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我一個人溜躂著,花園裡清晨的陽光正好,於是在院子裡慢慢舒展著身子,陽光透過片片樹
葉灑在地上,閃著眼。做了幾個伸展,覺得活動開了,就做起了記憶中還有的幾個瑜伽動作。
「小姐,你又在做瑜伽啊!」紫兒這丫頭又來打擾我了
我衝她笑笑,繼續緩緩做著。
她只是無奈,倒是在一旁修建花草的辰伯看了說道,「王妃這樣也算是活絡血氣,只不過不宜太久。
我對辰伯微微一笑,點點頭,又衝紫兒吐了吐舌頭
我看著一直在侍弄花草的辰伯。他手上拿著剪刀,仔細的把一些枝葉剪掉,總覺得辰伯的世界裡好像
只有這些花草了。整日在這裡,看天上浮雲,地上花草,我的世界也恍然再無別的,只有簡單,只剩下我
自己。
「其實花草都是有感情的,你對它好些,它就長的好些,你若不用心待它,它便也生長的沒有精神
了。」
辰伯抬眼看我,又道,「人跟花是一樣的,你待他好不好,他自然能感覺到,自然也會表現的出來,
只不過人比花會掩飾自己。」。
辰伯總是在侍弄花草的時候說一些話,我只是在一旁聽著,看他修剪,他彷彿是自己對自己說,彷彿又是對花草說,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是在對我說……
「有些花看起來長的旺盛茁壯,其實最不經事的反倒是它。」。
辰伯轉過頭,看了看我,又繼續修建著,緩緩的說道,「這花就像人一般,看起來旺盛的,其實心底
裡是最經不住的。」
我愣了一愣,看著辰伯正在修建的枝繁葉茂的花兒——看起來堅強無比的,其實最是脆弱,若你真心
待他,他自然感覺得到。
午後,我拿起書要看,可剛打開書,心卻不得安寧,不知怎地,又想起早上辰伯說過的那些話,只是
覺得這個辰伯好是神秘,於是起來拿了筆,寫道,「辰伯怎麼總叫龍傲少爺呢?」
紫兒看了我寫的,笑著解釋道,「辰伯是看著大皇子長大的,所以稱呼上就一直用以前的稱呼。」
辰伯說的那些話,一遍遍的想著,拿了筆匆匆的寫了幾個字,去院裡找尋辰伯,卻尋不到人了。
我走到後院,瞧見辰伯的房門正開著,敲了門走進去,一陣濃郁的酒香飄來,我正納悶這是哪裡來的
味道。辰伯見我進來,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做事,我見他正在擺弄幾個瓶評罐罐,於
是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只見他把一個瓶子裡的液體混到另外的瓶子裡,像是在做化學實驗一般,可嗅著這
酒香,我瞬間明白——原來他這是在兌酒,難怪我聞到了這麼好聞的酒香。
過了半晌,他好像是忙完一般,見我依舊不走,抬頭問道,「王妃可是有事?」一邊問我,一邊把桌
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我想問一下您今天早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我,笑了笑,點點頭,——我倒是被他這一笑驚了一下,從來沒見過他笑的。
辰伯把瓶子蓋上,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指了指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坐了下來,辰伯也淨了手,也坐了下來。
「老夫看著少爺長大,知道少爺待王妃不比一般,說句不當說的話,望王妃不用見怪。」辰伯歎了口
氣,我點點頭,看著他,「少爺的心太苦,只求王妃可以用心待少爺,讓少爺開懷些。」
看著辰伯的眼神,我用力點點頭
日暮西山,我才走出辰伯的房間,看著夕陽,想著剛才辰伯最後的那句話,心下無限悵然。
「在想什麼?」龍傲握住我的手。
我放下手中的筆,對他笑笑,「沒什麼!」
他沒有說什麼,我繼續說道,「不是說今天很晚才回來嗎?怎麼?」。
他沒有回答,只是走到我背後,雙臂環住我,在耳邊悄聲說著,「見到你在,我才心安。」
他繼續在我耳邊說著,「你會擔心我嗎?」
他沒有繼續說,只是低低的笑著,我只覺得的滿臉熱熱的,但臉上卻笑著,拿著筆寫著,「你該常常
笑的,……」。
還沒有寫完,他環住我的雙臂一緊,筆落在紙上,只能聽到他在我耳邊說著,「若能這樣永遠擁住
你,我便會永遠這麼笑著。」
永遠,有多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