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史!」手有點發抖,樂兒被白寒剛剛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特別是在看到她那令人發顫的眼神之後,對自己剛剛說出的話有點後悔。「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樂兒雙手撐在地上,不敢抬頭。
是……是啊,女史現在雖只是伴駕左右,但是不管名諱是什麼,說到底……她也是皇上的女人,自己怎麼可以說五殿下對她……
自己真是該死!
「記得便好,」站起身,白寒從樂兒身邊走了過去,「日後說話要經過大腦,在這宮中的日子你比我時間長,如何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我相信,你比我更懂得規則,所以,我不想費心來再教你該說什麼,或者該做什麼,日後注意點便是了。」
「是……是!」還好是白寒,若是換做他人,怕是自己真的會遭殃了吧!
「水準備好了嗎?」側過頭,白寒問著身後的人,「起來吧。」
「是!」緩緩起身,樂兒上前扶住了白寒的胳膊,「水已經準備好了,衣物也準備好了,女史可以隨時沐浴。」
「熏香呢?」
「是女史喜歡的風鈴草,已經將香爐放好了。」
「樂兒,」被樂兒扶著向前走,白寒突然停下了腳步,「即便我那樣說,也不是要你在我面前唯唯諾諾,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是那個意思。」
「是,女史,樂兒明白。」點了點頭,樂兒輕聲地答。
歎了口氣,白寒重新邁開了步子,「走吧。」
被樂兒攙著,白寒覺得自己有點像大觀園裡的老祖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將身上的傷養好。
風鈴草,溫柔的愛。
我的愛……在這遺失的國度裡,依舊能那般溫柔嗎?
霧氣騰騰上升,閉上眼,白寒靠在了浴池邊沿,長髮浸在水中,髮鬢被霧氣熏濕,整個屋子散發出風鈴草悠悠的味道。
池中的水依舊散發著淡淡的藥物氣息,以白寒的瞭解,應該不是對自己有害的。她沒吩咐月兒,難道是那個丫頭自己放了些有益傷口癒合的藥嗎?
聽見響動,白寒猛然側回了頭,手也反射性地擋在了胸前,「誰?」
屏風後立著一抹清瘦的人影,沒有移動。
「池中的藥對傷口有好處,藥方已經放在桌上,每日一次,不日便可痊癒。」
聽見聲音,白寒呼出了一口氣,雙手也自然而然地放了下來,「這可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行為,殿下也會夜潛我女官房?」
沉默了一會兒,他若再不開口,白寒還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 這個地方,本王出入不方便。」
「可是,殿下卻還是來了。」嘴角揚起笑意,白寒用手捧起水澆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目光落在光潔的肌膚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
「你若不歡迎,日後本王……」
「殿下玩笑了,白寒豈敢?」看了一眼屏風後的人,白寒打斷了他的話,「這是白寒的福氣,只是……人多眼雜,怕給殿下添了不必要的麻煩。殿下念著主僕之情,在外人口中只怕不會這樣宣揚,白寒只是怕到時牽連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