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在陣眼之底的小貪,卻毫髮無損,甚至連一點點的壓力都沒感覺到,只是感覺有一股輕風拂面而過,感覺還挺清爽的,十分舒服。
小貪怔怔的望著身邊的狼狽景象,心中卻多少有了點幸災樂禍的感覺。他心下琢磨,看來這所謂的靈壓,只是對修士有莫大的威脅,而自己此刻修為被困,所以才感覺不到一點點的壓力。
「別得意了,還不趕快恢復修為,我估計,不消片刻,為了對付九級靈獸,陣眼就要狂吸陣引了。」秦地此刻傳音了過來。
小貪一怔,忙收起心神,將全部的精力都用於了逼出體內的黑氣之上,緊張的忙碌起來。
魔劍宗這邊,又是軍心大洩,只見穆大長老也臉色蒼白,他咬著後槽牙,狠狠的大喊道:「眾弟子,考驗大家的時間到了,我魔劍宗開創至今,風雨飄搖了幾萬年之久,創下了如今的偉業,但絕對不能毀在咱們這一代的手上!難道只是一隻小小的九級靈獸,就把咱們給嚇倒了嗎?」
「魔劍威武,傲視天下!老子和他娘的的御靈門拼了!」萬毒聖君也瘋狂的大喊了聲。
士氣又再次提了起來,眾弟子一起高喊『魔劍威武,傲視天下』,聲勢震天。
魔劍宗的弟子,無論修為高低,都是從各種危機中摸爬滾打過來的,都養成了一股彷彿天生的狠勁,都是一隻隻嗜血的狼,歸根結底,正是這種魔性才成就了魔劍宗如今的霸業。
士氣又恢復了過來,但光有士氣可不行,眾弟子紛紛行動起來,在穆大長老拚命的指揮中,護派大陣的各種陣法和所有的陣眼,全部運轉起來。
一片嗡嗡聲中,幽劍峰又恢復了一片靈光環繞,魔劍宗的每一個人,都露出了一種天生的凶狠目光。
護陣弟子們,也忙碌起來,紛紛在陣眼四周,也就是九大高峰的四周,佈置下了各種小型的陣法,以防止陣眼遭到攻擊,並各有一隊弟子押上來了一些人。
陣眼最低端的小貪,木然的看著,他這第一偏峰足足押來了十幾號人,被押的所有人都臉色蒼白,目露懼色,很顯然,修為也都被困住了。
而最令小貪驚訝的是,其中的幾張面孔竟然是小貪熟悉的,正是小貪當初追查的幾個失蹤者。
他們怎麼在這?原來並不是所有人都被如雪給殘害了啊!難道他們也和我一樣,都要當作陣引,讓陣眼瘋狂吞噬嗎?
「哼,沒什麼可驚訝的!這些人都是宗派的叛徒,至少是有叛變的嫌疑。其實,大長老早在一年以前,就發現了御靈門的野心,並破獲了一批叛徒的奸計。所以,最近只要發現有一點叛變的可能,就會被秘密的逮捕了!很顯然,作為一種懲罰,這些人當陣引是理所當然的了!」秦地說得是振振有辭,彷彿他自己並不是什麼叛徒似的。
叛徒?這可詞彙,對於小貪來講卻顯得那麼扎眼,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也正在像叛徒的深淵一點點的滑了下去。
先有三個人,被扔進了陣眼的最低端,其中一人卻是個熟臉,竟然是當初被千魂老怪逼著和小貪一起當探寶炮灰的耿鐵。
耿鐵此時的修為並不高,只有煉氣上境界第十層,而他的性格一向正直剛烈,為人忠厚,那怎麼會也被當成了叛徒了呢?
「蕭小貪?你怎麼也會在這?」耿鐵奇怪的問。
「哎,一言難盡啊!先不說我,以耿兄這般為人,怎麼也會被當成叛徒了?」小貪奇怪的問。
「呸!誰會想當叛徒!我不過是和一個奸細有了一次接觸,他們就冤枉我要叛變,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將我抓了起來!這麼個大宗派,卻還搞這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把戲,怪不得會出那麼多叛徒呢!」耿鐵忿忿不平,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乾脆大喊了起來:「哼,什麼魔劍宗,是非不分的一幫魔頭,早晚要幫毀派滅!」
陣眼之上的中心處,指揮陣眼的那個精瘦老頭,目光一冷,指尖一彈,一道精湛的靈絲,破空而出,砰的一聲打在了耿鐵的身上。
撲的一口鮮血,耿鐵臉色頓時一暗,顯然受了重傷,但一向耿直的他,還是冷笑著說:「我詛咒你們全當了魔劍宗的炮灰,死無葬身之地!」
「哼,小鬼,待會陣眼一動,將你個活生生的身軀吞噬掉,看你還怎麼嘴硬!」精瘦老頭陰冷的說,當下不再禮遇別的,一心用在了發動陣眼之上。
話不多敘,蜘蛛嘴的巨型蜈蚣,扭動著龐大的身軀,拍擊著四周的黑雲,雲層翻滾,黑氣四溢,漸漸的露出了巨型蜈蚣的本來面目。
巨型!這是唯一能形容其的詞彙。
這條超級巨型的蜈蚣,身長足足有二百來丈,渾身還彩紋條條,竟然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花紋,相輔相成,交相疊加,形成了一個七彩的龐然大物。
如此的龐然大物,其扭動的身軀,竟然一點不顯得笨拙,彷彿是一條穿梭雲端游刃有餘的靈蛇,在雲層中,自由穿梭,上千條同樣彩紋緊簇的足腿,密密麻麻的蠕動,看得人心驚膽戰。
如此大型的蜈蚣,如果爬在幽劍峰,足足可以盤繞半個山峰,這怎不叫人震驚!
「千足蜈蚣?他娘的,果真是千真萬確的九級靈獸。」千魂老怪大叫道。
巨型蜈蚣碧綠的雙目靈動的一轉,鎖定住了眼前的幽劍峰,只見其突然呼呼的喘了兩口粗氣,頓時冒出了幾團綠色霧團,其蜘蛛大嘴突然一鼓,一道碧綠色的絲線,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噴出。
只感覺綠光一閃,小貪所在的第一偏峰,九個築基期弟子的其中之一,一個滿頭白髮的中年男子,卻是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