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出什麼事了?」福臨也慌了神,慌忙往外走,邊走邊問靈兒。
「奴婢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事情,只是見娘娘不停的哭,又說要尋死,就怕出事,所以就來稟告皇上了。」
等福臨到了永壽宮,聽到裡面傳來『嚶嚶』的哭聲,福臨三步並兩步地趕過去,只見我兩隻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樣,懷裡緊緊的抱著小阿哥,不停的說:「我苦命的孩子啊,人們容不下你,娘乾脆就陪你一起去了。」
福臨扶著我的肩膀:「這是怎麼了?快起來,你還在月子裡呢。」
我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無限幽怨地看著福臨。那長長的睫毛濕濕地,面頰上佈滿了淚痕,幾滴碩大的淚珠,一直滾落到蒼白的嘴唇邊,嘴角微微顫慄著。
「皇上!」我把頭靠在福臨的肩上,失聲痛苦起來。
福臨也急了,不停的問我:「你這是到底怎麼了?」
「皇上,臣妾冤啊,太冤枉了。」
「出什麼事情了?」福臨拿過靈兒遞來的帕子,給我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有人嫉妒臣妾為皇上誕下小阿哥,就給臣妾造謠,想把臣妾往死路上逼。」
「造謠?造什麼謠?」福臨不解的看著我。
「有人說小阿哥不是皇上的孩子,還說臣妾和康親王私通。就這一句話,讓臣妾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我一邊哭訴著,一邊摸著眼淚。
「她們只是覺得你早產的有些蹊蹺而已。」福臨毫不在乎的說道,看著我和孩子臉上滿是擔憂。
「臣妾懷孕的時候就胎兒不穩,太醫天天守在我著永壽宮,為了保住胎兒,臣妾每天喝藥幾乎和吃飯一樣。她們怎麼能這樣誹謗臣妾呢。」
「朕又沒有相信她們的話,你又何必在意呢。」
「這宮裡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三人成虎,只怕用不了些許時日,皇上也要懷疑珠兒了。」我賭氣般的扭過身子,背對著他,「臣妾知道,她們還說臣妾和康親王有染。可是臣妾和康親王不過只是幾面之緣,而康親王前些日子又看上了靈兒,所以私下裡才來玩的密切了些。原本清清白白的事情,可是到了有心人的嘴裡,全成了臣妾罪過了。」
「別生氣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變不成真的,真的也變不成假的。朕當然是相信你的。」福臨把我懷裡的孩子抱了起來,把孩子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小手從嘴裡抽了出來,使勁的在他臉上親了親。
「你看你,都是當了額娘的人了。還哭成這個樣子,小心以後孩子笑話你。」孩子的小手忽然緊緊的抓住了福臨的衣襟,手上的口水全部蹭到了福臨的衣服上。
我深知福臨素來喜愛趕緊,連忙想把孩子抱過來。福臨衝我擺擺手,「無妨。」
福臨抱著小阿哥哄了一會兒,見小阿哥有些困了,便讓奶媽抱了下去。他看了看我紅腫的雙眼,「朕現在是一見到皇后就頭疼,以前朕一直覺得她大方得體,怎麼現在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心胸狹窄,胡亂造謠。」
「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原本想著只要臣妾一心對皇后姐姐好,以德報怨,總有一天皇后姐姐會接納臣妾的。臣妾覺得一大家子人,都和和睦睦的該有多好啊。可是皇后娘娘總是看臣妾不順眼,根本不給臣妾這個面子。哎,做人真難啊。」
「朕為了你們可費了不少精力,可是你們之間卻越來越僵,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皇上,您不瞭解女人的心事。皇后本來就對臣妾有意見,而且至今未曾生育。現在臣妾產下小阿哥,皇后的心裡肯定不是滋味。只怕以後臣妾的日子越發的艱難了。」說完我又有些傷感,用帕子擦拭著眼角。
「朕知道,可是她畢竟是皇后,一國之母。前段時間朕想廢話,朝中大臣和老佛爺都不同意。你以後凡是小心些,如果出了什麼事,叫人來通知朕,朕會護著你的。」福臨手扶著頭,歎息著說。「朕也真是失敗,連朕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
「皇上不要難過,臣妾以後會小心的,只要皇上懂的臣妾的心,臣妾就心滿意足了。」我依偎在福臨的懷裡,輕輕摩挲著他的胸脯。
「還是你懂的朕的心啊,若是沒有你,朕可該怎麼辦啊。」
小阿哥自從出生身子虛弱,就不停的生病。半夜就發起高燒來,額頭燒的燙手。我急得不停的流淚,跪坐在小阿哥的床邊握住他滾燙的小手,不停的祈禱。
忙碌了大半夜後,小阿哥的溫度終於漸漸的退了下去。我看著孩子可愛的睡態,他彷彿夢到了什麼,鼻翼微張,小嘴咧動了一下,居然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春寒蓼蕭,我像往常一樣,用過早膳後,太陽就老高了,天開始暖和和的了。我拿著一雙親手做的虎頭小棉鞋,如往常一樣,輕快地來到了嬰兒室。
嬰兒室沒有人,我徑直走了進去,小阿哥一個人不哭不鬧,正有滋有味地吮吸著手指頭。我抱起小阿哥,把虎頭鞋給他試了試。穿在腳上,大小正合適。看自己費了一天工夫做的虎頭小鞋,穿在了小阿哥的腳上,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我抱起孩子,往上舉了舉,小阿哥居然開始格格地笑了起來。我抱著他玩了一會兒,彼此都玩的挺高興。
這時候奶媽進來了,笑著對我說:「小阿哥這是開始認人了,小阿哥這是知道您是他的額娘了,瞧著笑的,多喜人啊!」
玩了一會兒,小阿哥開始用小拳頭揉著眼睛,奶媽連忙過來要抱他,「娘娘您把小阿哥給奴婢吧,小阿哥這是困了。」
我衝她搖搖頭,把孩子放倒在臂彎,腳步轉著圈子,輕輕地抖動著胳膊,嘴裡哼著小曲兒,開始哄他睡覺。
奶媽連忙招招手,把旁邊伺候的宮女叫出門外,讓她們在門外候著,不要影響我哄孩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