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司此刻的心也是迷醉的,天知道他尋她的這五日裡,是過的什麼日子!
「袖兒,司哥哥帶你回袖舞居,從此後再也沒人敢動你,不管是二哥,還是慕容玨!」
「嗯……」
「啊?袖兒,你,你同意了?」
再一次捧起她的臉,端木司狂喜的一再追問,而蘇倩兒此時也是滿心歡騰,呵,天知道她有多麼想霸佔他!
既然已找到人,所有的馬車也即刻放行了,經過他們身邊時,雲袖迫不及待的掀起了布簾,那一對玉人緊緊相依的景象濕潤了她的眼,司哥哥,但願從此後,你幸福快樂,也許,蘇小姐的性格才是最合適你的!
南召,位於大煙國南面,一直以來繁華異常,南召國的君王南宮澈特別注重商業,所以國昌民安,但大煙國的時時來犯卻讓其傷透腦筋。
馮老帶著雲袖和小魚來到南召國時,正值乞巧節,滿街的花燈惹人喜愛,五彩絢爛,突然想起去年的乞巧節,她不禁莞爾一笑,想起那個人,就覺得滿心都是快樂,唉,在他面前假裝冰冷,只能是她自己傷的更深——
「雲姐姐,看那蓮花燈,並蒂蓮哎,好美……」
「呵呵,小魚想要嗎?馮爺爺送給你可好?」
「啊——這,這怎麼好意思?」
「雲兒想要什麼,爺爺也一併送了!」
「爺爺……我想——自己買兩個……」
輕移蓮步,即使身著粗布裙,也讓人感覺與眾不同的絕世氣質,這樣的女子,是有著魔力的,更何況是那個情癡!
馮老看著她慢慢走近那蘭花燈,心醉神迷的拿著左看右看,心下已明瞭幾分,看來,有一種記憶是無法抹滅的,永遠也無法抹滅……
看著她們將燈一一放進河裡,馮老才爽朗的笑起來,今日的飛鴿傳書說他已部署好還擊的準備,心底不禁欣慰,連帶著心情也奇好無比。
「雲兒啊,今晚你就和小魚在市集上逛逛,我先去酒樓打幾壺好酒帶回家去,等會你們回來一起吃飯哦。」
「真的嗎?爺爺,那小魚也可以喝酒嗎?」
馮老一聽,不禁笑著搖頭,「你個小酒鬼,感情,我那點酒全給你偷喝了啊?!」
「哪有啊……」
剛才的興奮一下子被這句話澆了個透,小丫頭的模樣讓雲袖忍俊不禁,撲哧一下笑開了顏,隨即,身旁的兩個人竟呆了……
美人一笑傾人城,梨渦深陷,白皙無暇,黛青水眸,顧盼生輝,馮老和小魚就那般直勾勾的看著雲袖,半晌都不能回神。
「呵呵……今夜的月色真好,爺爺要多打幾壺酒,我也要一醉方休呢!」
「呃?哦——」
馮老頭抹了一把眼睛,癡呆般的下意識的回答著,雲袖又是一笑,隨即拽著尚在發怔的小魚一路向西街跑去……
這條街是南召城裡最繁華的地段,除了花燈,各式各樣的小吃琳琅滿目,讓她饞涎欲滴。
因為隱姓埋名,隱藏身份,顧不能繡蘭上街去賣,所以只能節約開支。
站在酸辣粉的攤前,她嚥了好幾口口水,才硬性的掉頭而去,不料,膀子卻被一隻大而有力的手給逮住了!
「小姐如此愛吃,在下願意請你!」
「你,你是何人?!誰,誰愛吃了?」
雲袖盯著那一身黑衣黑褲,頭戴一頂遮面竹編帽子的男子,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你,你可是寒哥哥……」
「呵,袖兒對我好似情種深種啊,居然只見了一面,就能記住我的聲音!」
「真的是寒哥哥?!」
黑色帽子一掀,一張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臉就露了出來,小魚不禁摀住唇,才沒有驚叫出聲,而雲袖則一把抓住他,眸底的欣喜燃燒著男子。
「寒哥哥,你怎麼在這裡?上次你說將我送回宜蘭軒,後來我為何在端木靖那?」
男子面上一黑,眸底現出失落,「袖兒覺得他那裡不好嗎?還是,覺得他太好,開心才說出此番話?」
「寒哥哥!我是想問,想問你,這段時日來,可曾,可曾見過他……」
鳳眸裡立刻神采飛揚,但稍縱即逝,清了清嗓子,他復又開口,「見倒是沒見過,但聽說最近很忙,很忙……」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釋然現於她的面上,男子不禁輕笑,「這是你的貼身丫頭?」
「嗯,小魚,這是我的大哥,寒哥哥。」
「呵呵,不錯不錯,她還陪著你,我就放心多了。」
嗯?什麼叫她還——陪著?
