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有情芍葯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進入四月,煙城就時常會有如此醉人的春景,以往的這時,那個邪肆的男人總會和她漫步在煙波湖畔,細細訴說著他和那名女子小時的點點滴滴,常常說到她默不作聲的盯著湖面發呆,盯到雙眸酸澀不堪,他才拉著她在雨中的長堤上狂奔!
一直奔到那六角涼亭才停歇,進而會不發一言的癡望著她紅紅的雙眸,纏蜷著那因奔跑而變得嫣紅的豐潤的唇……
四目癡纏間,多少情深心知肚明,可現在,雖只隔著幾里地,心卻離的那麼遠,甚至於已停止跳動……
彎下腰,撫了撫君子蘭的葉片,她的心一片悲涼。即使再眷戀,一切都已成為往昔!
看著君子蘭的葉片好似都變成淡綠色了,她趕緊端出淘米水,緩緩給它們澆上。
呵呵……想不到這淘米水還真能派上用場呢,那個驍勇跋扈的人,這一點倒真給他說對了!
就在她兀自沉浸在往昔和端木靖一起養花的時光裡時,風風火火的畫眉就衝了出來。
「雲袖,快來!」
「哦……」
思緒突然就被拉回,她不禁有些茫然,唉,最近是越來越多的想到他了,可是自己早就決定要忘卻了,卻為何還是這樣念舊?!
呵,念舊!
就暫且當念舊吧!
一月來,她就蝸居在宜蘭軒這小小的庭院中,陳遐也每日來和她畫蘭。
有時望著他靜心畫圖的模樣,她的心裡總是湧起無限愧疚,這樣一個宛如君子蘭般的男子,從不說喜歡與否,就這樣每日無怨無悔的陪伴著,有時他舅舅也會前來,他也只是微微頷首,相反,他舅舅倒是對他恭敬不已,更為奇怪的是,從他口裡,從來聽不到關於他父母的隻字片語。
進入店舖,那一排高高摞起的絲綢前,赫然矗立著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正背對著後門站著,聽到掀簾的聲音,霍地一下就回轉了頭。
只看了她一眼,旋即就轉身和後面的一個丫鬟說了一句話,沒一會工夫,外面軟轎裡,就踏出了一個身著華服,體態臃腫的女子,那粉面上含著譏誚,唇角緊抿,丹鳳眸裡的不屑足以讓任何人瑟縮。
雲袖依舊站在鋪內,直直地迎著那道目光,面含微笑,謙恭如常。
「靖王妃大駕光臨,不知需要些什麼圖樣的布料,宜蘭軒會為您量身定做,包您滿意的。」
「賤婢!還敢直視我!給我進去掌嘴!」
=======================嗚嗚……咱家袖袖被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