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機靈模樣的丫鬟拽了拽槿兒的衣服,「少夫人,槿兒姐姐不知道少夫人的身份,請少夫人不要怪她。」
「這樣啊,那也沒什麼我現在還沒和你們公子成親,所以這也無大礙,不過以後奴婢就是奴婢,見到主子該怎麼做,這不需要我親自教吧。」末水顏的目光瞥向死死咬著嘴唇的槿兒,淡淡一笑,就走了過去。
「槿兒姐姐,你還是親自去找公子問個清楚,如果等他們成了親,那就更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槿兒看了看幾個一直視自己為姐妹的丫鬟,就點了點頭,她要找他問個清楚,為什麼一切都變的這麼快,只是一天,他就帶回別的女子,那她又算什麼。
末水顏本想去給老爺夫人去請安,但她知道槿兒一定會去許天言,所以她又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想到這裡她就去許天言住的院落,剛踏過圓圓的園門,就看見了書僮阿根,她想起之前他的書僮看見她和許天言在一起還高興,按說他應該知道他和槿兒的事情才是,一切感覺怪怪的。
「少夫人你來了,公子還沒起呢。」阿根一看見末水顏立刻迎了上去。
「我就是來叫他起床,然後去給老爺和夫人問安。」
末水顏簡單應了一聲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許天言的確還在熟睡之中,她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看著那張熟睡的臉,好想回到了好久以前,她每天一睜開眼睛看見的就這張讓她深深愛著的臉龐,他給了她無盡的快樂之後又給了她無盡的痛苦,讓她在過了幾千個日日夜夜,那些傷痕還清晰無比,她要如何忘記他,她不能,即使擁有了更多的幸福也還是無法抹掉那些傷痕,所以她不能原諒他,是他毀了那個美好的她。
「許言你這個混蛋,快給我爬起來。」末水顏帶著憎恨的目光在熟睡的許天言的耳邊大吼了一聲。
「啊,什麼人?」許天言被一下子驚的做了起來,看著面前的站的末水顏半天說不出來話。
「什麼人?當然是你美麗漂亮的娘子啊,請問我未來的夫君你想睡到什麼時候?難道不知道要給老爺很夫人問安嗎?」末水顏以一副惡妻的姿態的訓著還在半醒中的許天言。
「你…………你還不是我娘子,怎麼能就這麼進了男子的房間,男女授受不清。」
傻楞了半天的許天言終於開口了,他已經有幾年不給爹娘問安了,就因為他愛睡懶覺的原因,沒想到這還沒過門的女子就用娘子的身份開始教訓起他了,真不知道真娶了她會怎麼樣?,還是他的槿兒溫柔還對他言聽計從,昨天晚上他可是為了想怎麼給槿兒解釋幾乎到天明時才睡,結果現在就被她的獅子吼給震醒了。
「還不是,就是總會是,你要是再不起我就不止進你房間這麼簡單,我還上你的床呢,昨天我們早都授受不清了,現在才來說是不是有點晚了?」
末水顏看著同一張臉,居然是不同的性格,一個就傻的可愛,另外一個就是精明的能把自己娘都給賣了才好,不過不管你是許言還是許天言,你長著這張臉,就算你倒霉。
「你簡直不講道理。」
「不講道理那是我一慣作風,你也最好不要花力氣和我講道理,我已經認定你了,所以你就想著怎麼能讓自己少受點苦才好,至於你那個槿兒,你還是少想點好,否則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挑個又老又抽的下人把她給嫁了。」
「你怎麼知道槿兒的?」許天言一下突然跳下床站在末水顏面前。
「呵,這麼緊張啊,看來不止喜歡她這麼簡單了是嗎?你想娶的人是她吧?不過你也只能在夢裡想想了,只要有我末水顏一天你就別想娶你喜歡的人,想想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現在沒一刀解決了你對你已經很客氣了,我要折磨你,折磨到我滿意為止。」末水顏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姑娘,在下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也不知道究竟那位許言公子對姑娘你做了什麼,讓姑娘恨之入骨。」許天言用那種委屈和冤枉一起混雜的目光望著末水顏。
「你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長了一張臉,而且還是在我祈禱後出現,看來花母娘娘還是靈驗的,你就不用解釋了,總之我不會放過你的。」
「公子,你起了嗎?槿兒進來了。」門外的槿兒說完就推開了門。
槿兒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爭辯,末水顏也順勢挽住了許天言的胳膊,面帶微笑的看著走進來的槿兒。
