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魂 第二卷 宮斗 第八十九章  大鬧坤寧宮
    皇后一聽,在旁邊撇開了嘴,打斷了福臨的話說:「這酒可不是平日裡想喝就能喝到的,單我這麼大一個坤寧宮才只有這麼一壇。今天我可是把自己的家底全拿出來了,原想著讓賢妃妹妹也嘗個鮮。誰想到原來皇上早已經和賢妃妹妹一起喝過了。」

    福臨支吾著,「只是喝過一次擺了,那日朕高興,就取了一壇。若是你喜歡,改日朕多賜你幾壇罷了。」

    我見兩人頂開了嘴,遂不置一詞,端起茶杯,慢慢喝茶。福臨見介紹酒不成,又開始介紹菜:「這是『筋頭春』,就是灸活鴨子。還有這個菜,其味最美,不可言狀,叫做『二十四氣餛飩』做法複雜的很,共有二十四種餡料。」

    話沒說完,一個太監輕步走到了福臨的背後,對著他的耳朵嘀咕了幾句。福臨放下酒杯對皇后說:「你們兩個先吃吧,朕要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福臨剛剛離開,皇后就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這個『二十四氣餛飩』不單單是皇上愛吃,就連已經過世的襄親王也是很愛吃的。」

    皇后看著我的臉,想從中看出什麼變化來。我塌著眼皮,只顧喝茶,表情如木雕泥塑一般,根本沒有任何變化。氣氛漸漸的有些尷尬了起來。

    福臨回來後看到我們兩個人都低頭吃菜沒人說話,心裡已經猜到了八九分。福臨坐下後剛要說話,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怎麼回事?外面的門光光響。」

    一個太監小跑著進來,跪奏道:「啟奏皇上,是淑惠妃來了,門都快讓淑惠妃砸爛了。還請御駕速回西宮,以免繞了龍體。」

    「什麼?竟有如此無禮之事?」福臨有些不大相信。

    這時外面淑惠妃的聲音也傳了進來,「你們這群狗東西,連我都敢攔,也不看看我是誰。」

    「淑惠妃娘娘,皇后意旨,用膳,侍寢時間,外人一律不准入內。」

    淑惠妃口無遮攔的大聲嚷嚷:「本宮是外人嗎?她賢妃憑什麼就能進去?不過就是會幾招狐媚子術,還真以為自己無法無天了?背地裡害人,卻當面又裝好人。你們告訴她,我不用她假好心。」淑惠妃粗喘了幾口氣,厲聲呵道:「畜生,閃開!」

    「娘娘,皇后娘娘的旨意,小的們不敢放您進去啊。」

    「給我砸門!」淑惠妃累得直喘粗氣。

    大堂內鴉雀無聲,門外淑惠妃的叫罵聲聽的格外清楚。福臨把手中的被子往地上一摔:「這後宮鬧成什麼樣子了?」

    皇后垂下頭,「是臣妾沒有管理好後宮,讓皇上擔憂了,都是臣妾的錯。」

    「皇上姑寬,以至有人蔑視禮制,膽大妄為,中宮蒙羞。」我在旁邊悠悠地說道,「皇后娘娘一向寬以待人,可是有些姐妹卻偏偏不知感恩。」

    福臨聽到了我說的話,看了看眼眶有些發紅的皇后,又一拍桌子,「來人那,傳朕的旨令,押送淑惠妃回永和宮,嚴加看管,沒有朕的旨意,不准出宮半步。」

    「喳。」幾個福臨的貼身太監答應著,竄出門去。

    外面的吵鬧聲一會兒沒有了聲息,顯然淑惠妃抗不過聖旨,被押回永和宮了。

    「來,皇上,賢妃妹妹,咱們接著喝吧。」皇后又令人重新給福臨斟酒。

    「算了,不喝了。」福臨依然怒氣未平。

    「皇上,」我站起身來,「臣妾不勝酒力,想回永壽宮歇息了。」

    「那我們一起走吧。」福臨敢要起身,我連忙說道:「皇上還是陪陪皇后吧,今天淑惠妃這麼一鬧,怕是把皇后也驚著了。臣妾今天也累了,改天再伺候皇上。」說著,我便自顧自地走了。

    我轉身離開,留下一幫人面面相覷,在我轉身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皇后滿意的笑容。我知道我必須這樣做,一是給皇后一個台階下,同事也為自己今後的路程做打算。

    我心裡清楚,我有兩個對手,兩人有優勢也有劣勢。淑惠妃活潑可愛,可是做事魯莽不計後果。皇后盤根錯節,她背後的那些顧命大臣也壓得福臨不大開心。而自己可以與皇上交心,背後又沒有影響朝政的勢力。

    御書房裡,福臨正忙碌的批著奏章。我一會拿著熱毛巾,給他擦擦臉;一會兒端來參茶,親手餵他喝。

    福臨對著一本奏章皺起了眉頭,「晉州數次地震,不知賑災的事下邊辦的怎麼樣了?」

    「皇上不是已經下令地方上開義倉賑民了嗎?」

    「哎,晉州地震,冰水氾濫,不知如今的土地耕種怎麼樣了?」福臨歎了一口氣,「自朕登基以來,兵災,地震,旱災,澇災不斷,太白又屢次晝見,莫非朕有愧於上天?」

    「皇上,」我勸慰道:「地震,冰水,乃是自然之變化,於皇上無干。皇上所能做的,就是勤政愛民,拯民於水火。眼下應多做些擁恩懷德的事,就拿宮中來說,每日用膳都有上百種菜餚。皇家一頓飯,百姓幾年糧。」

    福臨沉思了一下,讓內侍傳令:「御膳房罷御膳八珍,一頓飯二十碟以內,不得超過定例。」

    月妃腹中的胎兒已滿九個月,可是卻不見一點動靜。後來傳有經驗的太醫一把脈,覺得胎兒已死。於是用了催產的藥,強行產下胎兒。結果生下一個全身黑紫沒有一絲氣息的男嬰。月妃小產的事情沸沸揚揚的傳遍了整個後宮,人們都說她是作惡太多招了報應。只有我和張銘越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銘越跪在我面前,「娘娘,您讓我辦的事情下官已經完成了。現在您能否兌現您當初的承諾?」

    我品了一口上等的鐵觀音,「你放心,本宮答應你的事情絕對不會食言。不過本宮還想讓你幫本宮做最後一件事情。」

    張銘越面露難色,有些猶豫。

    「你放心,本宮不會再讓你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這回只是舉手之勞。」

    「不知娘娘要下官做什麼?」

    「很簡單,給我開一些藥,能讓我的脈相看起來像是有孕。」我輕描淡寫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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