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魂 不識愁滋味 第三十七章 探病
    回了永壽宮,靈兒看我臉色不好,急忙喚來太醫為我號脈。太醫看了看我,一邊搖頭一邊寫著方子,「娘娘思憂過重,傷及脾胃,再加上寒氣入侵,血淤而不至。我給娘娘開張驅寒健脾的方子,娘娘以後還是要放寬心思,小心調理。」

    明月拿了方子就去熬藥了,我長噓了一口氣,希望博果爾能放下我倆之間的事情。他和金蟬是我最好的朋友,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我已經辜負了博果爾,只希望以後金蟬能幫助博果爾走出痛苦。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如果博果爾恨我放下這段情,從而發現金蟬的好,也就都值得了。你們一定要幸福,我也會努力爭取我的幸福。

    靠著軟榻迷迷糊糊的有些困了,剛剛有了些睡意,一隻溫柔的手拂上了我的額頭。我一驚睜開了眼,是福臨。

    「朕聽說你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娘家小住兩日嗎,怎麼一日不到就回來了?怎麼不去床上歇著,你身子不好,定是又受了涼都有些發燙了,怎的就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福臨責怪的說著我。

    我看著福臨溫柔的眼神,撲到了他的懷裡。福臨明顯怔住了,緩緩伸手將我抱住,「這是怎麼了?才一日不見就想朕了。」

    我把頭埋在他的懷裡,久久不說話。我已經決定忘卻前塵了,現在我要試著接受福臨。殊不說他是我的夫君,單是說他對我的寵愛那也是無可挑剔

    身體本早已好了大半了,可是我卻常常夢到福臨和博果爾刀劍相殺,我夜夜被噩夢困擾,神色越來越差。福臨為我身體單薄很是憂心,命我好好在永壽宮中修養,晨昏定省是妃嬪向來的規矩。可是福臨擔心我的身體,怕我再受了涼堅持要讓我再養幾日,免了我定省。

    我正在繡著我的鴛鴦,只聽雅梔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說道:「娘娘快別繡了,皇后娘娘領著眾娘娘們往永壽宮的方向來了。」

    我不由一慌,手中的繡針扎到了手指上,一滴鮮紅的血滴到了鴛鴦身上。我吮了下手指問道:「怎麼這麼多人來我這兒?是來做什麼?」

    雅梔忙拉起我說道:「奴婢哪知道啊,您快更衣吧!」說完便匆忙為我挽髻更衣。

    換好衣服,我忙走了出去。正好迎上了剛剛進永壽宮的皇后和眾妃嬪,我慌忙跪下行禮說道:「妹妹恭迎皇后娘娘,恭迎各位娘娘。」

    皇后笑著扶起了我說道:「妹妹不必多禮了,你這身子還沒養好。今個兒我們聊天,就聊起了妹妹你。我看天氣尚好,就和大家來一起看看妹妹。」

    我大驚忙起身扶著皇后往永壽宮裡走,說道:「有勞皇后娘娘費心了,妹妹本是該去定省的,可怕染了娘娘鳳體。今個兒竟然有勞各位姐姐來看妹妹,我的罪過可是大了。」

    皇后坐穩後說道:「大家進了這皇宮,都是為了伺候皇上。大家就都是姐妹了,咱們滿人沒那麼多講究,等你病好了,天暖的時候咱們跟著皇上狩獵去。」

    皇后看了看我又說道:「妹妹這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啊?雙頰還是這麼紅潤,妹妹是用了胭脂了吧!」

    我笑了點了點頭回道:「妹妹久病,今日皇后娘娘前來,妹妹怎的也不能以那副殘容見娘娘啊!」

    皇后看了看又問道:「你這胭脂擦在臉上,要是不細看還真沒看出是擦的胭脂,你這胭脂不是宮裡派的胭脂吧?」

    「回娘娘,是臣妾沒進宮前在外面買的。用慣了,就帶進了宮。」

    「哦?是在那裡買的,拿出來叫我們看看這個稀罕玩意,我們也叫下人買去。」

    我起身從妝奩裡取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走到皇后面前說道:「就是這個,哪是什麼稀罕玩意,不過就是個市井玩物。姐姐們若是喜歡,我叫下人買了給大伙送去。」

    皇后接過了那盒胭脂,細細的看了看說道:「呦!好精緻的盒子啊,趕明個兒我叫下人出宮多買些,分給眾姐妹。」

    皇后說了話,誰敢說不要,都笑著道:「娘娘可真是好眼光,這麼精緻的盒子,妹妹們可捨不得用,得好好藏著。」

    皇后見說話的巧也不免高興,越發上了興致與我們閒聊,可是眾人好像都怕我把病染了她們,我這永壽宮裡的茶水瓜果都不曾動過。直到皇后感覺有些累了,回了坤寧宮,眾人才跟著皇后各自散了去。

    眾人走後,我正要回寢休息。見蘭貴人和梅才人走了進來。蘭貴人走到我面前看著我擔心的說道:「賢姐姐憔悴多了,想必這身體還沒痊癒吧!」

    我看著她,淺淺微笑:「我只是感染了風寒,不礙事了。」我剛說完,就見蘭貴人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我笑了笑說道:「你也是好不避諱,我病還沒愈。你來我這吃東西,不怕染了去?」

    蘭貴人一邊大口吃著糕點一邊看著我笑道:「不過是個風寒,蘭兒不怕。蘭兒身體好,要是染了也沒幾天就好了。」

    「你胡說什麼?」坐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梅才人大聲喝道。她這麼一說,我和蘭貴人都驚了住,梅才人繼續說道:「姐姐貴人自有天祐,怎是你比的了的?」

    我看著梅才人,這個梅才人言行舉止很是慎重,就連蘭貴人無心的一句話,她都可以發現有大不敬的地方。剛才蘭貴人那句話,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那就是她覬覦妃子之位。

    我拍了拍蘭貴人的手示意讓她不要擔心,笑著對梅才人說道:「梅才人心思細密,想必是多慮了。蘭貴人年幼,無心之話我怎會在意。」

    梅才人對我赫然一笑,坐了一會便拉著蘭貴人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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