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樣子……好醜……」伸出手撫摸上他纏紗布的地方,「你變瘦了也變老了,啊!真的好醜。」黎小雀扯動嘴角輕笑。
她雖然昏迷著,但是他說的一些話她都有聽到。
握住她動來動去的手,放在嘴唇邊,輕吻了一下:
「以後不但丑,而且還會一下子從華源的大總裁變成一窮二白的窮光蛋,你怕不怕?」
「你都是窮光蛋的話,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有錢人呢。」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黎小雀有點戲謔地說道。
「呵呵,有道理!」並不打算讓她知道將來要面對的問題,慕世豪將這個話題輕輕帶過了。
黎小雀想要舉起動過手術的手來,但是發現根本使不上力。
「怎麼了,這是?」為什麼她的右手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
「……嗯,剛動過手術,當然會動不了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哦……」她甩了甩手。
「對不起……「
「什麼?」
「對不起……」他將她擁入懷裡,虛浮著的心總算定了位,焦慮的情緒總算被撫平。
「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你都聽見了?」
「嗯,聽見了。」
看著他憔悴的樣子,黎小雀覺得心裡的一角融化了。
一開始她只是看不慣他,兩個人互相挑釁,時而針鋒相對,為了對同一件事情的不同看法而爭執不下,她不把他這個全球十大鑽石級單身漢之一的他放在眼裡,想不到故事卻會慢慢發展。
黎小雀再一次死裡逃生之後,慕世豪將她接到了他的私人別墅裡。
「你這是讓別人覺得我是被你包養的嗎?」黎小雀不滿地舉起左手攔住了她,她的右手還是使不上力,慕世豪和醫生一直的解釋是,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她也就在慢慢地等待著這段恢復時間的過去了。
「那就讓別人去覺得好了。」慕世豪抱起她,直接往房間走去。
「那……」
「別那了, 以後你要住在這裡,你是這裡的女主人。」將鑰匙鄭重地交到她的手上。
「那……」
「還那……」在她的腦門輕敲一計。
「喂!慕世豪!……」黎小雀大呼,卻被他吻住了嘴唇,直到她嬌喘吁吁的時候才放開。
「我現在不准你大呼小叫,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好好養好身體怎麼行,總不至於每次吻你之前都要調個鬧鐘,然後十秒就喊停吧。」
不知道為什麼,檢查身體沒有問題了,黎小雀卻常常會覺得體乏,沒力氣,甚至,慕世豪的親吻也會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所以,他親吻她的時間不能超過十秒鐘,否則,她就要昏厥了。
「一定要拿這件事來舉例子嗎?」
「呃,因為腦海裡暫時想不到其他的例子了。」
「你現在算是金屋藏嬌咯。」
「那就算是吧,不過,你算不算『嬌』呢?」他手成八字,在下巴處摩挲著,一副要好好考慮考慮的樣子,「應該是金屋藏『雀』吧。」
「你想說什麼?」她的眼睛可以殺死人了, 警告他要是敢講損她的話,她就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好啦,你嬌俏可人,天生麗質,五臟俱全,活靈活現……」
「你再說。」作勢要扯他的耳朵,慕世豪卻將她的手一把握進掌心。
「好啦,短時間內你不能去上班了,但是你可以去上學,這是我幫你聯繫的學校。」
「我不是在上夜校嗎?」
「我幫你報的是女校,上女校比上夜校好。」
「什麼跟什麼?」
「你那個班上有個該死的人對你有意思吧,還有,忘了去酒吧被下藥的事情了?那個下藥的女人就是你們班上的,我已經讓人毀了她的容,她肯定是再也不敢欺負你了,但是,我還是不想你去那裡了。而且這個女校……」
「你說什麼?毀容?」黎小雀不敢置信,他竟然背著她做過這種事情。
「也沒有很嚴重啦,就是……在臉上輕輕劃了一下……」
「用什麼劃的?」
「用什麼……當然是……刀。」
「你竟然用刀去劃花人家的臉?」
「不是我劃的啦,是……其他人。」
「好,OK,就是說你派人去劃花人家的臉是吧?」
「可以這麼說……」她的眼神好恐怖,該不會是……
「砰」慕世豪還沒想完,頭上就挨了一拳。
「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有什麼事情非要動刀見血呢?」黎小雀不病死也快給氣死了。
「好啦,以後不會了,最多,我讓人給她一筆美容費。你別又打又罵的了,看看,又開始喘氣了。」本來還想告訴她,以後少跟男人接近,否則那些人都沒好下場的,就像吳濤,已經被他派到下面的分公司去了,看來不宜說這事啊。
黎小雀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動不動就喜歡使用暴力!
