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曄跟著鳳氏兄弟趕路,出城入城沒有戶憑一樣暢通無阻,這雖不足以證實她心中的猜想,但也可以肯定他們的身份的確不簡單!心中不禁暗自苦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算是走運還是倒霉。
這日,卓曄在馬車裡被搖晃得有些昏昏欲睡,便閉上眼睛放鬆身體,不多時,就沉沉的睡去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她耳畔輕語低喚,惺忪的睜開雙眼,正對上鳳七那張如玉的笑顏。
「卓姑娘,下來吃些東西吧。」鳳七站在車外,撩著車簾,對她溫柔的笑。
卓曄眨了半天的眼睛,方才完全清醒過來,想起了自己現下的處境,幽幽的歎息一聲,穿越過來的這幾日,每次醒來時,她都會懷疑的在心底自問,到底曾經那二十年是一場夢呢,還是現在陷入夢中沒有醒呢……
「卓姑娘?」鳳七見卓曄歎息一聲,又發起呆來,忍不住又輕喚了一聲。
「哦,好。」卓曄回過神來,沖鳳七點點頭。
原以為到了客棧、酒肆之類的地方,下了車,卓曄才發現這是一個臨溪的樹林邊。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一縷殘陽斜斜的照在溪面上,反射出星星閃閃的光芒,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支著兩頂帳篷,帳前的火堆燒得正旺,鳳三、青竹和那幾個侍衛正在火堆前翻烤著野味,空氣中散發著誘人的肉香。
卓曄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向那篝火走去。
鳳七跟在她身旁,柔聲道:「前面離人家太遠,今夜我們只能在此過夜了,委屈姑娘了。」
「哦,知道了。」卓曄淡淡的應了句,就當露營好了,連破廟都住過了,這也不算什麼。
卓曄不客氣地拿起木架上一條已經烤好的魚,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鳳七看著她輕柔的微笑,見她吃完一條烤魚,便又遞過來一隻山雞腿。
「謝謝。」卓曄伸手接過,咬了一口,很好,外焦內軟,肥美嫩滑,口感不錯。
吃飽後,卓曄起身來到溪邊,洗了手,而後就地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望著天邊的晚霞出神。
「在想什麼?」鳳七不知何時來到了卓曄身後。
「在想你們什麼時候放我離開。」卓曄沒有回頭,語氣很平靜。
「卓姑娘……就這麼討厭我們?」鳳七則頭看她,面上依舊是溫柔的淺笑,語氣也聽不出什麼特殊的情緒。
「談不上討厭你們,我只是不喜歡身不由己的感覺,而且……」卓曄頓了一下,又意有所指的道:「我膽子很小,只想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想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