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告別了富貴公子,敲響了寧遠侯府的大門。在侍衛的帶領下走進了寧遠侯府。落溪無聲的打量著寧遠侯的府邸,五步一高樓,十步一亭閣;長廊如帶,迂迴曲折,屋簷高挑,像鳥喙一樣在半空飛啄。這些亭台樓閣,各自憑借不同的地勢,參差環抱,迴廊環繞象鉤心,飛簷高聳如斗角,無不顯示著主人的奢華。
正堂中,一身紫玉蟒袍的男子正襟危坐,手中把玩的正是芊雨的雲玉。男子相貌俊美,嘴角掛著邪笑,一臉的驕傲不可一世。
男子用餘光瞟了眼一身風塵的芊雨姐妹,不屑的一聲冷哼。「你們是明尚書的女兒?」
「是。」芊雨柔聲回道。
聽了女子的回應,寧遠侯司徒吟風微瞇雙眼,銳利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細細的打量。落溪心細如絲,自然看出司徒吟風眼中的不善,悄無聲息的擋在了姐姐身前。
「侯爺,家中突遭巨變,只留我們姐妹二人無依無靠。爹娘臨終前讓我們來投靠司徒老將軍,自古將門一諾千金,不知侯爺可否看在司徒老將軍的情分上,收留我姐妹?」落溪不急不緩道。
好一個聰慧的小丫頭,居然將了他一軍。司徒吟風嘴角的笑容更大了,「本侯的侯爺府倒是不差你們兩碗飯,既然是先父摯友的女兒,那就留下吧。」司徒吟風不冷不熱說道。「來人,帶她們去東院休息吧。」
「是。」一個模樣俊俏的丫頭俯身上前,帶著落溪與芊雨離開了正堂。
望著姐妹二人消失的身影,司徒吟風臉上的笑容隱了下來。手中晃動著純白雲佩。雲佩啊,雲佩,本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不過既然你來了,本侯定要好好招待你才是。一個鄉野丫頭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真是做夢。司徒吟風不屑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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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坐落在寧遠侯府最偏僻的一角,少了一份奢華多了份寧靜,倒是很稱落溪的心意。一番梳洗後,芊雨扶著落溪坐在了床榻上。
「看來寧遠侯並不歡迎我們。」芊雨落寞的說道。
聽了姐姐的話,落溪愜意的一笑,其實她的姐姐一點都不笨,只是心機太過簡單而已。
「溪兒,你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是不是餓了,姐姐去找些吃的給你。」芊雨剛要起身,卻被落溪拉住。
這一路行來,落溪承受劇毒煎熬,早已是油盡燈枯,只是強撐著一口氣陪著芊雨走完最後一程而已。
「姐姐,寄人籬下,總是要學會隱忍的。你要記住溪兒的話,千萬不要離開寧遠侯府,因為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等過個一年半載,此事淡漠了,姐姐就找戶尋常人家,成婚生子,平淡的過一生,不要在捲入是非紛爭之中了。」落溪拉住芊雨的手,淚光盈盈,卻是越說越無氣力。
「溪兒是不是累了?先休息一下,不要再說了。」芊雨不明所以,胡亂的擦拭著落溪臉頰上的淚痕。
「姐姐,落溪只怕不能再陪著你了。能將你安全的送來此地,九泉之下,落溪對爹娘也算有個交代了。爹娘養育我十幾載,落溪卻害了他們性命,只能九泉之下向雙親賠罪。」落溪淒美的一笑,卻是笑靨如花。腥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淌,開成妖冶的花。
「溪兒,溪兒,你怎麼了。」芊雨害怕的擦拭著落溪嘴角的淚,拿在手中的錦帕不住顫抖。
眼前一片黑暗,落溪在芊雨懷中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