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姐,原來慕世豪之前有未婚妻呀。」紫玉邊幫小雀按摩腿部邊問。
今天她大膽地跟慕世豪說不要對愛自己的女人太殘忍,那會讓這個女人痛不欲生,她充滿仇恨的,結果慕世豪只跟她說了一個字「滾!」。看來,除了黎小雀,任何人在他的眼裡都不值一提,但是他的冷漠和無情又無形中增加了個人魅力。
「你怎麼知道的。」
「今天是華源集團的週年紀念,我幫朋友代班去做服務生了。」
幫好友到酒店代班?多熟悉的情景。
「小雀姐,你不知道,他對他的未婚妻有多殘忍。她說不能悔婚,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就逼她把她錄得錄像帶拿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播放,結果畫面上的男主角根本不是她,而是另外三個超級猛男,我想這是他故意安排的吧,總之她在眾人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慕家的長輩好像也對她很失望。後來還有人說要把她包裝成三級片女主角……」
紫玉在一旁將今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黎小雀聽。黎小雀邊伸手捶著腿邊聽著,但是不發表任何言論。
「小雀姐,是不是只有面對你,才他會溫柔啊。他今天還在宴會上宣佈,從今以後,除了黎小雀,他不會再為任何人動心呢…… 小雀姐,你難道真的不渴望回到他的身邊了嗎?如果是我,有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愛我,我會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的,才不顧他的姑姑是不是害了我的妹妹,而且她姑姑不是已經得到報應了嗎?夫家破產,自己變瘋傻,他心裡一定也很難過,你不心疼他嗎?」
不渴望嗎?她問自己。紫玉的話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她的心坎上。
「小玉,我想一個人休息一會,謝謝你幫我。」
「小雀姐……」紫玉見黎小雀背過身去,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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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小雀,臭丫頭,你到底在哪裡?……」
慕家的地下酒窖裡,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背靠著酒桶坐在地上,高濃度的酒精使他的意識處於渙散的狀態,口中喃喃自語的依然是那個在他心中百轉千回的人的名字。很難讓人想像,這個充滿了頹廢氣息的男人就是白天在公司呼風喚雨、運籌帷幄的慕世豪,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了冰冷的表情,有的只是男人失去最愛時候的失意和悲痛,這個時侯的他就是一頭受傷的獅子,讓人很想走進撫慰。
「黎小雀……」叫一聲,喝一口酒。
「黎小雀……」再叫一聲,再喝一口。
……
……
「啪!」酒瓶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猛地站了起來,指著某處喊道,然後高舉著酒瓶把裡面的葡萄酒直接淋到自己頭上
「黎小雀,等我見到你,一定將你大卸八塊,然後再裝起來,再也……再也不准你逃出我的懷抱。」話剛說完,「咚」的一聲,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嘴巴蠕動幾下:
「我要揍你,黎小雀……」說完這句,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慕子夫和唐牟一起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酒瓶到處都是,喝完的沒喝完的,還有存了很久的幾桶酒,竟然被他打開了,誇張的是,他聽到響聲,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來人後,他攀著酒桶站起來,然後把自己的頭往酒裡泡,就像洗頭那樣。
唐牟連忙過去一把拖住他,然後將酒桶蓋上。
「你這個混賬東西,被那個女人把心都掏走了,你看看你,你像什麼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簡直不是我慕子夫的兒子。」慕子夫氣得拿枴杖重重地敲擊著地板,慕世豪這個樣子,就像個胸無大志的人。
唐牟也搖了搖頭。他的少爺,白天在公司像個暴君,臉上一整天都是沒有表情的,對員工的要求幾乎到了苛刻的的程度,他的幾個秘書整天戰戰兢兢的,因為不知道何時就會挨罵,並且罵得人眼淚直流,搞的幾個秘書小姐都私下找他訴苦了,還說,總裁要是再這樣高壓下去,很多人估計要提前退休了,因為會老得很快。慕世豪對待對手的手段比比起以前,更加的快、狠准,不會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即使對手帶著一家妻兒老小集體跪在他面前,懇請他高抬貴手,他也可以完全無視。
他只做到他要做的事情,其他的,那並不關他的事。
而當回到自己的私人空間時,他又變得像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整夜整夜沉溺在酒精裡,借酒消愁。其實,唐牟猜錯了,只有慕世豪才明白,他不是借酒消愁,而是想讓自己產生一種幻覺——黎小雀還在身邊,他還能清楚的碰觸到她的臉、她的心。
「少爺,我背你去房間休息,睡在酒窖裡會感冒的,明天還要去參加一個剪綵儀式呢。」
「你給我滾開,本少爺就喜歡感冒,你想管我嗎?」慕世豪踉踉蹌蹌地站不穩。
慕子夫氣得拿起枴杖,一下子敲到他的頭上。
「你這個逆子,你不配做華源的總裁,竟然被一個女人搞成這樣,你還有什麼臉面呆在總裁的位子上呼風喚雨,啊!」
慕子夫都快氣得血壓升高了,但是卻不知道該拿兒子怎麼辦好?
