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蕭寧瀾的心臟一陣銳痛,彷彿時間又回到了顏小玉被害離開的那日,他捂著胸口,額頭上冷汗淋漓,方寒一見皇帝的臉色有異樣,慌忙上前,「皇上,今晚的行動,交給屬下就行了!」
蕭寧瀾搖頭,臉色蒼白,「不行,朕要親眼看著,衛漪房是怎麼對顏小玉的!」
他說的是,顏小玉,而不是顏妃,方寒注意到了這一個細節,擰著眉頭看著蕭寧瀾,只等著他一聲令下,他好跟著他去鸞鳳宮看戲。
鸞鳳宮中,衛漪房依榻而立,窗外有風簌簌的吹過,她皺眉起身,冷聲道,「影衛,影衛何在?」
四周靜籟無聲,只有疏影流動,顏妃一聲冷笑,出現在衛漪房的面前,衛漪房大驚,美眸寒光迸發,「你是怎麼進來的?影衛呢?」
「三小姐似乎忘記了,我,也是衛家的影衛!」顏妃冷笑,一步一步的靠近衛漪房。
衛漪房丹寇指甲緊緊的掐住手心,「血影,你敢以下犯上?」
顏妃笑容陰狠,「三小姐,你似乎忘記了,我才是真正的顏小玉,我本該就是楚國的公主,我才是蕭寧瀾應該娶的那個人,那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根本是鵲巢鳩佔!」
衛漪房勾唇,笑容譏誚,「你別忘了,現在,是你在代替顏小玉,鵲巢鳩佔!」
顏妃大笑,笑聲猖狂無比,她仰頭看著窗外的星空,頭髮在身後亂舞,「這個不勞三小姐費心,我已經,派人去請我的父親和哥哥,他們會告訴皇上,誰才是真正的顏小玉!」
衛漪房點頭,歎息,「我勸你現在立刻離開這裡,可能蕭寧瀾看在衛家的面子上,你我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你怕了,戰爭是你挑起來的,現在卻怕了?」顏妃挑釁的看著衛漪房,緩慢的逼近她。
「我怕了?」衛漪房苦笑著搖頭,「你不覺得奇怪嗎?守在我身邊的影衛,現在一個都不見,我們本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現在,卻自相殘殺!」
「不是你,嫉妒我得了皇上太多的寵愛嗎?」顏妃已經走在衛漪房的身邊,週身散發著凜然的殺氣。
「我們,都上當了!」衛漪房緩慢的閉上眼睛,「蕭寧瀾現在可能在暗處,看著我們自相殘殺呢!」
「你閉嘴!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顏妃睜大了眼睛,清秀的臉上表情猙獰。
衛漪房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顏妃,「你想怎麼樣?」
顏妃抬手,衣袖間已經露出了一把森寒的匕首,「皇后娘娘,要不,你自裁於此,要不,我幫您一把!」
衛漪房斜眸看著她,「血影,現在離開這裡,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顏妃搖頭,手中的匕首已經架在了衛漪房的臉上,「可是我不行,我不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的匕首刀鋒抵在衛漪房的臉上,衛漪房卻聲色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顏妃冷笑,「皇后娘娘,聽說,你在那個冒牌的顏小玉身上,拉出了三百多道口子,才最後一刀殺了她,不如今天,我們也試試在身上拉三百多道口子是什麼感覺?」
衛漪房點頭,「好,你想試,我就成全你!」
顏妃的刀下用力,卻手腕一麻,手中的刀鏗鏘一聲掉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衛漪房,手指僵硬。
衛漪房冷笑著看著她,「你難道不知道,在你成為衛家影衛的時候,已經被控制不能有背叛之心了嗎?」
顏妃捂著絞痛的心臟,額頭上冷汗淋漓,「不可能,當初餵我們吃下的藥物,我查過,沒有任何毒性!」
衛漪房伸手點了她的穴道,撿起地上的匕首,「衛家的毒藥,如果能被你查出,那就不配冠上衛家的名字!」
她的匕首在她臉頰上游移,口氣冰冷,「你不是說,想試試在身上拉出三百多道傷口的感覺嗎?現在,你就好好的感受!」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匕首一點點用力,順著肌膚紋理的方向,血紅的液體流出,顏妃瞠大了雙眸,猙獰的笑,「衛漪房,殺了我,你要怎麼跟蕭寧瀾交差?你們整個衛家,要怎麼跟蕭寧瀾交差?」
「不需要交差,顏妃擅入鸞鳳宮刺殺本宮,被本宮,千刀萬剮,你說,這個理由好不好?」她手中的刀,絲毫沒有停留,歪歪扭扭的在她臉頰上和頸項上拉出血痕。
顏妃想要叫,卻被點了啞穴,血腥味在鸞鳳宮中蔓延開來。
暗處,蕭寧瀾躺在屋頂的橫樑上,鳳眸湛亮的看著屋下的兩個猙獰的女人,森寒的刀,猩紅的血,扭曲的表情,以及令人作嘔的血腥場面。
他的小玉,當初就是這麼被衛漪房割成血人的嗎?女人之間的仇恨,竟然可以恐怖到如此地步,他微微仰頭,身邊的方寒擔憂的看著他。
皇上以前,不是最喜歡的人就是顏妃嗎?現在竟然看著她,被衛漪房如此傷害……
逐漸的,顏妃身上的血越流越少,她渾身冰冷的看著衛漪房,衛漪房看著手中染血的匕首,緩慢的搖頭,「血影,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卻不知道珍惜!」
匕首狠厲的刺入顏妃的心臟,一如當時她殺害當時的顏小玉,沒有夢靨,沒有恐慌,只有殘忍的表情,她看著她,直到她痛苦的瞪圓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蕭寧瀾從屋樑上跳下,週身冰冷的氣息,如一個地獄的索命使者,他看著平靜的衛漪房,除了沉默,相對無言。
「皇上,今晚的戲,您看的可還滿意?」衛漪房翻看著手中的匕首,淡定的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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