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就不拐彎抹角了,」坐到凳子上,宇文映陽理了理自己的袖袍,然後看著面前坐在銅鏡前的柳含之,「柳妃大概也知道本宮的來意。雖然白女史是好心做了壞事,不過看在本宮眼中,白女史的確是為了柳妃著想,柳妃現在這樣放任陛下處置白女史,是不是有些恩將仇報的意思啊?」
插著自己的朱釵,柳含之沒有回頭,「文貴妃也看到了本宮現在的處境,莫非文貴妃還覺得本宮能幫到白女史不成?」
「柳妃,」歪了歪頭,宇文映陽半瞇著眼睛看她,「這種說法,可是很自私啊。」
「不管怎樣,現在本宮能坐在這兒都是多虧了趙貴妃,文貴妃覺得呢?」說著,柳含之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然後轉回頭來看著她。
「意思就是,柳妃很感激趙貴妃了?」
「算是吧。」挑了挑眉,柳含之回答。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別人對不起她,她又何必再做好人。就算白寒沒有真正幫到她,但是她也知道白寒並無惡意,可是,現在她也不想再去管別人。
「那白女史可是……太冤枉了。」說著,宇文映陽看了柳含之一眼,然後便站起身將身子轉了過去,「本宮為白女史感到不值。」
「文貴妃,」喚住她,柳含之嘴角溢出了笑意,「聽說,文貴妃跟三殿下……」頓了頓,柳含之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露出了淺淺的笑意,「那在面對白寒的時候,姐姐你是怎樣的心情啊?」
猛然回頭,宇文映陽皺起眉頭盯著她,她——知道了?誰說的?
「不會覺得很不公平嗎?明明都是女人,明明都愛著同樣一個男人,待遇卻天差地別,」說著,柳含之站起身在她身邊繞了起來,語氣變得尖酸刻薄,跟她這張臉顯得格格不入,「其實也覺得很憤怒很嫉妒的吧?可是為什麼還要對那個女人那麼好?如果不是她,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病態嗎?」平了平心情,宇文映陽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就算沒有白寒,也並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額?」挑了挑眉,柳含之緊緊拽著手中的手絹,「本宮倒覺得,如果沒有那個女人,至少會覺得舒服一點。」
「本宮今日跟柳妃打好招呼,白寒,本宮保定了,柳妃最好還是識時務一點,不要給自己找罪受。不要讓原本同情你遭遇的人,把這種感情變成厭惡。」說著,宇文映陽便不再看她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還有,給你一個良好的建議,離趙貴妃遠一些。別最後成了炮灰。」你以為,誰在中間挑撥……本宮真的不知道嗎?
看著宇文映陽的背影,柳含之面無表情。同情?本宮才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同情!你保她?本宮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