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兒,你來了!他沒有為難你吧?」夜姬擔憂的問道,急忙走到立帆身前,上下的打量著她。
「帆兒沒事。」立帆隨口的敷衍著,然後給了夜姬一個安慰的笑容。
「沒事就好。」夜姬忐忑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緊緊的將立帆擁入懷中,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
由於夜姬擁得太緊,不小心觸碰了立帆身上尚未癒合的傷口,立帆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卻只是輕微的蹙眉,沒有發出如何聲響。
而敏感的夜姬感覺到他不同尋常的顫抖急放開了他,再次不安的出聲問道。「帆兒,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娘親不要胡亂猜測……」
未等立帆將話說完,夜姬便迅速的拉開了少年的衣襟,一道道觸目驚心尚未結繭的傷痕便毫無意外的映入了夜姬眼中。
「帆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娘親不好。」夜姬顫抖的輕撫著立帆身上的傷口,聲音竟然帶著哽咽。
南宮澈,他怎麼能如此對待帆兒呢,他是他親生的孩子啊!
「帆兒,蕭夜已經傳來消息,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了。等逃出了皇宮,我們就一起回江南隱居,遠離凌州。娘親想清楚了,只要有你就好,曾經的記憶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嗯。」立帆釋然的點頭。
夜幕籠罩了富麗的宮殿,含涼殿中,夜姬忐忑不安著,又帶著幾分興奮。她的帆兒就在宮門外等著她,只要今晚能順利的逃出皇宮,她就自由了。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今晚溪兒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呢?」南宮澈調侃的聲音出現在門邊。
「南宮澈?」夜姬不安的蹙眉,他今晚怎麼會突然來到含涼殿呢?難道他察覺了什麼嗎?
「溪兒看到我似乎很驚慌呢!」南宮澈隨意一笑,走到夜姬身前,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夜姬不該驚慌嗎?皇上似乎忘了,你對我都做過什麼!」夜姬不慌不忙的開口,很好的掩飾了她的心虛。
「看來,溪兒是還在怨恨我。那日是我醉了。溪兒,我答應你,不會在強迫你了,好嗎?」南宮澈專注的看著懷中的女子,認真開口。
「夜姬累了,請問皇上可否離開呢?」夜姬適時的開口問道。
「真是個小精靈鬼,竟然將了朕一軍。」南宮澈寵溺的一笑,用手指輕刮了下她的鼻尖。
「這個不行,因為今晚我想抱著你睡。」南宮澈話落,將夜姬打橫抱起向著床榻的方向走去。
「不是君無戲言嗎?皇上怎能出爾反爾。」夜姬不滿的控訴著,這個男人怎麼說變就變呢。就知道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嘴。
「在你面前我不是君,我只是你男人。」南宮澈不以為意的一笑,將夜姬輕柔的放倒在床榻上,然後和衣躺在她身側。
這下該如何是好呢?夜姬焦急的想著。南宮澈就在身邊守著她,要如何才能逃離!而就在夜姬一籌莫展時,門外響起了總管劉進的聲音,對於夜姬來說簡直是一道救命符。
「豈秉皇上,梅妃娘娘突然感染了惡疾,太醫束手無策。梅妃娘娘請求見皇上最後一面,不知……」劉進在門口恭敬的問道。
白日裡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晚上就突然病倒了呢。南宮澈不悅的微蹙了劍眉,無奈的起身。
「溪兒,紅梅病了,我去看看她。」像是商量般,南宮澈在她臉頰輕輕落下一吻。
「她是你的宮妃,皇上自然有權去看她,何必要與夜姬相商。夜姬又不是皇上的什麼人!即便我是落溪,也終究是皇上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哪裡能決定皇上的去留!」夜姬不冷不忍的嘲諷,卻沒有留意到自己話語中濃濃的妒意。
「溪兒不要胡鬧了。我去去就回。」南宮澈輕聲歎息,無奈的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南宮澈走後,夜姬迅速的走下床榻,嘴角挑起得意的笑。晚膳的時候,她一不小心的在紅梅的飯中加了些料,沒想到正巧派上用場了。
「痛,好痛啊。」夜姬走到門邊,故作腹痛的扶在樑柱上。
「皇后娘娘,您怎麼了,要不要去傳太醫來啊?」一個宮女聽到喊聲,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我突然覺得肚子好痛,你扶我到床榻上躺一會兒吧,也許躺一會兒就好了。」夜姬虛弱的說道。
「那奴婢先扶您進去休息吧。」小宮女小心的將夜姬扶起,向屋內走去。
「娘娘,不如奴婢去凌煙閣將皇上找回來吧,您病成這樣,皇上不在身邊怎麼行。」小宮女一邊扶著夜姬向屋內走,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
「那個就不必了。」走進屋內,夜姬邪魅的一笑,對著小宮女的後頸用可的打去。
「娘娘你……」小宮女話未說完,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本夫人好不容易才將南宮澈那個瘟神支開,你竟然要把他找回來,真是添堵。」夜姬對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宮女不滿的說道。然後動手脫下了她身上的衣物穿到自己身上。
夜姬扮成宮女的模樣,向著宮門的方向而去,一路倒是暢通無阻。當宮門映入眼簾的時候,夜姬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興奮、渴望,還有一絲絲的傷感。傷感什麼呢?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馬上就要逃離這個牢籠了,她的帆兒就在宮門外等著她。
夜姬搖了搖煩亂的情緒,將那絲僅存的傷感拋到了腦後,加快了腳步向著宮門的方向而去。
立帆早已在那裡守候已久,手中的匕首就架在守城將領的頸項上。一臉的陰冷,直到見到夜姬由遠及近的身影,才露出了一個淺顯的笑容。急忙命人開啟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