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虞貴妃的祭奠終於到來了。白寒依舊穿了平時為皇上工作時候的深色長衫,很莊嚴肅穆。
基本上來的人都是如此,當然,皇上除外。誰說錢賺得多就是好的?這皇上算是天離國最大的鑽石王老五了吧?偏偏一輩子都只能在眾人面前穿一個顏色的衣服,就是黃色。白寒是不怎麼喜歡的,在陽光明媚下,這種顏色最容易招蛾子,難怪自古以來皇上身邊都多小人呢。
其實來的人也不太多,一般情況下都只是會在自己寢殿假裝祭奠一下就行了,而且為了避嫌,大多數妃子是不會來的,除了皇后。
皇子也就只有三皇子和五皇子,說來也很淒清的。不過一個妃子能被皇上記這麼久,已經算是莫大的榮幸了,就算現在已是陰陽相隔,怕還是引來了許多人的眼紅。
白寒的責任就是,皇上走到哪兒,她就得跟到哪兒。她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個徹徹底底的白領,而且還是國家元首秘書級的。
在仙虞殿中,白寒終於看見了傳說中的虞貴妃的棺,是世間難求的白玉棺,怕是只有這樣的皇帝才能找得到。看來,南宮晟睿的確是很用心的。
站在白玉棺的這邊,白寒看到了對面一臉嚴肅的南宮宇澤,經上次的別離,現在已有半月沒見了,好像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也許是感覺到她的注視,南宮宇澤的眼光也移了過來,白寒看了一眼,便埋下了頭去。如果真是想把自己腦袋裡的想法摒棄乾淨,就不能再有一絲餘情。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白寒不想再給彼此找麻煩。
知道她的閃躲,南宮宇澤也不介意,凝望了她片刻,南宮宇澤也將視線重新移向了自己從來都沒有來過的這個地方。跟記憶中繁華的景像有些差別,畢竟那個時候是有著生氣的,而現在確實如此的冷冰冰了。看著面前的白玉棺,南宮宇澤也不是絲毫感覺都沒有。
「三哥,你說老頭子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看著面前將手摸在白玉棺上輕輕顫抖的南宮晟睿,南宮浩軒沒心沒肺地問。在他看來,也許以前父皇確實是對母后有情,但是過了這樣二十多年了,南宮浩軒還實在不怎麼信。他要是真那麼念舊,怎麼會這些年還不斷地納著新妃?
「安靜。」看著面前的白玉棺,南宮宇澤小聲開口,顯得有些沉重。
「是……」南宮浩軒識相地閉了嘴,他些年一直都來,他也知道,這個躺在白玉棺中的女子是為了生他才會香消玉殞的,這樣想來,怎會讓人覺得不有負罪感?就算他是不羈的南宮浩軒,也一樣無法真的讓自己做到什麼也不在乎。而且,也正是因為他是南宮浩軒。
手放在白玉棺上,南宮晟睿顯得有些蒼老。腳步緩移,手指輕輕顫抖,樣子看起來有些讓人心疼。
南宮浩軒也真下得了心,看到人家這樣難過還說得出這樣的話,真是有夠沒良心的。一個君王,你還希望他做到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