難道他以前就知曉小魚在她身邊?
男子看她閃神,立刻打起哈哈,「走,哥哥請你們吃酸辣粉,可好吃了!」
「好啊!」
小魚下意識叫了出來,隨即又摀住了嘴,調皮的對著雲袖伸了伸舌頭,男子不禁別過頭去,胸膛不停震動,看來黃威那小子以後有罪受了!不過,誰讓他自己先深陷的呢!
一碗酸辣粉吃的三人大汗淋漓,小魚大呼著好吃,就被男子支使著去買棉花糖,獨留下雲袖和他,相視而笑。
回去的路上,小魚吃著棉花糖,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雲袖則和男子並肩緩緩走著,訴說著一些離別意,竟別有一番蕭瑟感。
月色格外清亮,睡在床上的雲袖仍是難以入睡,見到了寒哥哥,她心底更加思念他了,一樣的鳳眸,一樣的邪肆,都讓她難以招架。
唉,我的靖,此時你又在作甚?
緒哥哥派人追殺你了你麼?
心緒難寧,她只得拿出宣紙和筆,磨好墨,輕輕閉起眼,他的模樣就那般清晰的印在腦中,下筆傳神,不一會,一個栩栩如生的端木靖就躍於紙上了。
輕輕吹乾墨跡,她深深凝望著畫像,淚又盈於睫,靖,如果此生還能再見你一面,那麼餘生也不會有遺憾了,即使生命已剩下了不多的日子,只要你輕輕地一句問候,我死也瞑目了……
將畫像用書本壓好,等著墨跡全部幹掉,她才緩緩上了床,印著他的容顏,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孰不知,一個黑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她均勻的呼吸傳來,黑影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當初讓馮老帶她來此,就是因為有此處府邸。
那一年,他獨自遊玩至此,看見了這漫山的竹子,青翠欲滴,才動心買下了此處府邸,現在,用來避禍,實屬佳地。
女子的睡顏仍如新生嬰兒般,只是那絕世的容顏上尚有淚痕,一時讓男子心痛不已。
「袖兒……」
脫了黑衣黑褲,男子如蛇般輕輕抱住了女子,雖說是夏日,但山中涼爽,她仍蓋著薄毯,毯下的玲瓏有致一下子就緊緊貼在了男子的身體,一瞬,男子倒抽了一口氣……
大手開始不安分的在毯下遊走,女子微哼了一聲,嚇得他立刻住手,屏住呼吸,半晌,才放下心來。
「袖兒——過幾天,慕容玨就要來了,他會帶你去羽國,我已安排好巫師,為你治療體內的蠱毒……」
「等我奪了原屬於我的江山,我便去接你,袖兒,我的雪兔,你讓我難以割捨呵……」
輕柔的吻慢慢落在了女子的額頭上,聞著她的馨香,男子的控制力已到了極限,憋得赤紅的臉,緊繃膨脹的火熱都讓他想爆發,「袖兒,袖兒……我多想現在要你,狠狠的要你,可是,我不能,你的傷好重,袖兒呵……」
男子喃喃著,一直不停地喃喃著,孰不知女子已慢慢睜開了那如夢如幻的水眸,癡望著他……
雙手纏上男子的脖頸,她輕啟櫻唇,「靖?靖,你終於聽到我的呼喚了,來到我的夢裡了嗎?」
男子驚呆了,她,她醒了?
可是看著她的迷離的眸,隨即反應過來,她定是以為這是夢呢,呵,小迷糊,他可是活生生的端木靖啊!
「袖兒……今日是乞巧節,我來看看你……」
淚水不停地湧出,雲袖也無暇顧及,癡癡的看著男子,她哽咽著,「靖,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那樣錯怪你,是我不對,今生我已無力服侍你,來生好嗎?」
「來生我定和你癡纏,為你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直到白髮蒼蒼……好嗎」
端木靖聽到她說如此感傷的話語,遂想起那個巫師的話,不禁也淒然起來,「不會的,袖兒,我一定會救你,一定會,我要這一世和你轟轟烈烈的愛著,和你生一堆子女,讓他們都成為大煙國的棟樑,成為我們心中的驕傲!袖兒,不哭,不哭好嗎?」
================哇卡卡,接下來,他們會幹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