最後,唐牟和另外幾個慕世豪的貼身保鏢,綁架似的將慕世豪拉回了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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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搬進孤兒院照顧孩子,她就沒有出過大門,而當肚子裡的孩子長到六個月大時,她更是連園子都沒有出過了。每天園子裡散散步,就是去幼兒室給小朋友講故事,生活單調地近乎乏味,以至於她常常擔心生下來的孩子會是一個又悶又不好玩的傢伙。不過,從慕世豪的性格來看的話,肚子裡的BB怎麼也不可能是個悶悶的小傢伙吧。她又會這樣安慰自己。
今天一大早,當推開窗戶的時候,一縷清晨的風吹過她的臉,她突然感覺到骨子裡有一股很不安分的力量在催著她出去走走看看。
「戴上口罩,墨鏡,還穿著寬大的孕婦裝,而且只是在周圍兩公里內走走,應該不會被他的人發現吧。」黎小雀跟自己說道,這樣想著的時候,便真的穿戴妥當,然後一個人就出了門。她的肚子比平常的孕婦都要大一些,行動起來會更緩慢。她覺得自己可能懷的是龍鳳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了,一個留給他,一個她帶走。
孤兒院設在一個類似普羅旺斯這樣的地方,這家孤兒院還是冷焰出資建造的。
離孤兒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書吧,節假日的時候有些人會選擇去那裡度過難得的休閒時光,黎小雀剛來孤兒院的時候和紫玉去過一次,結果紫玉就更老闆央求說讓她在那裡打工了,這樣也方便來孤兒院照看小朋友一些,今天是週末,紫玉應該也在那裡的。
黎小雀戴著寬邊的草帽,和幾乎遮住整張臉的墨鏡,走在路上,她的臉很小,懷孕使她的身子臃腫起來了,但是臉依舊是張巴掌大的小臉。
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她開始覺得有些喘氣,於是在路旁一張為行人準備的躺椅上做了下來,這時一輛高級轎車呼嘯而過,她剛好低下頭去,並沒有看清車裡那個人的臉,而車上的人因為宿醉頭痛的很,一直閉目養神,因此也沒有看到路旁的人。這是他們第一次的擦肩而過……但是,不久之後又再次相遇了。
當黎小雀走到書吧的時候才知道今天是書吧重新開張的日子,她皺了皺眉頭,早知道就不來了,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因為生怕會驚動了肚子裡的寶寶。於是,她準備打車回去,可是,老天爺就像和她作對似的,在路邊招手照了近二十分鐘,那些車,不是載了人,就是不停。
站的太久了,她開始有點頭暈。
「太太,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進去坐一下吧。」一個好聽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黎小雀回頭一看,兩人同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黎小雀!」
「安子墨,是你。」
「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是同時問道。
「我來這裡坐坐,沒想到今天是重新開張的日子,人太多了,我準備回去了。」
「我們來參加開張儀式。」
他說的是「我們」,黎小雀聽到了。
「你現在在哪裡?我們幾乎要把整座城市掘地三尺了,都找不到你,還有你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沒發現你的蹤影。」
「我……住在一個朋友那裡。」遇見安子墨太突然了,她還沒有準備好告訴他,關於她的下落。「他……怎麼樣?」忍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世豪嗎?不好,他非常不好。」
「不好?哪裡不好?」
「一個冷血到,看著對手妻離子散,人家的孩子和父母跪在他面前,請他高抬貴手,老人家磕頭都嗑暈過去了,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簽下收購協議,讓人家破產,這樣的人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