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有清晰的落雨聲,申莫言起身梳洗,換好衣服,雷震敲門進來,微微一笑,溫和的說:「公子,已經起了。」
申莫言點點頭,想了想,說:「我們現在去銳王府接司馬憶敏吧。」
「司馬姑娘在飲香樓候著呢。」雷震笑了笑,說,「昨天和司馬姑娘分手的時候,司馬姑娘對屬下說,明天一早她會在飲香樓二樓等我們一同離開這兒去烏蒙國參加無名和阿茹公主的婚禮。」
申莫言眉頭一皺,不高興的說:「她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講?」
雷震笑著說:「當時走的匆忙,是屬下多嘴問了司馬姑娘一句,問她什麼時候走,要不要我們明天過去銳王府接她,她才和屬下說,明天一早會在飲香樓候著我們。」
申莫言想了想,昨天和司馬憶敏分手的時候,確實是有一會雷震走在後面和司馬憶敏說了幾句,好像當時後面還有柳炎君和那個什麼茉莉公主,以及面沉如水的司馬玥。
點點頭,申莫言走出房間,口中說:「好,我先過去,你立刻準備物品和馬車,要準備腳程好而且穩妥的馬車。有司馬憶敏跟著,她畢竟是個姑娘家,穩妥些好。」
雷震立刻點頭,說:「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這一次相國大人是要你來京城提親冷悅兒的,如今你一個人回去,要如何交待?又如何說出司馬姑娘的身份?」
申莫言想了想,說:「就說司馬憶敏是以銳王爺女兒的身份參加無名的婚禮,好在有雅麗公主一直和銳王爺私交不錯,她一定在,不會讓我父親做什麼的,再者,我父親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出什麼狀況得罪銳王爺,而且,我還有另外的打算,讓他不能對司馬憶敏如何!」
雷震猶豫一下,沒敢問申莫言是怎樣的打算,昨晚休息前,就看申莫言對著燭火發了半天呆,眼神冷漠,表情狠毒,就猜著肯定起了什麼念頭,這表情像極了他父親,也就是相國大人。
外面的雨還下得真不小,撐傘走到飲香樓,不過不足五十米的距離,竟然有些濕了衣服,尤其是腳上的鞋襪。
司馬憶敏坐在二樓,面前桌上放著白粥和小鹹菜,正慢慢的吃著,手裡拿著半個白白的饅頭,氣色仍然有些蒼白,但精神還好。
「憶敏——」申莫言笑嘻嘻的在對面坐下,「我也餓了。」
指了指面前的粥飯,司馬憶敏淡淡的說:「隨便。」
「你怎麼說服你爹娘的?」申莫言笑著問,「如今京城到處說,你迷上烏蒙國的冷血大將軍,也就是我,縱然你爹娘不相信,也一定不希望你再和我在一起,尤其是我還提親失敗,想來你爹娘對我印象一定極差,怎麼——」
司馬憶敏不理會申莫言,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憶敏,我們還有很長時間要相處,在烏蒙國,想要安全躲過我爹,你還要仰仗於我,這樣不和我講話,可不是明智之舉。」申莫言笑嘻嘻的說,能夠和司馬憶敏一起回烏蒙國,一想就莫名的歡喜。
司馬憶敏勉強的牽了牽嘴角,似笑非笑的說:「申大將軍,知道食不語的老話嗎?我在吃飯,不可以隨便講話。」
申莫言正要講話,聽到樓下有人上來的聲音,一回頭,看到是司馬玥,有些愕然,他怎麼來這兒了?
「小敏兒。」司馬玥就好像沒看見申莫言一般,直接走到桌前,在司馬憶敏身旁坐下,微笑著溫和的說,「早來了?」
申莫言眉頭一蹙,伸手把司馬玥一推,不高興的說:「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不懂嗎?坐得遠一點!」
司馬玥看了看申莫言,收回自己的胳膊,平靜的說:「申莫言,小敏兒會和我一起去你們烏蒙國,我昨晚和父皇說起無名娶阿茹公主的事,父皇說,這是好事,這也算是大興王朝和烏蒙國這麼多年來最大的一次通婚,再者說,雅麗公主也是先皇的舊妃,父皇讓我代他去烏蒙國參加無名和阿茹公主的婚禮。我想,這個消息你一定不希望聽到,但是,從現在開始,小敏兒的一切事宜由我照顧,與你無關。」
申莫言一愣,盯著司馬玥,他還真是討厭這個人!
「司馬玥,要不是看著你是憶敏的叔叔,我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申莫言惱恨的說,「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討厭!好吧,還有哪個討厭鬼要一同跟著?!」
司馬玥一笑,存心故意的說:「還有一個壞消息,雅麗公主好像特意邀請了柳炎君去烏蒙國參加無名和阿茹公主的婚禮。這是我昨天和父皇,冷侍衛聊天的時候,聽冷侍衛說起的,柳炎君在我之前曾經去過合意苑見過我父皇,大概是閒聊之間說起的。」
「你不會說那臭小子和我們一起同行吧!」申莫言覺得鼻子都要氣歪了,這個姓柳的,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麼什麼地方都有他的事?!一個無名結婚,雅麗公主請他做什麼?!
突然想到父親急召他回去,一笑,原來是這樣。
雅麗公主特意請柳炎君去參加婚禮是為了保護在婚禮上無名不會出事,以柳炎君醫聖之名,自己父親可能不能順利對無名下手,大概是想要仰仗自己出面吧。
「他是和我們同行,銳王爺麻煩他代為照顧小敏兒。」司馬玥強壓心頭的煩躁之意,他也很意外雅麗公主要邀請柳炎君前去,但是,以柳炎君的用藥之精妙,應該可以避免司馬憶敏在烏蒙國出意外,他雖然有武藝,卻不懂得用藥。
司馬憶敏是剛剛知道柳炎君要和他們一起前往烏蒙國,而且父親還拜託他照顧自己,一時間有些恍惚,慢慢的吃著早飯,心裡頭卻亂亂的起伏不止,面頰上有些微紅。
他不會是單純為了照顧自己才答應前去烏蒙國的吧?這是肯定的。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否則,以他一向淡漠的處事方式,如何肯答應一個雅麗公主的請求,去參加一個與他並無多大關係的婚禮?!也許,他想借這個機會替自己的父母報仇吧!
這樣想,忍不住苦笑一下,輕輕搖了搖頭,心中罵自己,已經說過再不打擾,縱然見面也當成陌生人,為何卻這樣不能放下。只是,想著,仍然是有些小小欣喜,不管怎樣,他和自己還有一些日子要相處,還可以經常的見到他,這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