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少年在同一個地方等了很久,視線不時飄過入口,那抹冷清的身影還是沒有預期出現,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壓下心頭的不安,沉聲吩咐靜立一側的玄衣少年。
「郝賓,去看看白姑娘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是,少主。」
玄衣少年領命而去,一會,又匆忙回來,細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許凝重,他低下頭不知在華服少年耳邊說了什麼。
只見華服少年略一沉思,眼瞼半垂,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獨特的光華,叫人看不真切裡面的情緒,片刻,翩然走了出去。
來到原本住著他心尖上的人兒門外,深呼吸了好幾口之後,華服少年推門而入,一床一被一桌一椅……,房裡所有的物品都擺放得整整齊齊,伸手摸了摸尚留餘香的被子,涼涼的一點溫度也沒有,再去挑挑燈芯,是長時間沒有燃燒過的冷……。
心,一下沉重得幾乎窒息,看這情形,她應該是在昨晚天還未黑透之前業已離去。
桌上一紙素箋奪壓在茶杯下,俊逸中帶著瀟灑的字跡只留下廖廖數語:
逸:
我走了,爾虞我詐的政治舞台,就留給那些利慾熏心的臭男人們去表演吧,我,只是一個平凡到簡單又怕麻煩的小女子。
謝謝你的匕首,它,我真的很喜歡呢!
最後,你不必費心機來找我了,你知道就算讓你找到,我也絕不會跟你回去,再讓自己身陷那吃人不見血的漩渦……。
寧
即日
華服少年白玉般的手握成了拳頭,顫顫的把一紙素箋壓向胸口,艱難的閉上雙眸。
寧兒,你可知自從你一隻腳踏進這裡開始,一切都由不得你了……。
寧兒,你千萬不可以有事!
此刻,華服少年——琉璃旭逸真恨不得捧自己一頓,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自以為只要把她納在自己羽翼下保護,縱然將她置身險地,自以為憑他的聰明才智,自己一樣可以游刃有餘確保她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為了保證做到萬無一失,他竟然自作聰明把代表他二皇子身份的匕首送給她,自以為即使有人膽敢傷害她,看見那柄匕首,也必然會忌諱三分……。
他千算萬算,偏偏就漏算了她是個異數,忘了她從來就是個不甘心受制於人的人……。
琉璃旭逸,你真是個混蛋啊!你怎麼可以因為不相關的天下蒼生,就拿她冒險?
一切都是他的自以為……。
如果她有什麼不測,琉璃旭逸,你真是萬死也不能辭其咎,不能贖其罪啊!
寧兒,寧兒,求求你,千萬,千萬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