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首席的失聲前妻 失去,還有得到 第十二章  失去了什麼
    她繼續說著惡毒的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痛快一些。她的心何嘗是好受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要解除婚禮,那麼,她也不會那樣衝動。而局面也不會變成這樣,變的讓她無法再繼續下去,從而失去了就差一點就要得到的一切。

    向青嵐,你失去了很多,但是,我也不少。

    「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你滿意了吧?」她握緊自己的拳頭,有些聲力嘶力竭的說著,她恨她,也嫉妒她。而她的出現,她以為,她是來笑話她的。

    向青嵐慢慢的從包裡拿出了筆,在紙上寫著一句話,然後走到她的身邊。將紙條放到了她的手中,而她,只是看了她一眼,腳步抬起,然後再也沒回頭。

    宮茹雪盯著手中的紙,半天,她慢慢蹲下了身子,只有那張紙落在了地上。

    「曾今,我失去一個家,一個丈夫,一個未出世的寶寶,還有,我的聲音。你……失去了嗎?」

    一句簡單的話,卻是包含了多少心酸在裡面,她什麼都沒有,那麼,她呢,她失去的,又是什麼。

    不能比,也無法比。

    宮茹雪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卻是轉而一笑,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蘇哲拓失去的會更多吧,她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大笑的衝動。

    那個男人,如果知道了,樣子一定會很痛苦。她突然相要看到時那樣的情形,她承認,她是變態了,因為,他恨,她真的恨。

    恨蘇哲拓,同樣的也恨向青嵐。

    他們一個奪走了她的愛情,一個奪走了她的男人。

    只是,她抬起頭,一陣風突然的掃過了她的臉,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聲打在臉上。她的臉上很快的落下了五個指印,根根不少。加上她臉上本來的傷,簡直成了包子了。

    「都是你,你還來做什麼,你怎麼不去死,你個害人精,害我的老兒子變成這樣,你滾,這裡不歡迎你。」蘇母再度的揚起了手,但是,卻被蘇父給拉住了,而蘇父也只是擰著眉看著宮茹雪 ,對於這一個差點成為他媳婦的人,他從來都不曾喜歡過。比起向青嵐來,她似乎是更加讓人難以接愛,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他是一個理智的男人,事情變成這樣,也不僅僅只是她的錯。

    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他這個當父親不是不知道,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至於讓他落到了現在的處境,不是別人的錯,自己的錯更多。

    「我們走吧,」他抱緊了蘇母,實在是不想對她再多說些什麼,這裡,真的不歡迎她。相信,兒子也想再見到她。

    宮茹雪捂著火燙的臉,卻是笑出了聲,她轉過了身,連腳步似乎都變很沉。

    而蘇母只是抬頭盯著那扇緊緊閉起的門,真的期待奇跡可以產生,她的兒子,可以好起來。

    只是,真的會呢。

    卻是沒有人可以知道?

    向青嵐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那個男人仍是坐在那裡,淡色的光線落在了他的臉上,明明暗暗中,他的臉似乎是帶著無盡的哀愁,而這些表情,卻是她從來都沒有在他的臉上見過的。

    以前的他,意氣風發,似乎這世個世界上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而現在的蘇哲拓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如果可以,或許,他寧願自己在那場車禍死去吧。

    畢竟如此驕傲的一個人男人,如何去承受又瞎又是殘的打擊。這樣的打擊,對他也真的夠殘酷了。而宇文辰說,他之所以放棄治療,除了那微乎其微的機會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她,他在補償她,所以,懲罰自己。

    只是,有必要嗎?

    再多的懲罰也換不回她的聲音,還有她的寶寶,再多的懲罰,也不可能讓時間倒流。

    她已經不在愛他了,所以,也不在難過了。她現在的難過,只是因為,她的清,丟了,而她讓她可憐的寶寶沒有了父親。

    她留下,只是因為,那裡有一個父親,一個母親,一個好友,正在為他心疼,為他難過,為他擔心,就算是陌生人,她想她也會是去幫助,當初的清就是。哪怕,他當時之於她,只是一個陌生人,甚至是一個乞丐。

    「你還來做什麼?」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而向青嵐只是輕輕的呼吸著,半天,才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後,與他一起看著外面的世界,其實,外面什麼也沒有,面對於一個眼瞎的人來說,有沒有都無所謂了。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沒有色彩,沒有光明,什麼也不會有。

    「你不是她,你是誰?」蘇哲拓突然轉過了身,面對著向青嵐,不過他看的方向卻是她的肩膀,空洞無神的雙眼內,已經失去從前所有的神彩,這個不是宮茹雪身上的味道,他看不到,卻可能聞到。

    向青嵐蹲下了身子,將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地上的毛毯重新放在了他的腿上,只是,蘇哲拓卻是連眼皮也沒有抬。因為他的腿,根本就沒有什麼知覺,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他的手放回了腿上,卻是感覺到了掌心中的溫暖。

    然後,是輪椅滾動的聲音,他被推到了房間的對面,臉上感覺了一種淡淡的溫暖,而窗戶也在這一時間開了 。過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的事,但是,這個人卻是始終都沒有說過話。

    「你是誰?」他冷了嗓音,一字一句的問著,黑暗是他什麼也看不到,這種不能確定的事,讓他不熟悉的難受著。

    而他只是將自己的身體完全靠在輪椅上,接受著這個人對他所做的所有事情,而他身上的那種有些熟悉的淡淡薄荷清香,卻是讓他不怎麼排斥,所以,他才讓他在這裡呆了這麼長的時間,甚至,打亂了他的此時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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