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嚴寒的南極洲,植物難於生長,偶能見到一些苔蘚、地衣等植物。海岸和島嶼附近有鳥類和海獸。鳥類以企鵝為多。夏天,企鵝常聚集在沿海一帶,構成有代表性的南極景象。
慕世豪的南極醫務工作站就建在南極的愛德華王子群島上,此時正是南極的冬天。
極光照亮了冬季的天空。南極洲正在從冬天裡甦醒過來。這是世界上最寒冷、風最大的地方。氣溫仍在可怕的攝氏零下五十度上下徘徊,剛剛回升的太陽光線幾乎沒有一絲暖意。很少有動物能夠忍受如此極端惡劣的環境。
但是,慕世豪的密友——某總統,卻看在他的面子上,動用國家的力量在南極建立了一個兩百平米的工作站,能讓人生存下來的工作站,這一切就是為了讓黎小然能夠醒過來,因為由於海拔高,空氣稀薄,再加上冰雪表面對太陽輻射的反射等,使得南極大陸成為世界上最為寒冷的地區,其平均氣溫比北極要低20℃。
依然像往常一樣冷焰陪在爾魚(黎小然)身邊,眼神溫柔地看著她,用充滿渾厚男人味的磁性的聲音給她讀書:
小說寫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愛的故事。他們在二十歲的時候沒能結婚,因為他們太年輕了;經過各種人生曲折之後,到了八十歲,他們還是沒能結婚,因為他們太老了。
……
我對死唯一感到遺憾的,是沒能為愛而死。
讀的是馬爾斯克的巨作《霍亂時期的愛情》,「我對死唯一感到遺憾的,是沒能為愛而死」,讀到這一句,冷焰的心痛了,多麼刻骨銘心的一句話。
來到南極後,他不再過問冷焰盟的任何事情,全權交給了無常,他徹底與黑社會告別,與過往風光的老大的日子告別。他的身上不再附屬其他的什麼,他只是冷焰。
他的生命的前半生在黑暗、血腥打打殺殺中度過,那時,他的身邊有個委曲求全的女人,他一直沒有發現她;他的後半生,愛上了這個女人,但是,她卻無聲無息地睡過去了,他便陪在她的身邊,用萬分之一的希望,等待她的醒來。
他也知道冷焰盟現在可謂是風雨飄搖,那是他父親的基業,但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不再是那些了。
「世界上沒有比愛更艱難的事情了……」他繼續念道,在這裡他每天跟爾魚說話,講對她的愛,講他們共同認識的人黎小雀,還有慕世豪,無常……也講他們小時候黑暗的那段日子。突然他低頭的時候,就看見她的睫毛眨動了一下,然後他就激動地跑了出去。
「怎麼樣,史密斯醫生,我的女人,她是不是快要活過來了?」他抑制住內心的狂喜,再次輕聲問道。
半晌,史密斯轉過身來摘下手套,脫下帽子,握住冷焰的手,用西方式的語調和表情說道:
「冷先生,親愛的,恭喜你,爾魚小姐,她活過來了。」
「你說什麼?」他簡直不敢相信,男兒的眼淚就那麼不自覺地流了下來,爾魚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他趴在是史密斯身上,嚎啕大哭。
——
——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下身的血已經止住了,被撞傷的臉和脖子都貼上了紗布。她已經在飛機上了,此刻不知道要飛往那個地方。
「給世豪寫一封信,說你是自動離開,自動放棄我孫子的。」為了避免麻煩,慕子夫以旅遊的名義離開家一段時間,等到了下一個降落點,他就下飛機。
「為什麼?我都已經離開了,我也放棄了我的兒子,你還要我做什麼?」
「寫吧,否則,我孫子很快會有一個後媽,而且,我不會讓別人告訴他,他的媽媽是你。」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要我的兒子,她只能喊我媽媽!」
「那你就寫吧。照著這封信的樣子寫。」慕子夫厭惡地皺眉,走向她,將筆塞進她的手裡,只突出一個字,「寫!」指著已經寫好的信,要她照著寫一遍,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是一百萬,是美金,以後你會用得著的,寫完信簽完名就是你的了。」慕子夫示意保鏢將一百萬美金的支票遞到她的懷裡。
「一百萬美金……」一百萬美金買下她的兒子麼?還是她為慕家生了個兒子的勞務費。她一生完孩子慕世豪就告訴她她結婚了,而慕子夫則用這樣的方式將她趕跑。不愧是兩父子,一個用戒指,一個用支票。
她對愛情的堅持,換來的就是一百萬美金麼?
想起慕子夫不顧她剛生產完,就一棍子將她打落樓梯,冷血地要醫生不要管大出血的她,先送上飛機離開再說。對慕子夫來說,她一直是一隻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臭麻雀。
好吧,既然那樣,那就絕情到底吧。
「一千萬,我要一千萬美金。」既然認為用錢就能割斷情意,就能打發她,那她索性獅子大開口。「才一百萬就想把我的兒子買走,除非我死了。一千萬,我要一千萬美金!」反正,她也沒有什麼能夠失去的了。
慕子夫哼道,「我早就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了,還在我兒子面前裝清高。」,他重新開了張支票給她。
「支票拿了,快寫!」
黎小雀心痛難忍,看著眼前那張刺眼的千萬美元的支票,再看看已經寫好的腰她照抄的信,其中還有說她不想要這個孩子,她生完了孩子,完成了任務,現在拿了一千萬美金,去尋找她的幸福生活了,還有她說之前跟慕世豪在一起,完全是被他的英俊多金的外表所迷惑,現在生完孩子突然覺得,他們之間並不適合,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他和孩子一起生活下去,所以,她需要離開很久很久。
果然是慕子夫,這封信寫的真是天衣無縫。慕世豪不相信都不行了,不過,他相不相信有怎麼樣呢?他不是親口跟她說過,他已經結婚了嗎?只是,不知道他的新娘是誰?是她從來也沒見過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