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心冷冷笑道,「不就是死嗎?別說你只是什麼十全公子的父親,即便你是天下第一人又如何?安老先生,不妨告訴你,我三番五次死裡逃生,早將生死看透,只不過,念在你是長輩,又是我的恩人安子陵的父親的份上,我不想太過追究,才說要離開,是你,非要我來書房,要講個清楚。那麼現在,你是否該給我個解釋?」
小小年紀,竟敢違逆自己!
可是,安弗倒也沒因此而生惱意,反倒有了絲欣賞。
「你是什麼人?」安弗問道。
蘇以心繼續笑,「你能在短短時間內布出如此精妙的一個局,難道還能查探不出我的底細嗎?」
安弗笑意不減,淡淡的,但目光冷了幾分,「小丫頭,我若真想除去一個人,即便然然,也阻止不了。」
蘇以心斂了笑意,倒不擔心自己,而是紫煙。
「好啊,既然你不告訴我理由,我就自己猜。老先生且聽聽,我猜的對不對?」蘇以心岔開了話題,直覺告訴她,萬不能讓安弗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要打消他查探自己的念頭。
安弗微微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我和紫煙出門,只有安府的人知道,但是回來的路上,換了車伕,就是那天被常夜削了腳的人。知道他和紫煙有過節的人,就只有那天去了武林大會的人,但是安夫人有失憶之症,而安子陵更不可能會害我們,那麼指使透風之人,就只有安老先生了。」
蘇以心又說道,「其實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問題就出在安子陵來救我的時間。他知道我和紫煙出行,定不安全,定會派人暗中保護,如此的話,那個斷腳男人根本不會有機會帶我們出城,除非,暗中保護之人受人暗示,一定要出事之後才出手相救。」
「理由。」安弗沉靜道。
蘇以心搖頭,「我也很想知道。安老先生,憑你對安夫人的深情,我真的很敬重你,我以為你是個外冷內熱之人,我以為,你不會有什麼世俗的門第之見。莫非,就因為我是一個容貌普通的平凡丫頭,你覺得我不配跟名震江湖的十全公子做朋友嗎?」
安弗微詫,朋友?在她看來,只是朋友?
「那麼這次的考驗,我算是通過了嗎?如果我死了,我是無能之人;如果我沒死,從那個狗洞裡鑽出來逃生,你會覺得,一個連尊嚴都沒有的小丫頭,又有什麼資格跟安子陵做朋友,對不對?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通過考驗的。」
安弗看著這個平凡的丫頭,果真不平凡,否則,又如何讓和自己一般自負的兒子傾心。
蘇以心笑了,有幾分奸詐,「安老先生,其實你的目標,不止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