————
何韻凌坐在慕子夫面前,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伯父,現在該怎麼辦呢?世豪已經跟您把話挑明了。」
「韻凌,你始終是我最中意的兒媳婦,我會想辦法的,那個賤丫頭絕對進不了我慕家的大門。」
「可是……可是世豪現在都已經把她當做女朋友看待了,他們在一起,還準備帶她參加家族宴會,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了呀。」慕世豪若帶著黎小雀參加慕氏家族的宗親宴會,那等於是宣佈不承認慕子龍定下的婚約,那樣的話,她也是無法可想的,因為那一紙遺書根本就約束不了他。
而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即使將慕氏的全部產業通通收回,慕世豪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憑他的魄力,他可以很快便創造一個王國,與其說他需要慕氏的產業來提高身份,不如說慕氏是靠慕世豪才能蒸蒸日上,並且達到今日的高度。
雖然現在慕氏遭遇股價的連番降低,但是,每個人都對慕世豪處理這次經濟危機都抱有很大的信心。而且,慕氏家族裡面,除了他,沒有人能做到。
「晚上跟我去參加宴會,衣服我會讓人送回家。」慕世豪在公司打電話給黎小雀。
「是那種奢侈豬集合的場合嗎?」隨口問道。
「如果你去了,豈不是也成了奢侈豬的一員?」
「那我就不去。」想著他懊惱的樣子,黎小雀忍不住嘴角上揚。
「是我們慕氏家族的例行宴會。」
「不去可以嗎?」」不可以。」
雖然千百個不願意,但是黎小雀還是跟著慕世豪來參加宴會了,說是家族裡面商業鉅子的宴會,但其實很多家族外的人也來參加了,理所當然的,何韻凌也出席了。這次,她的打扮不像往日的高貴端莊,而是選擇了一襲露背露到股溝處的黑色禮服,並且是真空上陣,她妖嬈的身段包裹在那布料裡,**的形狀若隱若現,讓不少人驚艷了一把,他們都沒有想到,原來高貴端莊的何韻凌竟然有如此野性,如此女人的一面,不少男人蠢蠢欲動。若不是想著這個女人是慕世豪的,動不得,肯定有大把的男人上來搭訕了。
既然是有備而來,何韻凌當然能敏感地嗅出周圍男人們心思。世豪,就讓你看看吧,我可以如此的引人注目,有那麼多的男人拜倒在我的裙下。
不錯,當何韻凌高調出現的時候,慕世豪確實愣了一下。
「嗷~~~」只覺得腳下一陣生疼,,慕世豪差點不顧形象地彎下腰去揉腳了,黎小雀紗巾後面的眼睛狠狠瞪著他。
「只是看看嘛,又不會有其他想法。」
「是嗎?」黎小雀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當然。只是沒想到她有這麼……野性的一面。」
