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聲壓抑的抽氣聲,驅散了艾莉兒眼前的旖旎風光,將她重新拉回到現實生活中來。
「什麼聲音啊?」還處在兩極化渾渾噩噩當中的艾莉兒,不解地抬起頭凝視著眼前那張突然放大了幾倍的俊臉。
「小姐,你終於回魂了,我的腳快被你踩爛了。」力求平穩的音調,還是洩露了他痛苦的壓抑。
「唉,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剛剛明明在那……那邊。艾莉兒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才找到剛剛所在的角落。
「當然是你走來的啊。」難不成還是他強抱來的?
「可是,我剛剛……明明……」她也不知道是怎麼會在舞池裡的啦。
「好了,好了,別再可是,剛剛,明明瞭,專心點把這支跳完,好嗎?」低沉的嗓音流露出一絲疲憊。
「哦,好!」艾莉兒難得乖巧地答應。
才沒跳幾步,頭頂又傳來一聲熟悉的抽氣聲。抬起頭,艾莉兒看到東方楚陽的臉開始慢慢有些扭曲了,顯然正極力壓抑著什麼。
「你到底會不會跳舞啊?」東方楚陽終於忍不住問出口,從帶她入舞池開始的那一刻他的腳就承受了前所未有的蹂躪。
他都已經數不清短短幾分鐘裡,她已經踩了他多少下。他真懷疑等跳完這支舞後,他還能不能走出去?
「跳舞?不會啊。」艾莉回答得很乾脆。她是天使有翅膀可以飛,再說了她又不學人家交際應酬,學跳舞幹嘛啊?
「什麼?」東方楚陽真有股想掐死她的衝動。
「幹嘛叫什麼大聲啊?不會跳舞不行嗎?」艾莉兒理直氣壯地問。
「行,行,行,算我倒霉。」東方楚陽低聲嘟嚷著。
「你說什麼?」在音樂流瀉的舞池裡,他又近乎耳語,她怎麼知道他在說什麼嘛。
「沒事,你現在專心點跟著我,數著音樂的節拍,來……很簡單的。」為了確定呆會能順利走出舞池,東方楚陽開始連哄帶騙,充當起艾莉兒的臨時舞蹈老師。
「對……就這樣……一二三……很好……」又被踩了幾腳後,艾莉兒終於抓到節拍,慢慢跟著他移動步伐。
東方楚陽發現艾莉兒還挺有舞蹈細胞的,才教就沒下,她就能記住移動的順序和規律,抓到基本竅門。
在暗暗讚許她的同時,他也為自己的腳慶幸不已。總算是保住了他的腳,呆會兒可以不用拄著枴杖回家了。
沉浸於剛剛學會的舞步之中的艾莉兒,一時也忘了追問東方楚陽為什麼要騙她的原因了。
倆人就這麼跳著跳著,不知不覺跳了一支又一支。而苦苦等待東方楚陽邀舞的眾佳麗們,嫉妒的目光已經凝聚成熊熊烈火,欲將艾莉兒燒成灰燼。
一向迷糊又少根筋的艾莉兒逕自沉浸於舞蹈的美妙世界裡,對週遭的一切視若無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眾女的眼中釘,肉中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