「公子你………」槿兒看著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心頓時碎成了一片一片,她無法相信那個一直承諾她說要娶她的人,只是在她離開一天後就另覓新歡。
「槿兒,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姑娘是認錯人,你別生氣我會和我爹娘說清楚的。」許天言看著那雙含淚的眼睛,心又豈能不痛,他喜歡她而且一直想娶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認錯人?槿兒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槿兒明白你和她之間不是你說的這麼簡單,如果你解釋的清楚,她又怎麼會成了未來少夫人,就算公子要娶其他女子,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槿兒,一直這麼欺騙真心愛你的槿兒,你又於心何忍?」槿兒第一次用這樣充滿怨氣的目光看著許天言。
「我,我沒有欺騙你,她真的是我在花母廟遇見的,槿兒你要相信我。」
「許天言,你還有臉說,既然你有了喜歡的女子為什麼還要去花母廟,你明明知道那裡是未嫁未娶的人,而且我送花給你時你可以拒絕的啊,可你沒拒絕,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已經定下姻緣了,我不管你和這位槿兒姑娘以前是什麼關係,但現在我很快就是許府的少夫人了,所以請你們兩個都自愛一些,否則我是不會客氣的,好了有話最好說清楚,我先去給老爺夫人請安了。」末水顏看了兩人一眼,就出了許天言的房間。
末水顏走後,許天言看著滿臉是淚的槿兒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如果他願意早點把他們的事情稟報爹娘,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明明可以解釋清楚的,但卻有無法說的明白,按說他應該討厭那個沒規矩又野蠻的姑娘,但他卻一點不討厭她,所有的事情都在無形之中起了變化,面對槿兒他有說不清的愧疚。
「槿兒對不起。」
「公子,槿兒要的不是對不起,只要你告訴我你從來都沒愛過槿兒,那公子依舊是公子,奴婢依舊只是奴婢。」槿兒那淚水裡像載著滿滿的深情,一滴一滴的滴在許天言的手背上。
「槿兒,我是真的想娶你的。」
「那現在我們就去和老爺夫人說清楚好嗎?」
槿兒拉起許天言的手就要出門,剛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的腦海了閃出了末水顏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恨自己,難道世間真有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那個叫許言的人究竟對她做過些什麼,一個看起來那麼嬌弱的女子,是什麼讓她變的那麼強悍野蠻,如果自己真的和槿兒去把事情說清楚,是不是又再一次傷害到她,他不想傷害她。
「怎麼了?你是不想去對嗎?你根本已經那個姑娘了,是因為她的驚人之美嗎?」槿兒看著遲疑陷入沉思的許天言,她知道他的心已經不完全是自己的了。
「槿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她是個受過很大傷害的人,她把我當成那個傷害的人,所以才這樣死死跟著我,如果我現在再一次將她棄之不理,她一定會再一次受傷的,難道你要我們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我要娶的槿兒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一定不會這樣的。」
槿兒看著許天言認真的表情,她知道他是認真的,她從不想傷害任何人,但為什麼要受傷害的人卻是自己,她心有不甘,她能不在意嗎?如果他們真的成了親,那她要怎麼辦?
「槿兒,你放心我想娶的人只有你,而且她那麼恨我根本不會真的想嫁給我,等她鬧的累了,等她清醒了也許她就知道我根本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她會離開的,等這事情一結束我立刻娶你,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許天言不守承諾就不得…………」
「公子我相信你,一切就聽你的。」槿兒伸手阻止那沒說完的誓言。
許天言知道槿兒的害怕和擔心,可是這一切他都可以用未來來彌補,但那個受傷的女子,他只能等她清醒的看清自己不是傷她的人。
正廳裡。
末水顏端著茶,猶如新媳婦一樣的伺候的老爺和夫人,兩人一直笑著,如此一個賢淑的媳婦正是他們許家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