「在意淫人家了吧,她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妻,你應該感到驕傲。」
「吃醋啦?」他好笑地問道。
「才沒有呢。」
今天的宴會,男人們都穿著西裝,女人們則是裸露的禮服,這其中當然屬何韻凌露的最徹底,而黎小雀則被慕世豪打扮成了一個阿拉伯女子似的。渾身包的嚴嚴實實的,長及地的頭紗,以一條鑽石項練別住,滴水晶鑽垂在雪白的額頭。在一群爭奇鬥艷的女人中間,顯得很是獨特。
「把你白癡一樣的笑容收起來。」慕世豪咬牙對她說道。
「幹嘛呀,我看見你認識的人不應該以微笑示意嗎?」
「不需要,我帶你出來不是應酬交際的。」
「那是幹嘛?」
「陪我而已,其他任何的人不都不用理會。」慕世豪霸道地宣佈。
黎小雀今晚的工作就是吊在他的手臂上。不懂商業的事情正好省事,她不必刻意地笑、不必禮貌過人, 也不必想辦法找話題跟人聊天,她只需跟在身邊。慕世豪也不會允許她對其他男人說過多的話,更不准對別人有過多的表情,尤其是笑容,他說那只有他能看。、
何韻凌幽怨的目光不時瞟過來,讓黎小雀頗不自在,總覺得自己是個突然闖入的第三者。有一天她也會變成這樣嗎?黎小雀看著正沉靜且專注地與另一個企業老大談著什麼的樣子,心裡想到。
何韻凌眼見慕世豪看了她幾眼,心中大喜,男人,果然都是容易被誘惑的動物,慕世豪也不例外。
但是,她站在那裡,轉換了好幾個姿勢,眼波發射出無數的暗示,他都沒有走過去。有些氣結的她踩著8寸的高跟鞋走到了宴會廳外。
「你到底怎麼搞的?現在世豪都已經跟我挑明態度,即使變成窮光蛋不要娶我了,為什麼你那邊一點動向都沒有!」
本來想完全依靠慕子夫,但是,看來慕子夫根本就操控不了慕世豪,所以,她唯有兩邊下手才有勝算。而且最好的辦法是,讓黎小雀主動離開慕世豪,讓他傷心,再也不想看見她,這個辦法才是最好的。
而且,黎小雀體內的藥物應該已經起作用了,慕世豪根本就無法跟她做過多親密的事情了,所以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慕子夫還好好的呢,你讓我做什麼。」看著宴會場上的兩個人,身在暗處的冷焰握緊了電話。
「好,我會開始動手,但是,你必須讓我看到證據。」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
慕世豪站著與人攀談,手緊扣她的,與她十指交纏,而黎小雀的背貼著他的背,把玩著他拿給她的紅酒。
「只准看看,不能喝。」
不知何時,他結束了與他人的對話,將她拉到角落布簾暗處,將她手中的酒拿開。
什麼叫只能看看不能喝啊,他現在是把她當小孩子,他跟別人聊事情的時候就拿個玩具給她玩一玩,他有空的時候又把玩具拿走嗎?
