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一災,兩月後終於全部安置完畢,端木靖也隨著各部到受災地區一一安慰,給予心理上的慰藉。
各部也迅速調撥銀兩和糧食,由專人負責,分派給百姓,使他們能順利度過此劫。
皇室也開始風行節衣縮食,為百姓重塑家園而做出榜樣,一時間,大興王朝上下,同心同德,全力支援災區重建。
袖舞居裡,蘇倩兒挺著已隆起的肚子,細心地給正在埋頭寫折子的端木司磨墨,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她的態度,也好了些,偶爾還會留宿袖舞居。
這樣的端木司讓蘇倩兒的身心都倍受鼓舞,如果能讓他愛上她,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心甘如怡。
而端木靖的身體卻是一日不如一日,隨著賑災一事到了尾聲,他的身子竟以驚人的速度在憔悴著。
這些看在黃威眼裡,急在心裡,就是苦於無法套出半句有關於蠱的情況!
又一次毫無結果的探尋,終於讓他感到無力可施,卻讓他得知了小魚已有身孕的消息,驚喜中,那個日後被他們戲稱為紅娘計劃的點子醞釀而生,眨了眨虎目,他嘿嘿的笑聲,讓小魚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別這樣好不好?難道你真認為雲妃還活著,別到時候惹怒了皇上,吃不了兜著走,我和我的孩兒靠誰去啊?」
黃威依舊一臉笑意:「就這樣小看我,我可馬上就要成為你的夫君了啊?!」
「你!都是你!都是你!呆會,皇上還不知道怎樣笑話我們呢?!」
「笑就笑唄,他和雲妃還不是早就那個那個了啊——哎喲,哎喲,幹嘛打我啊 ,好娘子,親娘子,我不說了還不好嗎?不說了,不說了——哎喲……」
「想要命,就去西街給我買酸辣粉去!看什麼看,還不快著點?」
拍了拍手,小魚滿意的看著黃威的委屈樣,剛想安慰他,一句更讓她想抽他的話就蹦了出來,「娘子,你不能吃酸辣粉,那樣,人家還以為我們懷的是雙胞胎呢……哎喲——」
老遠的,端木靖就看到了黃威的慘樣,他不禁心頭悶笑,慢悠悠的朝著這對小冤家走去。
今日得閒,他突然想起賜予黃威的雪沁園,因著受災一事,還未來觀賞過,所以,撇了小五和太監宮女,獨自一人前來,想享受一下以前那種把酒言歡的感覺,誰知一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幅鬧劇。
但即使有些過火,依然讓他動容,這樣的日子,才是他端木靖最想要的啊,打打鬧鬧真夫妻,恩恩愛愛一輩子,而他和袖兒,今生,怕真是要如此錯過了,怎不叫他傷感……
「兄弟!小魚!」
兩個還在追趕的人聽到這聲呼喚,都驚喜的回過頭來!
一身滾邊繡金的月白長袍,清逸絕世,長髮束起,更顯得雍容風華,削瘦的臉上,鳳眸含著寵溺,薄唇微抿,現出一彎好看的弧度。
黃威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絕不是在朝堂上叱吒風雲的冷皇,而是他的大哥!
他的眼神中,飽含著對自己的包容,有兄如此,夫復何求?!
「大哥!」
「嗯,此處府邸可還滿意?小魚呢,有何想法儘管和我提!」
小魚看著他們單手相握走進雪沁園,這種自然而然的親熱舉動,盈濕了她的眼眶,他居然沒稱自己為朕,他說的竟是我!
這一刻,如果有雲妃,那個如蘭般清雅,如梅般高貴,如仙女般美艷的女子在他身邊陪著,那該有多好啊……
初冬的月色已然有些蕭瑟,絲絲寒意也開始侵襲著這世間萬物,晚膳後,情足酒酣,端木靖非要拉著黃威下一局,而這時,小魚竟然開始拚命嘔吐起來。
慌了神的端木靖不知何故,從未知曉孕吐的他,還以為她吃壞了肚子,甚至還快馬傳來了御醫。
誰知御醫把了脈之後,只是一味的笑著,並不言語。
黃威剛想問個究竟,就被端木靖擋了下來,「兄弟你先陪著小魚歇息,我會問御醫的,稍後再來告知與你!」
黃威假裝焦急,實則心底樂的開花,看來此計已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要看大哥對小魚有孕一事如何對待了!
