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玉臉色變了一下,隨即起身,結結巴巴的道,「皇,皇上……」
「你們幾個,幫顏妃娘娘診脈,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懷孕!」蕭寧瀾冷聲,鳳眸凌然的看著她,神色複雜。
顏小玉有些驚慌,她知道,這種局勢下,除了皇后衛漪房,別的人,懷上蕭寧瀾的子嗣,可能都逃脫不了一種命運。
她有些害怕的絞著雙手,「皇上,我,我……」
「你怎樣?你果然,懷孕了,是嗎?」蕭寧瀾上前幾步,狠狠的盯著她,彷彿想在她身上灼出幾個洞。
顏小玉抬頭,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對,我懷孕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懷上你的孩子,每次侍寢之後,嬤嬤送來的藥,我都按時服用了!」
蕭寧瀾冷笑,冰冷的眼神,彷彿第一次看見顏小玉般陌生,他咬牙片刻,聲音聽似平和,「你知道,朕讓你們服用的藥,都是避孕之用?」
顏小玉一個驚慌,雙手捂著腹部坐在那裡,她冷笑,「TVB看了那麼多,我要是再不知道你給我們喝的是什麼藥,我就是真正的傻子了!」
蕭寧瀾點頭,深邃的鳳眸緩慢的閉上,似乎是極其痛苦般,他睜開眼睛,「顏小玉,枉你自認為聰明,你可知道,朕給你們喝的藥,其實都是普通的溫補之藥,而真正在喝藥的人,是朕!」
顏小玉赫然一愣,他在喝藥,堂堂一國之君,為了不要孩子,居然喝藥?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瞠大了雙目,旁邊所有人為之一震,如果顏妃真的懷孕,而皇后又在喝藥,那麼顏妃的孩子……
「你撒謊!」顏小玉幾乎想要哭出來,她除了跟他那個以外,再也沒有別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蕭寧瀾眉目間帶著凜冽的寒意,掃視了一眼跪地的御醫和宮女,地上所有人瑟瑟發抖,顏小玉哭著走出來,「蕭寧瀾,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跟別的男人上過床,我只跟你一個人睡過,這個孩子,是你的!」
「顏小玉,」他語氣頓了一頓,彷彿是嘲諷般開口道,「你現在,還要朕怎麼信你?」
顏小玉低下頭,哽咽出聲,蕭寧瀾唇角刮起一抹淒涼的笑意,冷聲道,「來人,將顏妃娘娘打入冷宮,紫霄宮的所有宮女杖責四十發配到邊疆為奴!」
立刻有侍衛進門,顏小玉被抓了起來,阿雅準備動手,遲疑了一下,終是沒有動作,蕭寧瀾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再次厲聲道,「將顏妃杖責宮脾,直到,胎兒脫落!」
顏小玉的臉色頓時變得雪白,她被侍衛拖著離開,艱難的回頭看著他,蕭寧瀾,居然如此恨她,就算他懷疑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大可以賜她一碗墮胎藥,可是他……
棍杖凜然的落在她的脊背上,她只是微微彎起了身子,大概是出於做母親的本能,她想要保護這個孩子,疼痛已經變得微不足道,她緊咬牙關,聽著棍杖夾雜著冷風落在肌膚上的聲音。
血,從牙縫中逸出,她強硬的嚥了下去,從她做了他的顏妃開始,他始終,是不信她的吧?
一個失貞的妃子,他還要怎麼相信?不再願意相信他心裡還是有分毫的喜歡她,也不再願意相信,他對她跟對胡如眉還是有些不同,此刻,她明白了,他是王,而她,只是妃……
他想要的感情,不會再有,而她想要的專情,更被打磨成泡影。
蕭寧瀾,再見了……
顏小玉嚥下口中最後一口腥重,艱難的呼吸,接著無力的倒在長凳上,旁邊有御醫在高呼,「快去稟告皇上,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蕭寧瀾到的時候,顏小玉面如死灰,他怒視著行刑官,一腳將行刑管踹的吐血,「你們是飯桶嗎?打娘娘,也用的著這麼打嗎?」
御醫跪著上前,「皇上,因為娘娘誓死保護著胎兒,再加上孩子命硬,現在都不曾落下!」
蕭寧瀾陰鷙的鳳眸中彷彿閃過寒光,他大步上前,一腳踩住伏在地上御醫的手,「打不掉,就要藥打,藥也打不掉,就將她的肚子剝開,朕,不允許這個孩子出世,明白嗎?」
他咬牙切齒,御醫卻冷汗涔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位年輕的皇帝,居然不肯要子嗣,難道這個孩子?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的哆嗦了一下,隨著皇帝一起給顏妃號脈的御醫,全部離奇失蹤,難道是他們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
顏小玉醒來,是在破敗的冷宮,想起以前在東宮的時候,她才明白,原來那個時候住的地方,不是冷宮,而是天堂。
脊背疼的刻骨,她無暇考慮自己的傷勢,只是伸手想要撫摸自己的腹部,可是因為趴著,她撫摸不到,只得抬頭,看向阿雅。
阿雅歉意的看著她,端著藥碗的手有些發抖,濃黑的藥汁在瓷碗中氤氳著令人作嘔的熱氣。
顏小玉悲嗆的看著阿雅手中的藥,她的肩膀開始顫抖,眼淚卻再也流不出去,嘶啞著聲音,「我一定得喝,是嗎?」
阿雅捧著藥碗,後退幾步,定定的看著她,顏小玉起身,「阿雅,菊香和梅香呢?她們真的是杖責之後,被送往邊疆了嗎?」
她心裡明白,那幾個給她診脈的御醫,約莫著是活不成了,本以為他是念著她的面子,給菊香她們一個活路,可是突然才明白,他是個絕情棄愛的人,是不會念著任何人的面子。
阿雅搖頭,悲哀的看著顏小玉,顏小玉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看著阿雅手中的那碗藥汁,緩慢的點頭,「阿雅,女人都是要任命的,對嗎?」
阿雅不瞭解的看著她,她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帶著淒涼和無助,「你把藥拿過來,我喝,我以後,還會再有孩子,還有一個真正的,別的男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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