言腿上的毛毯有些往下,立刻伸手輕輕替他往上拉了拉,然後取旁邊的茶壺倒了水遞給二人。
無名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這寶兒也是個癡心的,當時是他像狗一樣從相國府悄悄一路爬了出去,像個瘋子一樣,乞討在街,千辛萬苦找到被雷震藏起來的柳炎君,才救了申莫言一命。
代價是,相國讓他失去了男兒身。
不過,換來如今申莫言待他溫柔和氣,只怕寶兒也是滿意的吧。
「你和mo莉的孩子什麼時候出生?」無名轉開話題。
「那個瘋婆子?」申莫言眉頭一皺,「要不是念著他是司馬明朗的女兒,當年是我下毒害了司馬明朗,我才懶得理他。」
「若說背叛,到是你多一些。」無名突然笑著開著玩笑說,「最起碼皇上如今還沒有子嗣,你卻已經有了兒女。」
「算了吧,還不是你那個可惡的姑姑下了迷藥,哼,要不,她哪會懷上我的孩子!」申莫言恨恨的說。
無名笑了笑說:「就當是你還司馬明朗一個人情吧,要不是我姑姑當時臨時起意下了迷藥,讓你們成親後迅速有了孩子,她如今也定是淒慘的很。說不定,你父親會將好賣入青樓,或者送入軍中,若他此時是皇上的話。他實在是恨透了我們大家。」
寶兒聽到他們談到孩子,突然想起自己的孩子,那個由阿茹公主生下的男兒,長得極似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長大娶妻生子,可惜是個男兒,若是個女兒家就好了。
如果是個女兒家,又長得像自己的話,他一定會親自教養,然後讓她長大後嫁給申莫言,也算是彌補一下申莫言對司馬憶敏的迷戀。
他是個男兒,如今連個男兒也算不得,自然沒辦法伺候申莫言,可是,如果有個長得像自己的女兒,自然也會像司馬憶敏些,也許,申莫言會開心些。
突然,想,這烏蒙國天下之大。難道找不出和司馬憶敏相似的女兒家嗎?如果找得出來,是不是可以——
「阿茹怎麼樣了?聽說,她一直和雅麗住在一起。」申莫言突然問,「那孩子怎樣了?那可是寶兒唯一的血脈,不可委屈。」
「還好,那孩子長得也極好,和寶兒極像。」無名笑了笑,說,「姑姑說,她當時答應了阿茹的母親春桃,阿茹做得再不對,她也不能不管不問,再者說,阿茹也只是為了自己的真心,到沒必要斥責。姑姑還開玩笑說,可惜阿茹生得是個小子,若是個女兒,到可以等到長大了,嫁給你為妻,好歹長得有些相似司馬姑娘。」
「哼,胡話。」申莫言不樂意的說,「原本我便長你一輩,如今那小子又是你的義子,就算是他是女兒家,也娶不得,整個小你兩輩,算了,你少作夢。」
「哈哈——」無名笑了笑,馬車內的氛圍輕鬆了些。
司馬憶敏對於這個什麼以笙美人的身份隨侍皇上之側還真是不適應,一直忖度,如果,柳炎君要如何,她該如何?!
不過,柳炎君離開後並沒有再回來,一直到了下午快用晚飯的時候,才讓小太監過來通知她,讓她換好衣服去陪皇上吃飯。
一直心思恍惚,對著女紅和書籍發呆的司馬憶敏很是無奈的換上送來的衣服,不是奴婢了,要做美人了,得換一身新的,好些的衣服,當然沒有娘娘們的好看,但還好,不太華美,是微淺的水紅。
到了用晚膳的地方,司馬憶敏有些眼花,好幾個美麗的女子正陪著柳炎君用餐,已經吃了一半了,她想,不用她站在一旁伺候柳炎君吃飯吧?她可不想。
那些美麗的娘娘們,看見她,恨不得用眼光殺死她,一個如此不起眼的小奴婢,竟然在剛進宮後就成了美人,而且還是隨侍的美人,也就是說,她比她們所有人都有權利日日陪在皇上身旁。
她憑什麼如此?!一個貌不出眾,身體藏在衣服中,看不出起伏的平凡之輩,一個伺候人的奴婢,竟然有如此特權,實在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