事情果不出他所料,半個時辰後,御醫就來叫黃威了,當他到了正廳後,就看到了一臉鐵青的端木靖,正在來回踱著步呢!
「大哥,小魚究竟是何病,您為何如此焦急?」
端木靖聽了他的話,回頭直直的望了他半晌,顫著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哥,您別惹我急啊,胡太醫,小魚她到底何病啊?」
胡太醫一臉尷尬,滿面潮紅的看著他直搖頭,就是不敢做聲。
端木靖再也忍不住了,指著黃威的鼻子,大罵起來:「你這小子,就這麼猴急?小魚她,有身孕了!」
「啊——」
端木靖看著他慌神的樣子,心底更加氣憤他的不擔當:「啊什麼啊?!既然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你還在這愣神,是等著讓別人看我大興王朝第一將軍的笑話,是吧?」
黃威一看端木靖鐵青的臉色,心底一陣激動,看來,有戲啊——
「大哥,依您看,我該如何是好啊,我,我沒經過這些個事啊!」
「擇個良日,娶了她啊!笨!」
「不行啊,大哥!」
「有何不行的?」
「小魚說了,如要娶她,得按第一將軍夫人稱呼,並且還要大哥您邀請各國的君王和妃子前來觀禮,她說不然多沒面子……不過大哥放心,我哪裡容她胡作非為,明日我就擇個良辰……」
端木靖一聽,愣神了,一個將軍成個婚,還要像皇室大婚一樣的,邀請各國君王?
如果那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又要見到袖兒了?
可是,長途跋涉,她的身子能否吃得消?
抑或,慕容玨根本就不會帶她前來?
可是,眼下這情景,他不能讓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為難啊……
「兄弟還是不要責怪於小魚,為兄滿足她的願望,只要你們幸福。」只要他們好,就算是見不到袖兒,他也心滿意足了……
最起碼,他的兄弟是圓滿的,最起碼,這世上還是有人幸福著的。
**************邪王的冷妃***************
慕容玨接到請柬時,根本不敢置信這樣荒謬的事情!
這端木靖愛才愛到如此地步了嗎?一個將軍大婚,也要他出席,並且還要帶著妃子?
呵,難道他是想見到袖兒才捨得出此血本?
最近大興災難,他可是一向奉行節衣縮食的啊?!
「皇上,太上皇找您,聽說太后在寢宮茶飯不思,只一味哭泣呢……」
「什麼?為何早不來報?」
曹公公嚇得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皇上饒命,皇上明察,奴才也是剛剛得知的啊……」
「好了,去雍和宮!」
「擺駕雍和宮——」
曹公公一聲尖細的長嘯,一行太監宮女就隨著慕容玨向雍和宮方向走去,一路上,曹公公不停地給慕容玨說著太后的情況,就在離雍和宮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正是銀花浪漫時,粗壯的樹幹上,分散出很多細干,上面綴著花團錦簇的花朵。
而此時的銀樹下,站著一個臃腫身材的女子和一個宮女,女子仰起頭,拚命聞著銀花的香氣,卻不敢採摘半朵。
慕容玨的心湧上一陣疼痛,他快步走了過去,躍起,一大朵銀花就躺在了他的手掌中,「傾城……」
「玨?」
「我去皇阿瑪那,要不你和我一同前去,順帶安慰安慰額娘,她不知為何,正不開心著呢!」
蘭傾城微一猶豫,終還是應允前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前幾日,她就隱隱約約聽說,太后對她的身世頗有微詞,又說起她的胎記一事,而現在,會不會正是此事呢?
到達雍和宮,一片肅然的氣氛就印證了蘭傾城的猜測,果然,以前看到她就眉開眼笑的太后和太上皇,今日卻是冰冷異常,眸底也是一片質疑。
慕容玨領著她行過大禮後,剛想安排她坐下,就被太后喝止了!
「皇上,你總說她氣質如蘭,美艷無雙,風華絕代,可是你可知她背後紅心一說?」
「母后,我從不相信那些歪門邪說,您和父皇就不要聽信於人那些邪說,可否?」
慕容玨的心一陣煩亂,為何又是胎記一事?!
================他們會見面嗎?期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