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紫煙走來走去,焦慮與擔憂全寫在臉上。
安子陵靜靜地站著,身披一層冷淡月光。
看著進進出出的侍女,他俊美的容顏上,不再掛著舒雅溫文的笑意, 只剩一份慘淡的白。
晚風輕拂,吹不散噬骨的憂心。
月光清冷,如同他逐漸冷卻的心。
「少爺,黃姑娘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您不要太過擔憂。」老伯好心勸道。
安子陵微垂了眸,吉人天相?她也真算是吉人天相吧?
「出什麼事了?怎麼都在這呆著?」疑惑好奇的聲音突然響起。
「夫人。」老伯輕喚了聲,佈滿滄桑的眉頭微微一皺,怎的驚動了夫人?可如何是好?
安然站在安子陵旁邊,不樂道,「老的不見,小的也不見,我一個人都快無聊死了。」她碰了碰安子陵,好奇道,「這裡面在幹什麼?好玩嗎?」
安子陵憂心得很,此刻哪裡有心情再與母親說笑,正欲說話,安弗走了過來,柔聲道,「然然,不早了,快些歇息去。」
安然像個半大的孩子般嘟著嘴,不高興地說,「什麼好玩的事嘛,都不告訴我,我生氣了。」
站立不安的紫煙聽到這話,一愣,停下腳步,安夫人,她的乾娘,怎麼說話這般孩子氣?哪裡像個五十歲的婦人啊?
「有人病了,大夫正在瞧呢,我們走吧。」安弗耐心說道。
安然微驚,嚷道,「有人病了?那我就更不能休息了,我也可以幫忙啊……」她瞅瞅附近幾人,問,「誰病了?」
「然然,聽話。」安弗無奈道,牽著她的手,欲要離開。
安然心不甘情不願的,這時,大夫走出來了,是位有些白髮的婆婆,安子陵忙上前去,急急問,「怎麼樣了?」
大夫歎了口氣,歎得安子陵的心都快裂了,憐惜地說道,「真是個可憐的姑娘,除了背上被打,身上到處都是刀傷、劍傷,真不知道那麼瘦弱的丫頭,怎麼挺過來的。」
一聽大夫這麼說,紫煙傷心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她不在的時候,小姐究竟過的什麼日子啊?她還說自己沒事,卻留了滿身的傷疤……
安弗也微有些驚訝,安然更加不願走了,忙走過去,問道,「兒子,哪個姑娘啊?」
安子陵此刻毫無心情回答安然的問題,只關心著蘇以心的傷勢,「她現在怎樣了?」這也是紫煙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