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你的經理,你的司機,你的熨燙工,你的時鐘上,加外送飯小弟,請問你要把我壓搾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是你可以搾出來的了。就算我是油菜子,現在也已經成了渣了。」
宇文辰越說聲音越高,越說越激動,最後連聲音都尖銳了起來,這一次換他的唾沫星子濺到蘇哲拓的臉上,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憐,他才不到30歲了,現在都被這個公司給壓搾成的長出了白頭髮與皺紋,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是未老先衰的。
蘇哲拓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資料,擋在了自己的臉前,他的臉黑的要命,如同滴了墨汁一樣。
「你最好現在給我閉嘴,我不想聽你的聲音,」蘇哲拓聲音冷冷的傳來,讓宇文辰的長篇大論一下子給停止了。
宇文辰指著他……
「你……」
而蘇哲拓仍是那一張讓他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的死人臉。
好吧,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就這樣吧,算他沒有出息,誰讓他是給人打工的。
「拓,你最近是怎麼了?」他的雙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剛才他用的身份是他的下屬,這一次,他是用朋友的身份來問的,再這樣下去,蘇氏是真的要翻了天了。
而拓,估計也快神經了。
蘇哲拓盯著宇文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他也不知道怎麼了,
他知道自己的脾氣最近真的很差,就像是吃了炸彈一樣,見誰都要發火,包括這個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
他將手放在自己的眉心,不時的揉捏著。
而看到他如此煩惱的樣子,宇文辰終於是放開了自己的手,果然是那個人有關,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但是,這一切已經讓他明白了所有,在這個世上能夠讓他變的如此暴躁的,只有那一個人。
向青嵐,她不是在醫院嗎?又是出了什麼事了?
「拓,是不是向青嵐出了什麼事?」他走到了蘇哲拓的身邊,盯著他佈滿血絲的雙眼,最近這些日子,其實,他也是不好過吧。
只是等了半天,蘇哲拓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讓他等的都有些心急,兄弟,可不可以不要在現在沉默。換個時間行嗎?再這樣下去,要不就直用文件砸死他算了。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被那麼多女人吐口水,他早就沒臉了。
「拓,你能不能對我說話啊?」宇文辰又是提醒了他一下,不要拿他當空氣好不好,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大活人,被他這樣的忽視,他會感覺很沒有面子。
蘇哲拓終於是在他快要抓狂之時,才緩緩的抬頭看他,不過,那雙黑瞳內仍是一片看不清楚的黑暗。
在宇文辰以為他要告訴他的時候,蘇哲拓卻是站了起來,純黑色的西裝讓他整個又是加了一幾分沉悶。如同一座快要塌下的山一般,讓宇文辰的呼吸都似乎困難了一些。
可不可以不要這個樣子,再壓下去,他會跑人的。
「以後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那個名子。」蘇哲拓直盯著宇文辰的臉,對於那個名子,他現在不想聽到,也不想起,其實,他真的很想要掐死那個女人,他對她那麼好,做了那麼多他從來都沒有做過的事,她竟然這樣的對他。
為了那個傻子,她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寧願在哪裡去當傭人,也不願意當他的妻子。
而他明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正在受苦,正在難受,但是,他卻只能坐在這裡,他也捨不得,他也不願意。
但是,他沒有辦法,他要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對她的殘忍,就是要看到她徹底的死心,如果不經歷那些,她的心底就會永遠的存在那個人,永遠的不會忘記他。
所以,他必須對她殘忍,但是,他卻是忘記了,這也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會等她回來求他,只是,他卻是連一分一秒也不想等,每一天,都是在硬生生的折磨著他的心。
他其實錯了,他可以對誰狠心,只是除了她,明知道這是她自找的,但是,他卻真的是為她心疼著。
嵐嵐,你就這麼的狠心嗎?
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桌子上被宇文辰拿來的文件一下子全部的掉在了地上,一張又是一張,如同此時他煩亂心一樣。
宇文辰只是站在原地複雜的看著他,他轉過身,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拓的情路走的很的很曲折,經歷了結婚,出軌,離婚,到現在的後悔,想必他已經知道了要如何才能更好的去經營一段感情了。
他抿了一下唇,走到前面蹲下了自己的身體,一張張的撿起地上的那些文件,這些文件,對於蘇氏來說,或許並不算什麼,但是,如果多了那麼就會是很可怕的。
「好吧,總裁,我們工作,現在我就是你暫時的秘書,這樣總可以吧?」宇文辰將文件全部的放在了蘇哲拓的面前,他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可憐,都成了老媽子了。
蘇哲拓點了一下頭,坐下時,卻是若有若無的說了一聲對不起,而宇文辰只是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頭。
還不算是太差,不愧的拓,恢復的很快,不過,希望他的心情可以好一點,這樣,他們的生活就可以舒服一點了。
一個人生氣,他們底下的這些員工,全部的跟著他提心吊膽。
而遠在英國的向青嵐端著一杯水,杯子上的溫度微微的暖了她的手指,她的鼻頭凍的紅通通的。
「阿嚏……」她又是打了一個噴嚏,因為她生病了,無法適應這裡的一切,畢竟另一個國度,所以,她現在只能坐在床上,腿上蓋著一條薄薄的被子,不要說工作,現在的她連走路都成了問題,因為,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