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前面關口,就是烏蒙國的地盤,如果今晚仍然沒有司馬憶敏的消息,他們就只能期望著可以在無名和阿茹公主的婚禮上看到此時不知去到哪裡的司馬憶敏。
「這個可惡的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惡!」申莫言坐在桌前,盯著面前的茶杯,恨恨的說,「如果她一個人進入烏蒙國,但願她不要遇到我爹和那些獻身者,如果有人趕在我們到之前透露了她的身份,我爹一定不會放過她,她武藝雖然不錯,只怕玩不過我爹的心眼。」
雷震沒敢多話,這可不是一個城鎮的說法,地方大著呢,誰知道匆忙離開的司馬憶敏會去哪裡?不過,要是真落在相國大人手中,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一旁,柳炎君眉頭微蹙,胳膊上的傷隱隱做痛,一直騎馬追趕司馬憶敏,忘了給傷口換藥,這停下來,才發覺不舒服,只得暫時放下所有念頭,回到房中換藥。
心憐已經準備好溫水,半跪在地上替他清理傷口,傷口周圍的皮膚有些紅腫,只能再次將傷口內的血液擠出來,免得感染。
「柳公子,會很疼。」心憐的聲音有些低,甚至還有些輕輕的啜泣聲,她平時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子,也不是沒見過比這更厲害的傷勢,但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柳炎君的傷口,就心驚膽戰,而且心中疼得厲害,「您要忍著些。」
柳炎君淡淡一笑,平靜的說:「無事,只是要麻煩你了。對了,司馬玥沒事吧?」
「他沒事,奴婢看他也要急著去尋找司馬姑娘,就點了他的穴,在他的茶水中下了藥,他一直在昏睡中,如今已經安頓在隔壁的房間裡,明天一早就會醒來,公子不用擔心。」心憐一邊小心翼翼的清理著傷口,一邊低低的聲音解釋。
「還真是甜蜜呀!」一個冷嘲熱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申莫言斜靠在門框上,盯著正在說話的柳炎君和心憐,慢慢的說,「還是柳兄會享受,這受了傷也有如此溫柔貌美的女子這般憐惜著,真是不知道,要是司馬憶敏看到這場景,會如何反應。」
「我只關心小敏現在情形如何,其他的,與我無關。」柳炎君冷漠的說,眼皮也不抬一下,「我和心憐姑娘如何,與你腦中所想差之千里,說,有什麼事吧。」
申莫言半真半假的一笑,眼睛微瞇,「我過來看看你死沒死,你還是第一個中了我刀上的毒還活著的傢伙,而且,我爹一直想要親手殺死你,你要是死在我手上,豈不太讓他老人家失望了嗎?」
柳炎君淡淡一笑,亦半真半假的說:「讓你失望了,我沒事,你刀上的毒對我來說,只是小菜,我是在毒液裡泡大的,讓我死在毒藥上,這要等下輩子了。」
申莫言也不生氣,只是哈哈一笑,轉身走開。
「公子。」心憐覺得柳炎君的身體一動,似乎是吃痛不住,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柳炎君,擔心的問,「您沒事吧?」
「沒事。」柳炎君輕輕搖了搖頭,注意力從自己的傷痛上轉移開,想著這個時候,司馬憶敏究竟在什麼地方?有沒有餓著?已經天色晚了,她沒有帶盤纏,要如何住宿?難道要住在外面嗎?
心憐看柳炎君神情凝重,知他在考慮問題,便不再多話,低下頭專心清理傷口,柳炎君告訴她如何將傷口裡的血水擠出來,然後一直到出現正常的鮮紅的顏色才塗抹上藥,她一直專心照著柳炎君的吩咐去做,只是心一直繃著,擔心柳炎君會痛得比較厲害。
清理好傷口,心憐出去準備晚飯,柳炎君中了刀傷,不能吃辛辣和魚蝦之類,她想去廚房讓做飯的師傅弄些清淡的飯菜。
「還是蠻細心體貼的呀。」剛和廚房的師傅說完離開,走到院中,就聽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申將軍。」心憐立刻回身施禮,她是雅麗公主訓練出來的人,對她來說,她出生在烏蒙國,申言就是烏蒙國的大將軍,「您有事?」
「聰明,知道我找你,是有事而來,不是搭訕或者為你美色所誘。」申莫言輕輕一笑,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的女子,雖然比不上司馬憶敏清麗動人,卻也是個嫵媚溫婉的女子,身形玲瓏,言語溫柔,舉止嬌柔,聽說是雅麗公主親自訓練出來伺候無名的,到算得上是個女人中的上品。
「申將軍真會開玩笑。」心憐微微一笑,溫柔的說,「心憐只是一個姿容平凡的奴婢,哪能入大將軍的眼。奴婢知道,大將軍心中只有司馬姑娘一人,奴婢不敢污了大將軍的眼。」
「嗯,不錯,很會說話,雅麗沒有白教你。」申莫言哈哈一笑,然後目光一聚,盯著心憐,「既然這樣,我就不必再廢話,我要你和我合作,讓司馬憶敏繼續誤會下去,這樣,對你我都不算壞事,我可以順利得到司馬憶敏,你也可以如願得到柳炎君的寵愛,如何?」
雖然聽著是商量的話,卻說得完全不容心憐反對。
「奴婢愚笨,請大將軍不要難為奴婢。」心憐心中一顫,但還是輕輕的說,「奴婢只是一個受主人吩咐過來伺候柳公子起居的奴婢,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申莫言手一伸,抬起心憐的臉,手在她下巴處輕輕摩擦,動作看來溫柔,卻讓心憐感到一心的害怕,她想躲閃,卻根本動彈不得。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申莫言的聲音聽來冰冷漠然,向前一步,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是一對男女情到深處相擁而語,那冰冷的聲音卻一個字一個字的流入心憐的耳朵,「你並不需要做什麼,只要維持現狀,利用你的溫柔言行繼續和柳炎君保持這種曖昧情形就可以。我看得出來你挺喜歡柳炎君,你不需要做什麼,就可以從司馬憶敏手中奪走柳炎君的心,何樂而不為?」
心憐根本不敢動彈一下,只感覺到申莫言的手輕輕的從自己的下巴處滑到了脖頸處,然後停下,依然是輕輕的摩擦著,那不是溫柔的撫摸,而是一種警告。
她知道,申莫言是烏蒙國相國大人的兒子,而相國大人是整個烏蒙國最擅長用毒的人,她相信,只要她敢動一下,她就會中毒,而她所中之毒肯定會在表面上看不出來,卻足可以讓她不得不聽從申莫言的吩咐,頓一下,她輕聲說,「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