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個多星期了,景雪始終沒有要甦醒過來的跡象,青學的每個人都在重複著手中的事情。
上學,訓練,輪流照看,然後再回家,然後再上學,訓練……
沒有景雪的日子,很無聊呢……
「龍馬少爺。」朋香探了探頭,走了進去。
「他說他要和景雪談一談。」
龍馬狐疑地打量著來人,然後一臉質疑地看向朋香。
「如果我說,我可以讓她醒過來,你信不信?」英澤冷著一張臉道。
「讓我單獨跟她聊一聊。」
龍馬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面對著面,不臉紅,不氣喘,不說話。
「景雪,是我。」英澤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沒有驚訝的表情,沒有淡然的微笑,沒有情緒的眼睛,景雪依舊是一副聽到了又沒有聽到的神情。
少年白皙的面龐閃過一絲心疼,「景雪,你說說話好不好?」
「景雪,你一定要醒過來。」英澤的語氣突然變得有點強硬,「你知不知道離和微雅為了你被關進了禁忌之林,你知不知道那裡有多危險,他們隨時都會喪命的。」
喪命……喪命……
金色的世界好像被什麼東西侵犯,如同破碎的玻璃轟然碎落,一塊一塊載著溫馨場景的碎片緩緩地落地,濺在地上就好像是一個魔法球吞噬著一切。
瞬間,她身邊的場景立刻幻化成黑暗,如同深陷另一個時空。
耳邊不時迴盪著他所說的那一些話,空靈的聲音在她的世界如同餘音繞樑,不曾消失。
「落村景雪,你給我醒過來!綁架又怎麼樣?你連心臟病都可以忍受,怎麼會忍受不了一個小小的綁架?!!」
綁架,嗎……
剛才的,是夢吧。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和她的身體慢慢地契合,一直融入到過去,真到不能再真的感覺。
「聽見沒有?醒過來!你不醒過來我就把你的病情全部告訴他們!」
不可以!不可以告訴他們的……
聽到裡面巨大的聲響,龍馬不安心地闖了進去。
英澤將她拉了起來,強制性地扭過她的身子。
「你這樣會弄疼她!」龍馬衝了過去,推開英澤,一臉心疼地把她保護在後面。
「落村景雪,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明明沒有什麼事卻偏偏不肯醒過來,讓他們學校家裡醫院三頭跑,沒有辦法專心訓練,沒有辦法認真準備比賽,生活枯燥無味,你真的就打算這樣讓他們頹廢下去?」
「你閉嘴!」龍馬皺著眉頭制止道。
「不參加比賽也沒關係,無法打進全國大賽也沒關係,讓他們擔心也沒關係嗎?」
「你夠了!」
「不夠,我沒有夠!景雪,只有你可以救離,你真的要看到他就這樣死去嗎?」
一字字一句句,都如同一個個釘子打穿她的世界,打穿她自己偽裝起來的防護網。
不可以!他們要打進全國大賽,番離不能死……微雅也不可以有事……
原來,睡下去會有這麼大的事件。夢,還是醒來的好……
「落村景雪,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明明沒有什麼事卻偏偏不肯醒過來,讓他們學校家裡醫院三頭跑,沒有辦法專心訓練,沒有辦法認真準備比賽,生活枯燥無味,你真的就打算這樣讓他們頹廢下去?」
「不參加比賽也沒關係,無法打進全國大賽也沒關係,讓他們擔心也沒關係嗎?」
「不夠,我沒有夠!景雪,只有你可以救離,你真的要看到他就這樣死去嗎?」
一字字一句句,都如同一個個釘子打穿她的世界,打穿她自己偽裝起來的防護網。
不可以!他們要打進全國大賽,番離不能死……微雅也不可以有事……
原來,睡下去會有這麼大的事件。夢,還是醒來的好……
「龍馬少爺……小雪她……」朋香驚訝地發現景雪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兩行淚滴。
「……」龍馬轉過身,看到她的反應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呆愣。
淡紫色的妖嬈眼眸,似乎漸漸地開始有了焦距。
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少年的擔心的表情映入清澈的瞳孔中。
「小景?」龍馬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句。
「嗯,我回來了……」景雪有些虛弱地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眼神卻是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少年。
龍馬呆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壓低了帽子,不讓別人看到他的眼睛,「歡迎,回來……」
在看到他們的下一秒,四歲時的冰冷記憶漸漸地佔據了腦海,和那時倉庫裡的記憶重合,心臟開始逐漸冰冷……
「我要休息,你們都出去吧。」景雪強撐著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龍馬看了她一眼,帶頭走了出去。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她手心裡一直緊緊地抓著的被單……
心臟,跳的很慢也很重,每一下,都伴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嘴唇有點發紫,全身血液好像都在腦門前凝聚著,呼吸困難!
她蜷曲著身子,倔強地不肯讓自己出聲。
好像,還是做不到,做不到像路人了一樣回顧過去,回顧那些不堪的記憶……
她昏睡了過去。
不過幸運的是,她昏睡之後,沒有意思,並沒有再想起那些事情,心臟也漸漸地恢復了平常跳動的頻率。
英澤推開門,看著皺得不成樣子的被角,心疼地拿紙巾小心地擦著她額頭的汗滴。
這丫頭,又獨自忍受了很多吧……
為什麼,都不肯告訴別人呢……
非要自己一個人扛著……
而自己叫醒她,究竟對不對……
她不願意醒來,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自己卻為了保護自己的朋友強行讓她醒了過來,會不會有點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