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生最愛的人,便是叫季薰的女人,她的一切都讓我為之瘋狂。
當她遇到危險的那一刻,我沒有猶豫就替她擋下那顆子彈。說我自私也罷,說我太愛她也好,我就是沒辦法看著她離開我,我害怕失去她。
當我從鬼門關走了一周,我以為我會死,卻沒想到我的靈魂回到了體內,卻也成了沒有知覺的植物人。
沉睡的日子裡,我沒有知覺,沒有聽覺,腦海一片空白,對外界的事物一點感覺也沒有。熟悉的氣息卻縈繞在我身邊,我感覺得到那是她。
有她在,我便不會感到孤單、寂寞與恐懼。
「小影、小雅,快叫爸爸。」耳邊突然傳來她的聲音,我才發現我恢復了聽覺,然後聽到細小的聲音:「爸……爸……」
我想,那就是我和她的孩子,這一刻,我感到欣慰。
大概過了三四個小時,遠處傳來煙花炮竹聲,我才知道今天是除夕。
沒多久,我便聽到了腳步聲,我斷定是她來看我了,然後又有腳步聲傳來,接著有人把我扛在背上,我聽到了流水的聲音,才知道我身在浴室。
「少夫人,藥浴準備好了。」
我聽到是歐叔的聲音,藥浴?幫我做治療的嗎?
「夜,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之後傳來她幽幽的歎氣聲,我多想告訴她,我能聽到她的聲音。
可是,我沒辦法說話,也沒辦法睜開眼,更沒辦法運動身體。
之後的日子裡,我瞭解到她每天早晚一次要和我泡藥浴和圓房,還要每天給我做其他的治療。
每時每刻,她都在照顧我,除了每隔兩個小時要翻動和按摩我的身體,她還要在家裡批量公司的文件。
她每日早晨固定給我朗讀報紙的內容,我才知道今年是我沉睡的第二年,小影和小雅也一歲多了,可是從那天除夕後,我便聽不到孩子的聲音。
她為什麼不讓孩子見我?
「夜,櫻花開了,今天的天氣很好,我帶你去曬太陽。」
我多麼想開口叫她別這樣做,即便曬太陽很舒服。上個月僕人兩次抬我到花園,每次都十分麻煩和辛苦。
「夜,你感受到溫暖的陽光了嗎?」
我喜歡她的聲音,甚至每分每秒都想聽到,可又擔心她會嗓子痛。我能感覺到陽光的溫度,她的撫摸。大概是從恢復聽覺後就恢復了一點知覺,雖然還是無法運動身體,但每次讓她按摩和撫摸,我便很知足了。
「薰,有幾份文件需要你簽名。」
「炫,麻煩你了。」
「哪裡,剛好我想來看你。對了,他的情況好轉了嗎?」
……
聽到辰允炫的聲音,我的心很痛,我害怕她和辰允炫會日久生情。
從那一天起,我便告訴自己要努力,要盡快醒來。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身體就是無法受自己的控制。
直至我努力了將近兩年,見一點效果也沒有就選擇了放棄。以為她待在我身邊,就會永遠不會離開我。晚上睡覺,白天我便在幻想,做著可笑的白日夢,慰藉我的尊嚴。
當我沉睡的第五年,也就是小影和小雅五週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她趴在床邊泣不成聲,她說她受不了了……
我才意識到真正的危機,接下去的日子,她陪我的時間減少了三分之二,我開始害怕她會離開我。六月五日的傍晚,我聽到了小影和小雅的聲音,他們叫我爹地,卻用的是質疑的語氣,那種感覺令我很難受。
「絕夜,那我們分手吧!」
「絕夜,今日之後,我不會再來照顧你了……明天起,我將是允炫的妻子。」
聽到她說的話,我也聽到了彼此心碎的聲音,我知道她是愛我,她是迫不得已才嫁給辰允炫。
我愛她,我沒辦法看著嫁給別人,我做不到。
我必須趕在她嫁給辰允炫之前甦醒,我不想失去她。
那種甦醒的渴望從體內洶湧而出,強烈到我只花了三個小時,左手臂就能抬起來,甚至是運動自如。那晚我徹夜未眠,不斷運動身體,直到我能睜開眼時,已是早晨五點鐘。花了兩個小時去適應光線,然後我嘗試開口說話,卻只能輕聲喊著她的名字。
當屋外響起轎車的聲音,我發瘋地下床,還沒站穩,我便倒在地上。
不要!我不要她嫁人!
再次站起身,又再次跌倒,我不知道跌倒多少次,才來到了門口。
「薰!薰……不要!薰……」
我多麼希望她能聽到我的叫聲,那麼她就不會嫁給辰允炫。我拍打著房門,過了十多分鐘,才有一個女僕聽到我的呼喊,隨後歐叔用卡開門,我發瘋地衝出去,不顧僕人的阻攔,在車庫開著一輛跑車趕去教堂。
看到熱氣球時,我知道她和辰允炫要去度蜜月了。
我的心揪成一團,麻痺我的神經。
他們交換結婚戒指了,我不知道現在還來得及時嗎?
「薰,不管有多危險,這刻我只想擁抱你,親吻你。我害怕現在是個白日夢,我害怕會失去你。」不怕死地爬上吊籃,抱住她的那刻,我才覺得我是活在這個世上的人。
能再次見到她,便不是我的幻想,也不是卑微的白日夢。
「寒季薰,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
「我願意。」
聽到她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我的心房流淌著一股暖流。
「你真美。」我第一次開口讚美她,看到她害羞的臉蛋,我忍不住想親吻她。
當那枚粉色鑽戒戴在她的左手無名指,我知道,我跟她永遠被綁在一塊,永不分離。
她終於成為了我的妻子,她還對我說:「夜,我愛你。」
我也好愛你,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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