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玥有些猶豫,在皇宮的時候,有時候父皇過去在合意苑用膳的時候,他也會陪著喝上幾杯,但在皇宮中,卻不會如此方法喝酒,都是慢慢的飲,這樣喝急酒,他還真沒有底。
這一猶豫,一旁的申莫言不太耐煩的說:「算了,你是有身份的人,只怕是不能這樣喝酒,你隨意吧,這可是看在你是憶敏叔叔的份上,否則,——」
司馬玥原不打算與他們二人拼酒,可是,一聽到申莫言話中所言,這可是看在你是憶敏叔叔的份上,立刻一心的鬱悶和煩躁,想也不想,也把酒倒在碗中,一口氣全部喝下。
那酒到也綿香,但入到喉中同樣也辛辣,他差點嗆出來,雖然看來無事,面上卻有了幾分紅暈顯出酒意。
「玥叔叔,他們這樣喝急酒,你不要和他們拼。」司馬憶敏立刻在一旁輕聲說,「柳大哥是江湖中人,只怕是擅長飲酒,而申莫言是個久居邊關的將軍,素日裡肯定是以酒當水的傢伙,你不要理他們。」
「沒事。」司馬玥立刻溫和的沖司馬憶敏一笑,輕聲說,「從沒這樣喝過,反正今晚無事,就當是嘗試一次吧。」
司馬憶敏看他這樣講,只得收回勸阻,有些擔心的看著司馬玥。
申莫言看到司馬憶敏這樣在意司馬玥會不會喝多,心中很是不舒服,低低嘟囔一聲,提高聲音和柳炎君拼酒。
柳炎君眼神輕輕從司馬憶敏和司馬玥身上飄過,並不說話,平靜的和申莫言喝酒,也不客氣,也不多話,申莫言喝多少,他便陪多少,除了第一碗是他先喝外,其他的,全是跟在申莫言的後面。
司馬玥在第三碗的時候就覺得胃裡極是難受,但是,又不能說不喝,雖然沒有人讓他,可在坐的四個男人,包括雷震在內都在喝,同樣的一碗接一碗,他不得不為。
「心憐姑娘,玥皇子好像不能再喝了,你扶他下去休息吧。」柳炎君在第五碗端起的時候,看了看對面面紅如布的司馬玥,對一直在一旁倒酒的心憐說,「讓這客棧的老闆弄些醒酒的湯水。」
心憐微微垂頭輕聲說:「是。」
司馬玥已經有些意識模樣,覺得頭重腳輕,第四碗的酒似乎就嗆在嗓子眼裡,隨時要吐出來,稀里糊塗的讓心憐攙扶著去二樓休息。
雷震也已經有了酒意,但還算清醒,那酒也一碗一碗的跟著喝,明明喝了辛苦,卻完全由不得自己,大腦完全處在興奮中。
「小敏,你也去休息吧。玥皇子有心憐姑娘照顧,應該不會有事,你也趕了一天的路,只怕累了,早些歇息吧。」柳炎君看著目光隨著司馬玥和心憐的司馬憶敏,溫和的說,「我們三人只怕還要喝些時辰。」
司馬憶敏想了想,聽話的點了點頭,起身也上樓休息。
也許是一路上累了,也許是因為知道柳炎君就在樓下,也或者是因為晚飯的時候喝了一些酒,司馬憶敏很快就睡著了。
隔壁,司馬玥的房間,心憐扶著醉熏薰的司馬玥進到房間,剛剛扶他靠在床頭坐下,還沒等她轉身去倒水,司馬玥身體向前一傾,腹中的酒菜一下子從嗓子眼裡嗆了出來,吐了一地。
心憐來不及躲閃,立刻被吐了一身,酒菜的味道極其嗆人,她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看著自己衣服上的污物以及仍然醉得不省人事的司馬玥,輕輕搖了搖頭。
在醉花樓,她一直負責照顧無名公子,無名雖然生性風流,卻不是一個會喝醉了吐酒的人,他一般情況下是比較懂得收斂自己的人,表面上眠花宿柳,私底下卻是個言語不多沉默安靜的人。
但是,答應了柳炎君,她就必須得做到,如今司馬玥醉成這個樣子,就算是她不引誘,柳炎君不下藥,她也一樣可以輕易得手,她有些不明白,既然明知道可以讓司馬玥這樣醉倒,何必要讓他產生幻覺?要產生如此幻覺?
正想著,突然,感覺到司馬玥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嘴裡傷心的喊著:「小敏兒,小敏兒——」
心憐一愣,立刻扭頭看著雖然睜著眼卻一臉茫然的司馬玥,口中輕聲說:「玥皇子,我是心憐,不是司馬姑娘——」
「為什麼我要是你的叔叔,為什麼?!」司馬玥傷心的苦笑一下,「我是不是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明知道我們是叔侄女關係,卻偏偏對你有著男女之念?甚至——小敏兒,我真的想帶你躲起來,躲到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安心的守著你。」
心憐一愣,他明明喝多了,竟然還可以如此口齒清楚,難道一切是裝的?可是,要是裝的,他應該不會把自己當成司馬憶敏才對?「玥皇子,您喝多了,您先放開手,我去準備些水幫您收拾一下。」
「不要離開,不要離開。」司馬玥意識恍惚的說,「我不要你離開,我要你一直在,現在沒有父皇,沒有銳哥哥,沒有任何人,只有我們二人在一起,你不要離開!」
心憐不提防,被司馬玥抱了一個滿懷,「玥皇子,您放開我!我不是司馬姑娘,不是!」
「小敏兒,你不離開我!」司馬玥並不鬆手,心憐一掙扎,他愈發抱得緊,口中不停喊著小敏兒,一臉的無助和悲傷。
心憐歎了口氣,原想著還要動些心思才能勾引到司馬玥,沒想到,這麼簡單,他就上當了,看樣子他對那個司馬姑娘用情極深,但是,剛剛聽他所說,二人應該是至親的叔侄女關係,唉。
「好,我不離開,你放開些,我們二人此時一身的酒菜,等我清理乾淨我們再說話好不好?」心憐耐著性子,溫柔的說,「乖,聽話,我去打些水來,收拾乾淨了,我們可以說一晚上的話,好不好?」
司馬玥聽不太清楚心憐所說的話,只是聽說她不離開,立刻面帶笑容的點著頭,但手上仍然不鬆開,心憐歎了口氣,伸手點了他的穴位,讓他不得不鬆開自己,歪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