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青嵐,」她終於是開口了,而她聲音似乎是有些乾澀。亞瑟的雙眼猛的睜大了一些,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不對,應該是第二次才對,還有一次是他被打的那一次,隱約中,他聽到了那句沙啞的清字。
蘇哲拓紅著雙眼,那一聲向青嵐似乎是扎痛她的的心,冰涼中,有著一種冰冷充斥了中間,她已經有一年的多的時間沒有說過話了,也有一年多的時間失去了自己的聲音。那樣乾澀無比的聲音,就如同失去水份的花朵一樣,沒有了任何的光澤。
隱約中,他總是可以回想起,她曾今叫他老公的語氣,老公,老公,很是溫柔的嗓音,如同春天的雨水一般,浸潤無比,只是現在,似乎什麼都變了。
她失去了聲音,失去了寶寶,而現在,他卻失去了他。
「嵐崗,」唇動,那是一句無聲的呼喚。
而銀颯只是警告的看了一眼蘇哲拓,最好他不要再有任何的聲音,否則催眠的失敗,將會對她造成極大的傷害,而下次想要重來估計就是十分的困難的事情了。、
蘇哲拓閉上了雙眼,明白他的意思,而他也在同時的接受到了亞瑟警告的眼神,兩個人之間的戰爭,從一開始起,就從來沒有有停止過。
他們彼此對看著,都是從對方眼內看出了堅持與不放棄。
亞瑟冷冷的勾起了唇角,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無法找回來了。有些傷害一旦造成,那麼,就沒有再去挽回的機會。
他做的夢很美,不過是不可能實現的。
「告訴我,一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不再喜歡自己的聲音,你看到了什麼,又是遇到了什麼?」銀颯繼續的問著,房間裡一片安靜,除了幾個人的呼吸聲以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靜的出奇,也靜的有些壓抑。
向青嵐無神雙眼微微的顫了一下,密黑色的睡毛,在燈光有下透明的光影。
「因為,」她的聲音仍是乾澀無比,不過,顯然卻是已經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聲音,那句因為停了很久,她才是抬起了雙眼,無神的眸子裡只有那一串帶著亞瑟英文名子的字形項鏈。
金色的,或許是無色的。
「看到了不想看的事,因為,很噁心。」她繼續說著,說出來的來卻是讓幾個人男人的身體猛然的顫抖了起來,尤其是蘇哲拓,似乎她的話是勾起了他心底某種最不想讓人知道的黑暗之地。他的臉色微微的青了一下,放在衣袖中的手,再一次的用力握緊。
「那是什麼?」銀瘋揚起了唇角,近了,很近了,離他想要的真相真的越來越近了。
「他與其它女人在床上,在我親手佈置的床,那樣的噁心的他們。」她依然說著,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是說著過去那一段與自己有關的故事。無悲無喜。
蘇哲拓的身體猛然的一征,腿步不穩的向後退了一步,正好站在他後面的宇文辰扶過了他,而他的眼中,也是一片複雜。
她的聲音這樣失去的,有多愛,那麼就有多痛,有多愛,就會失去的越多。
原來,是這樣,拓,你說,你還有機會嗎?
「好了,你可以睡了,等你醒了以後,就會忘記這裡的一切,」銀颯輕輕的搖著手中的項鏈,而向青嵐則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亞瑟一手扶過了她,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手指輕輕的撫過了她的髮絲。
「好了,嵐,一切都過去了,不用再害怕了,你有我的。」他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眼中除了她以外,就再也沒有其它了,他低下頭,眸中的冷光一閃而過。果然是他,他猜的不會有錯。
那一天,她仍是好好的,而就在那一天以後,她就一直沒有說過話,那麼,原因,一定是與蘇哲拓有關。那時的嵐,還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吧。不過,這一切都被她一直愛的人給毀了,這麼美好的她,他怎麼可以如此的傷害,甚至傷的她體無完膚,甚至,到了最後仍是不願意放過她。
她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他,一直都是他,他將所有的傷痛全部的加在她的身上,現在想要去挽回,已經太可笑了。
而他更是不允許。
絕對的不會。
至於她的聲音,似乎要等她醒過來才知道,而他更是不想逼她。這樣,對她真的太殘忍了。
幾個男人就這樣坐了一夜,直到天亮時,Fred與銀颯才離開。而蘇哲拓則只是無力的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因為,那裡,有了另一個男人,是根本不充許他們呆在那裡的。
一夜晚,他沒有睡,而他也沒有睡,只是站在他特意所做成的落地窗的門口,看著那個一直亮起的窗口。
他打了一窗戶,任冷風吹了進來,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清醒一些。
如果,不是讓她看到那樣不堪的一幕,那麼,他就不會同她離婚,他是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總是在迴避,他以為自己只是愛著宮茹雪的,但是,最後卻只是因為向青嵐身上那種不求回報的愛而選擇放棄。
如果不是那樣的一幕,當時,他感覺自己的自尊被她的突然闖入而狠狠的踩在地上,所以,他只有選擇傷害,以愛的名義,去做盡傷害她的事。
以至於後來,他一直迴避著自己的錯,迴避自己的真實的感情,不是不愛,而是因為太愛。兩年多的相處,她已經融入他的生活,一直在忽視,只是他認為她永遠不會離開,只是當她真正的離開之時,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會永遠呆在自己的身邊的。如果不好好的珍惜,那麼,終於一天,會失去,永遠的失去。
她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杯茶,一杯清淡的薄荷茶,在喝習慣了之後,突然間改成別的,才發現,原來,少了那一味薄荷,他的喉嚨已經開始在乾澀了。
原來,她的聲音真的是他的錯,不是間接的,而是直接的。
冷風揚起他臉上的髮絲,他的唇一直的抿著,他的世界似乎已經是在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