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畢,卓曄拿起那套水藍色的羅裙比劃了半天,也沒弄清楚那些帶子都是系哪裡的,那一些沙啊綢啊那件是穿裡那些是穿外的,只得無奈的衝門外喊道:「綺紅,疊翠!」
「姑娘有何吩咐?」綺紅、疊翠聽見卓曄呼喚,忙進得房來,看見出水芙蓉般站在浴桶前的卓曄,二人均是一呆,心裡都不由暗自讚歎,原來姑娘這麼美……
「幫我穿一下衣服吧。」卓曄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會穿,所以只說要求並未解釋。
綺紅、疊翠回過神來,忙手腳利索的幫卓曄穿衣服。她們從小就在這府裡做下人,觀念裡,伺候主子更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未作多想,
卓曄暗暗記下了穿衣的步驟,決定以後不能再讓人幫她穿衣服了,真是太彆扭了!
幫卓曄穿好衣服後,綺紅拿過一條干手巾給她擦頭髮,疊翠則捧過首飾盒子,放在卓曄眼前,道:「姑娘梳什麼髮式,戴哪些珠花?」
「不必了,就先這麼散著吧。」頭髮未干就梳起來,可是容易落頭疼病的。
鳳七所住的楓清院內。
「大夫,他怎樣?」鳳三見大夫為鳳七診完了脈,忙開口問道。
那大夫遲疑了一下,方才開口道:「公子的風寒已無大礙了,休息兩天,喝些薑湯就會痊癒,無需再吃藥。」頓了一下,又道:「但是體內好像還有其他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鳳三打斷了那大夫,對門外候著的青竹道:「帶他下去領些銀子。」
青竹答應一聲,帶著那大夫出去了。
床 上的鳳七對鳳三輕笑道:「三哥,我就說她的藥不會有問題,況且……就算真有什麼問題,想必……也不會更糟多少……」
鳳三聞言,嘴唇一抿,沉默了半晌後,說道:「我會想辦法請那老怪物出山的!」語氣波瀾不驚,卻透著毋庸置疑的堅決。
鳳七淡淡的一笑,沉思了片刻後,似是在對鳳三說,又似是自語的道:「那個卓曄,到底什麼是來歷呢……」
「我會派人去查。」鳳三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好像在公式化的陳述事情。
「雖身著粗陋衣袍,卻識文斷字,談吐不俗,不似農家的女子。從容冷靜,反應機敏,確又不拘小節,也不像大家閨秀。不懂武功,不是江湖女子,卻又敢孤身一人夜宿殘廟……而且,她身上所帶的一些東西,居然是連我們都未曾見過的……這個卓姑娘,真是個謎一樣的奇特女子……咳……咳咳……」鳳七的風寒還沒有痊癒,一氣說了太長的話,嗓子不禁有些發癢,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鳳三見狀,眉頭一皺,道:「臨歌,你先歇著吧。」說著,起身向房門走去。
「三哥……」鳳七看著鳳三的背景,輕聲說道:「你執意留下她……也不單單是怕那藥有問題吧?」
鳳三的腳步頓住,回過頭來看著鳳七,冷清而又意味深長的說:「就是因為她太奇怪,才要留在身邊。」說罷不待鳳七再說什麼,邁步出了房門。
鳳七沖鳳三離去的方向微微一笑,而後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