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本王可知。」終於,在白寒認為他想要繼續沉默的時候,南宮宇澤開了口,然後往口中灌了一口茶。
「為何?」看著他,白寒輕聲詢問。
放下茶杯,南宮宇澤轉回了頭。看著她乾淨的臉,久久凝視。
白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睛動了動,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陪政女史,是不能出閣的。」良久,彷彿南宮宇澤看夠了,才對著白寒輕聲說道。
不能出閣?那就是…不能嫁人了?
白寒看著南宮宇澤的眼,沒有言語。稍久,白寒低低笑出了聲,然後也端著自己面前的茶喝了起來,輕輕搖頭。
南宮宇澤不明白她的反應,每個女子都是希望能有個好歸宿的吧,為什麼她看起來好像並不在乎?父皇之所以會封了她做女史,只怕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在一起。在皇上眼中,他們早就應該是一對了,可是白寒就算再有才,那也畢竟只是個奴婢而已,怎麼可以讓她成為皇子妃?
這一點,白寒也明白。
「你不在乎?」看著她的笑顏,南宮宇澤輕聲詢問。
在乎?白寒怎麼可能會在乎?活了這麼十七年了,她唯一想過要嫁的人就是李修潔,現在倒好,這命中注定的奇緣讓自己從始至終的夢想泡湯了,那自己還有什麼好在乎的?沒有了李修潔,她還應該嫁給誰?既然沒有,那又何必在乎這些事呢?
「白寒本就打算獨善其身,這些事情對白寒來說無關痛癢。」側過頭,白寒笑著回答。
可是,為什麼有一點點難過?特別是看到南宮宇澤這張臉的時候,為什麼有一點點難過呢?
「希望白管家…白女史日後也這樣想。」從白寒身上收回視線,南宮宇澤輕聲說道。他不想看到她的笑臉,這樣只昭示了一件事,她之前說的話,都是假的。不管自己信不信,那都是假的。
如此也好吧,至少自己也不必為那些事情煩心了,倒是樂得自在。南宮宇澤在心底想。
側回頭,白寒止了笑,輕輕撫著一旁的聖旨。那就是一條金色的白綾,勒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欣賞著自己的掙扎,最後再將自己一步一步地,推向死亡的境地。
「小白!」正當白寒發愣之際,南宮浩軒的聲音從殿外響了起來。白寒抬首,便看見了南宮浩軒風風火火衝進來的身影。他的消息倒是真靈通,孫公公前腳剛走,他後腳便跟來了。
「殿下也是來給白寒道喜的?」看著他有些怒氣的臉,白寒笑著問道。
「父皇怎麼可以下這種旨?!」在白寒面前停了下來,南宮浩軒微微氣喘,一看便知他是從很遠的地方疾走過來的。
「殿下覺得有何不好?」仰起頭,白寒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揪著的眉。其實南宮浩軒一直都對她很好的,這一點她一早就知道。可是,自己是報答不了的。
「小白覺得有什麼好?」她怎麼還笑得出來?這陪政女史可不是好做的,平日裡要陪著皇上整理奏折參加國事商討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若是一直沒有找到下一位女史的話,那在位女史便只能過了三十五歲才能辭去女史一職了,這簡直就是對女人青春的一種剝削,是一種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