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身後便跟著四個高大健壯的黑衣保鏢,個個同他一樣面無表情,整個酒吧頓時安靜了下來,連勁爆的音樂也不由自主停止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渾身霸氣的男人身上,那個男子身材偉岸,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使他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他似乎有著天生的高貴和權力,當他經過的時候,人們發現他右手手腕上繫著一條白色的絲帶,在昏暗的酒吧內,猶如天使潔白的翅膀。
「放開她。」他冷冷地出聲,那圖謀不軌的猥瑣男手還未接近蘇與墨,便嚇得癱倒在地,近乎大小便失禁。
人們紛紛猜測,這是哪裡來的男人,如此冷,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呵呵,你……你是誰,好眼熟啊。」蘇與墨癡笑著看著戴墨鏡的黑衣男子,話還沒有說完,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去,權佑宸並沒有將她接住,而是看著,任她轟然倒在地上,頭部還啪嗒砸在椅子上,但最終還是在她的腦袋和地面親密接觸之前,伸手將她撈回寬大的懷抱中。
因為當她的頭砸在椅子上的時候,他的心裡不明所以閃過一絲疼痛。
這種感覺,彷彿曾經有過。
他抱起她,轉過身,身後的保鏢護送著走出了酒吧,裡面歡樂的人們很久才回過神來,繼續之前的狂歡。
而外邊,權佑宸將蘇與墨抱上了加長林肯車。
「君上……」越澤看到權佑宸手裡抱著的人,微微愣了一下。難道是命中注定嗎?
君上剛剛回國還未接手過去三個月以來的政務,卻令他們隨同他來這他幾乎不會涉足的娛樂場所,他以前去夜店,都是為了掩人耳目談國家大事。
這裡卻是他們長大後相遇的地方。
「回私人別墅。」
「君上,忽然帶一個女人回去,似乎……」
越澤還未說完,權佑宸便抬起頭,冷冷的一眼,他便住了口,走到前座吩咐司機去別墅。
「拿冰塊來。」
貝拉得令,拿了毛巾和冰塊過來。
「殿下,我來吧。」
「我來。」接過毛巾,將蘇與墨橫放在椅子上,脫下身上的外套蓋住她,喝了酒很容易感冒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莫名其妙地對這個沒有任何印象的女人溫柔,讓她上不會輕易讓女人碰的車,甚至將衣服脫給她穿,就怕她會感冒。
越澤和貝拉對視了一眼,莫非,謊言要被拆穿?
他們防著不讓他見到她,卻不曾想回國的第一天就遇到了。
「她是誰?」私人別墅內,權佑宸看著床上的女孩問越澤。此時的她,因為冰敷過,額頭上的腫塊消了一些,像個發燒的瓷娃娃,臉蛋紅紅的,呼吸有些重,一隻手垂在床邊,肌膚泛著牛奶般的色澤,又白又嫩,她看起來不過十八歲,他見過她嗎?為何見到時,視線就再也移不開了。
「殿下,他是您的表弟冥柏殤的……妻子。」越澤如實說著。
「表弟,冥柏殤,就是那個商界鉅子?」他喃喃地念著。
「是的,就是他,您已經看過照片了。」
甦醒之後,他失去了從前所有的記憶,包括童年痛苦的一切都不記得了,傲天和越澤以及其他幾個人將他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但是他們不約而同地將有關蘇與墨的記憶封存了起來,因為他們一致認為蘇與墨是殿下的災星。她已經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而他墜落崖底又和蘇與墨有最直接的關係。所以,將蘇與墨從他的生命中徹底刪除了。
這樣子,殿下失憶後就不會像失憶前那樣對一個已婚的女人念念不忘了。
「他的妻子,那我以前也見過?」
「……他們剛剛新婚不久,您還沒見過。」
「可是,為什麼看見她,我覺得心好痛。」權佑宸伸出手摀住針扎般疼痛的胸口,說道,他伸出手,放在蘇與墨粉紅嫩白的臉上。
喝了醒酒藥,蘇與墨很快就醒了過來,她用粉拳像孩子似的揉了揉眼睛,然後緩緩地睜開,當那張熟悉的放大的冰冷俊顏出現在眼中的時候,她幾乎停止了心跳。
是做夢吧,為什麼她好像看到了消失已久的殿下?她夢見他了嗎?
她孩子氣地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他開口,充滿磁性的嗓音,讓蘇與墨從恍惚中驚醒過來。
「我……在做夢嗎?」她依然不敢相信三個月前在她眼前活活墜崖的男人突然之間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表少奶奶,您沒有做夢,跟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國家的君上,他外出考察回來,您還沒見過他的。」越澤靈機一動,提早開了口,示意蘇與墨要做出並不認識權佑宸的樣子。
「你是誰,我們以前真的不認識嗎?」權佑宸緊盯著蘇與墨的眼睛,試圖在裡面尋找一些熟悉的影像,忽然之間,他的腦海裡又閃過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這些影像像是破碎的膠片,不能重合也看不清是什麼,他醒來之後,一直有這些內容閃過,那些畫面中一直有一個女人的影子。
「我……」蘇與墨用眼睛的餘光看到權佑宸身後越澤的手勢,和權佑宸有些茫然的樣子,便明白了,殿下示意,而他身邊的人希望他記不起她,她知道是因為她殿下才遭遇不幸的,現在他就算記起所有的東西,也不應該記起她。
「我們認識的。」他篤定地下了判斷。
「不,我們不認識,您的地位這麼高不可攀,我們怎麼可能認識呢」她頓了一下之後,否定了自己與他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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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殤,我聽說大公主病了,特意過來看看。」利莫爾低調造訪。
冥柏殤皺了皺眉,他並不喜歡商業上的夥伴和他套什麼近乎,即使她曾經出手幫過忙。
「別誤會,我和大公主是舊識,在英國就認識了,就算不認識你,我也會來的。」
利莫爾對他笑笑,然後在傭人的帶領下往權名莊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