不管,她從他手中抽出酒杯,小啜了一口,苦苦又辣辣的使她皺眉。
「又不聽話,你的樂趣就是偏要跟我作對嗎?。」
他低笑,將剩餘的酒傾倒入口中,然後全數喝下,省的她又偷喝。喝完酒,他壓住她後腦,嘴唇強硬啟開她的,漸漸轉為唇口糾纏;黎小雀臉頰酡紅如醉。
「我頭暈。」突然一股眩暈的感覺襲上心頭,黎小雀後退了一步,他趕忙用手扶住她的腰。
「我們走吧。」酒精已經在她的體內產生作用了。
已經足夠了,黎小雀今天的出場無疑向所有的人宣告,這是他的新歡,要採取措施的人都去採取措施吧……
「世豪……」山不過來我就過去,這是何韻凌現在所持的原則,既然慕世原地不動那她就主動些。
「滾開!」慕世豪面無表情,聲音不帶任何溫度地下命令。
「世豪……我……」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所有的愛意無需宣傳,便毫無保留地表露無疑。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慕世豪輕咬著黎小雀的手指,聲音輕輕的,沒有任何重量,但那感覺卻無比沉重。
黎小雀抽出手,想避開這種情況,很多人的眼光已經往這裡瞟,她不習慣接受這樣的注目禮,而且,她確確實實感覺自己像個討人厭的第三者。但他不讓她走。
何韻凌是自取其辱了,她扭頭憤恨地走開。
「為什麼要走。」慕世豪希望她能與他站在能夠一跳線上。
「我不喜歡接受這種注目禮。」她淡淡地說道,心中卻真正受到震撼!愛上慕世豪的女人比死更不值得。她見識到了真正情況,他果真是女人的災難!連聰明又美麗的何韻凌都變得如此沒有尊嚴。
更何況,她現在是個不能和他歡愛的女人,連接吻時間稍長一點都會昏厥。
慕世豪低頭看了一個短信。
「來這裡坐一坐,我去去就來。不准走開一步哦。」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便匆匆向一間休息室走去。
「知道了,你去吧。」
票眼一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也跟了上去,走進了慕世豪剛才進去的地方,那個人是……黎小雀在腦海中搜尋著相關的印象……是她,趙瑞芯!她的心突然跳得好厲害。
她想起來了,趙瑞芯跟著他們同一輛飛機從日本回來的,她一直都沒有再回去過嗎?還是她來就是為了和慕世豪時不時幽會的。
「他有不計其數的女人,但是,在床上令他瘋狂的只有我一個人。」趙瑞芯那句噩夢般的話又迴響在她的腦海裡。
「……」正當黎小雀有些混亂的時候,慕子龍出現了,這是慕氏的家族宴會,在這種場合看到他並不奇怪。
「你果然很厲害!把我的兒子哄得團團轉,不惜與他的父親我為敵。」她坐著,他站著,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瘦巴巴的,沒有一點風韻,他不明白兒子為什麼會不要韻凌而要了她,他命令慕世豪離開她時,他竟然朝他吼叫。
都是為了眼前這個禍害!她究竟有什麼能耐,她憑什麼做他慕家的媳婦,憑什麼?慕子夫越想越生氣。
黎小雀沒有說話,因為她看見趙瑞芯面含微笑地從慕世豪所在的休息室出來,拿了杯酒又進去了。
「怎麼不說話,沒教養的丫頭!」
「我該說什麼呢!」他一開始就討厭她,認定他是個貪慕虛榮的人,那說什麼不都白費嗎?
慕子夫坐在她的旁邊。
「你一定不知道吧,如果我兒子和你在一起,那他就要變成窮光蛋。」
「什麼意思?」
「這是他爺爺的遺囑,若他不娶韻凌,便要放棄在慕家所有的一切。」
「你說的都是真的?」黎小雀心裡受到了大大的震撼,她從來不知道慕世豪的爺爺有這麼一個遺囑。
「這是我們家族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說如果你不是為了錢,就離開他吧。」慕子夫歎了口氣
「如果我離開他,才像是為了錢吧,畢竟他跟我在一起的話,就變成窮光蛋不是嗎?」一種更加眩暈的感覺襲來,黎小雀幾乎有些搖搖欲墜了。
「你……牙尖嘴利的臭丫頭。」慕子夫被她的一席話噎住了,他頓時覺得顏面無存,便像個裁決者般高揚起枴杖重重往她的身上拍去。
「你幹什麼?」一聲怒喝,手精準地擋住枴杖,再用力一抽,將枴杖扔出好遠。
「你是誰?」慕子夫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那個面目,有點熟悉。
「冷淵是誰,你還記得吧。」聽到這個名字,慕子夫大驚。
冷焰抱起頭昏目眩的黎小雀出了會場。
慕子夫看著慕世豪朝這邊走過來了,他拿起地上的枴杖,狠了狠心,朝自己頭上猛的一砸,然後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