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結束後,季薰帶著弟弟和奶奶在後花園裡散步聊天。
鮮花滿園,紅的,藍的,紫的,藍色玫瑰花冷艷奔放,紫斑風鈴草優雅。
鞦韆椅緩緩搖晃著,如童話一般帶來夢幻的氣息。
季薰甜甜地笑著,左手撫摸著弟弟的後腦勺,四五個月不見,弟弟好像長高了很多,才十三歲半而已,個子就快超越她了。
「乃初,你有沒有認真彈鋼琴?」
「當然有了。」夏乃初撇撇嘴,有點生氣了。「對了,姐姐,允炫哥哥還在這座城市嗎?」
季薰愣住,弟弟和奶奶的記憶並未全部消失,辰允炫他們都記得,只是忘了父親的死因。
「他呀!應該還在吧。」季薰不確定的回答顯得她有意逃避這個話題。
「如果允炫哥哥在,我一定拜他為師。小時候聽允炫哥哥彈鋼琴的樣子真是帥斃了……」夏乃初孜孜不倦地直誇辰允炫的優點,崇拜,敬重,用這兩個詞語概括他對他的印象。
看到弟弟這麼喜歡辰允炫,季薰只淡淡地笑著,聽著弟弟一直在說有關允炫的話題。
「乃初,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團聚,不要只說允炫的話題,說點別的吧!」夏奶奶看出孫女的心思,見機打斷孫子夏乃初的話。
「哦。」夏乃初垂下眼簾,知道自己有點過分。「姐姐,以後我們都不會分開了是不是?」
「這個……」季薰語頓,不知怎麼答覆是好。這時涼爽的夏風輕拂她的長卷髮,在空中與夏風共舞,散發淡淡的髮香,沁人心脾。「會的,但姐姐從明天起不能每天和你們在一起,不過我會常常來看望你和奶奶。相信我,等到那一天,我們三人會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
只能放手一搏,拼回屬於自己的未來,誰都不能阻攔操控。
季薰信心地笑著,不能認輸,絕對不能。
「嗯,拉鉤鉤。」夏乃初伸出小手指,舉在半空。季薰也把小手指伸出來,緊緊鉤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時候他們兩姐妹也是像現在喜歡拉鉤鉤,夏奶奶看到這幕,不禁老淚盈眶,想起已去世八年的兒子。
「薰兒,聽說你們的那個組織解散了,那你還要留在冷淪家族嗎?」夏奶奶疑問道,已六十五歲高齡的她,想安享晚年,看孫女孫子長大成家立業。
季薰聽出奶奶的話是何意,用著嚴肅的口吻回答:「暫時沒有給命令,大概要留下來奉命行事。不用擔心,冷淪家族已經脫離黑道,正往白道發展。」
奶奶和弟弟對鬼曰組織的事情不瞭解,只知道是黑道,現在才知道是冷淪家族的地盤,至於季薰那五年在鬼曰過著非人的生活和這近三年的工作,他們兩人都不知曉。
「昨晚第一次見到絕夜少爺,覺得這個少年像他的父親,年紀輕輕,就充滿霸氣和王者氣質。」夏奶奶讚歎道,絕夜的父親,她十幾年前見過一面,很有野心和智慧的人。
「奶奶,弟弟,你們要對以前的事假裝不知,否則被她們發現,不知會怎麼處決你們的。」季薰壓低聲音,謹慎提醒他們。
「這個我們明白,不會連累你的,薰兒。」夏奶奶有些難過地別過臉,語氣透著無奈與憂傷。
「我不是怕被你們連累,而是怕你們受到傷害。」季薰著急地解釋,剛才奶奶說的那番話,深深刺痛著她的心。
「姐姐。就算你放棄我和奶奶,我們也不會怪你的。」夏乃初插上話,眸子蒙著一層水霧。
其實他不希望姐姐離開他們,爸爸已經離開了,不能再讓這個家不完整了。
「弟弟……」季薰激動的抱住夏乃初,眼眶通紅,卻沒有淚水流出來。
不能哭,不能軟弱,只有變強,才能保護奶奶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