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的手傷的不輕,未免感染了,最好掛瓶點滴。喂喂,同學,你要到哪裡去?」
護士小姐的話還沒有說完,方小雨已經抱著剛包紮完畢的手奔了出去。
開玩笑,還掛什麼點滴,羅夢莎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呢,軒哥哥的腳傷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怎麼可能悠哉悠哉地在這裡掛點滴呢?
她一口氣跑到手術室門口,校長和幾個老師,還有剛一起把他們送來的同學們都在。
方小雨在一邊的窗口找到了在那裡望著窗外的雷冽,頓了頓腳步,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冽,夢莎怎麼樣了?」
明知道他也是不明情況的,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問點什麼。
雷冽收回了目光,轉頭看著方小雨,眼睛裡滿是疲憊和神傷,一如雷楓奇在醫院急救的時候。方小雨的心痛了痛,很想握住他的手給他點安慰,但是她沒有。
「現在還不知道,她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
雷冽像是在跟方小雨說,又像在對自己說一樣,眼睛轉向放在一邊的外套上。方小雨隨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白色的外套上那令人觸目驚心的紅色分外顯眼,那是羅夢莎的血啊,那是羅夢莎冒著生命危險救雷冽所付出的代價。
對於自己,方小雨非常的自責。雷冽是她要保護的人,更是她想守護一生的人,但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到。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羅夢莎卻做到了,至於是什麼力量使得她能不惜生命的來救一個人,他們三人心知肚明。
「小雨,我該怎麼辦?」
雷冽顯得很是無助,突然一把抓住方小雨的手,可是她手上厚厚的紗布令他停止了動作。
「你的手?你怎麼也受傷了?」
「沒,沒事。」
方小雨試圖拉回受傷的手,不想讓他此刻再為別的事情擔心了。
「就是不小心扎上了點玻璃片。」
「真的沒事嗎?」雷冽沒讓她掙脫,但是也不敢握緊,怕弄疼她了。手輕輕地在紗布上摩挲著,眼裡滿是憐惜。要是他知道方小雨這傷是因他而起的,不知道會後悔成怎麼樣。
「冽,夢莎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雷冽疼惜的眼神刺痛了方小雨的心,他是如此的關心的著自己,心裡埋怨著剛剛居然還在怪他,方小雨笑了笑,用另一隻手輕輕握住他的,這麼無措的雷冽讓她感覺好心痛,好心痛。
「雷冽,是雷冽吧,夢莎怎麼樣了,我的寶貝女兒怎麼樣了啊?」
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美婦人急匆匆了趕了過來,眼尖的婦人已經看到了雷冽,人未到已經聲先到了。
是羅夢莎的爸媽,羅鼎文夫婦。
「嗖」的一下,方小雨鬆開了兩人緊握的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她就是不想讓羅夢莎爸媽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雷冽意識到她的動作,雙眼微瞇的望著她,神情複雜。
方小雨趁著羅夢莎媽媽到達之際,別開了臉,不敢再面對他的注視。
「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羅夢莎媽媽一臉悲傷的拉著雷冽的手,焦急地詢問著,女兒早上好好的出去,說是要佈置校慶文藝晚會的禮堂去,還不到半天,就接到校長電話說她受傷了,他們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舞台上的吊燈掉了下來,羅夢莎為了救我,被砸到了,現在還在搶救中。」
雷冽輕歎口氣,面對羅夢莎的父母,他感到更加的內疚。
「好端端的燈怎麼會掉下來?」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羅鼎文此時忽然開口了,雙眼緊盯著雷冽。
「現在研究這些幹什麼,女兒要緊。」
羅夢莎媽媽埋怨得拉了他一把,這麼張臭臉,會把人家雷冽嚇壞的,轉身朝著雷冽安慰道
「冽,別放在心上啊。」
方小雨看著他們三人,突然感到自己好像是多餘的,不著痕跡的退了開去,她的心裡沒理由的煩亂起來。現在羅夢莎沒出來,還是先去看看軒哥哥好了。
裴雨軒的腳被吊掛著,靜靜地靠在床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
剛才在來救護車上他就已經痛的不行了,可是還強撐著不讓方小雨擔心。直到方小雨被帶去包紮傷口,他才進了手術室。
膝蓋骨粉碎性骨折,那是怎樣的一種痛啊。連醫生們都很奇怪他居然還能堅持走路。
聽到開門聲音,裴雨軒睜開了眼睛,看到來人是方小雨,笑了。
「你的手沒事了嗎?」
方小雨還沒開口,裴雨軒關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看著他嚴嚴實實打著石膏的腿,眼淚流了下來。
「痛嗎?」
「很痛。」
「那你之前為什麼說就一點點?」
「是不想讓你擔心嘛。」
「那現在為什麼又要跟我說痛了?」
「因為現在沒事了,不怕你因為我而不顧著自己了。」
裴雨軒的聲音暖暖的,伸手拉過方小雨沒有受傷的手,讓她在床邊坐下。
「羅夢莎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中。」
「你……也別怪雷冽了,他不是有意的。」
看著方小雨有點恍惚的樣子,知道之前雷冽的行為多多少少傷害了方小雨。
「沒事的,如果是我,那種情況下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方小雨笑了笑,原本無神的眼睛有了點光彩。
「好了拉,不說我了,你現在成半仙了,每天要幹點什麼來消遣呢?」
方小雨很沒道德心的拍拍裴雨軒的石膏腿,臉上的笑容也使得腿的主人放開了點心。
「哎呀,我也正發愁呢,要不方大小姐你幫忙想想?」
「嗯,我想想,要不要我找幾個美女來陪陪你?」
「那還不如你來陪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