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世豪見到黎小雀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她的髮辮掉了,頭髮散亂地披著,雙手抱著膝蓋瑟縮在木椅上,下巴放在膝蓋上,流著眼淚,不時地用手擦一把,她在極力忍著不哭出聲音來,看得出她此刻陷於恐懼之中……
她,就像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心抽痛了一下,深深地自責著,慕世豪慢慢走向黎小雀,蹲在她身邊雙手環住了她。她在發抖,全身都在發抖。
慕世豪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小雀……我……」胸口有些痛,再也說不出話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黎小雀怔了一下,下巴依然靠在膝蓋上,大眼睛一眨,一顆大大的淚珠滑落下來,一直掉在慕世豪的手心。
黎小雀緩緩地抬起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雙眼紅腫,目光甚至有些呆滯了,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似的,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浮上慕世豪心裡,她遭遇了什麼?
「手……」黎小雀喃喃自語地說道。
「什麼?」慕世豪沒明白他沒頭沒腦的話裡的意思。
「啊!~~~」黎小雀突然一聲尖叫,扯住已經散亂的頭髮撕扯著,好像拚命要把什麼東西去掉似的。她過激的梵音讓慕世豪嚇了一跳,他這才知道,她可能遭遇了極度恐懼的事情。
「有一隻手……」黎小雀又說了一句,然後哇哇大哭起來。
「寶貝,沒事了,沒事了……乖,別怕,我來了。」慕世豪心疼極了,小心翼翼地將黎小雀打橫抱起,生怕再次驚嚇到她,看著她帶淚的臉龐。他真的很想走自己一頓了。
廣美智子走了過來,朝慕世豪深深地鞠了一躬。
「發生了什麼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慕世豪問道。
「慕世豪君,日本黑幫混戰,您知道的,那種場面……這位小姐……一隻斷手,鮮血淋漓地掉在她的身上,她受到了很大驚嚇,您務必好生照顧著。」
慕世豪點了點頭,他把臉靠近黎小雀,她卻下意識地將臉別了過去,抗拒他的靠近。
慕世豪怔了一下,加大了手下的力量,將她抱得更緊了。廣美智子描述的情景,讓他頭上冒出了青筋,斷手,黑幫混戰,那對於純潔無暇地她來說,是多麼血腥和恐怖的一件事情,日本黑幫殘忍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她所看見的,何止是一隻斷手呢,還有,她的臉上和衣服上都有血的痕跡。
上了車,黎小雀依然一言不發,雙眼只是近乎呆滯地看著前方,好像一隻沒了生氣的娃娃。慕世豪看著她,發動了車子,扳過她的身子將她安置在他的身上。黎小雀的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他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放在她的身上輕輕拍著。
很快,他感到腿上,放著她的頭的地方,一片濕濕的感覺,是黎小雀的眼淚。慕世豪握住她的手,但她卻抽了出來,將手放在嘴裡咬著,壓抑著不要哭出來。
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傷害,慕世豪將車停了下來,把手從她嘴裡抽出來,不讓她傷害自己的身體,但是她的嘴就像一隻鐵鉗一樣,死死地不鬆開,都快將自己的手咬破了。
沒法。慕世豪傾身吻住了她的唇,黎小雀一臉嫌惡地伸手推開了他。她的表情更加深了他自責的心理,他真的好該死!
她在國內的時候受到了傷害,他才想著要帶她出來散散心,可是到了這裡卻又受到了更大的傷害,這種事情給她造成的陰影也許是一輩子的,現在他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安撫她的恐懼了,但是,她似乎對他很疏離,拒絕他一切的安慰。
到了酒店門口,慕世豪將黎小雀從車裡打橫抱起,黎小雀沒有表示異議,任由他抱著,她這種不吵不鬧、逆來順受的態度像極了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讓慕世豪覺得慌張了,他多麼希望此刻她又哭又鬧,罵他打他。
看到總裁抱著讓他們的七星級酒店停業的人回來了,酒店的管理層和服務員總算鬆了口氣。
「今晚不要再安排任何客人住宿,周圍全部安排保鏢。」黎小雀受到了驚嚇,酒店不能再發生任何一點意外。
到了房間,慕世豪將她放到了床上,黎小雀一挨床,便馬上拿被子蓋住了身子,把頭也埋到被子裡,將背對著慕世豪。他空著雙手站在床邊,看著她瘦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卻急於脫離他的懷抱,他忍不住靠了過去,伸手抱住了她:
「寶貝……跟我說說話,好不好?你打我或者是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說話,好嗎?」
慕世豪像哄小孩子似的紅著黎小雀,期望他能開口跟她說句話,但是黎小雀動也不動一下。
「寶貝,身上髒髒的,我來幫你洗個澡,然後我抱著你一起睡,好不好?」黎小雀終於動了一下,但是卻是往離他更遠的地方挪了過去。按道理說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她應該急於像他尋求保護才是,但是她卻一直在逃離著他的靠近,這種感覺讓慕世豪覺得心裡空虛極了。
慕世豪坐在床邊,守護著她。
電話響了,慕世豪一看,是趙瑞芯的,一把掛斷了,再發了條信息過去:「再糾纏就讓你變殘廢!!」按了發送鍵出去,過了一會電話又想了,是趙瑞芯回過來的信息,慕世豪看也沒看就刪除了,然後將手機關機了。
躲在被子裡的黎小雀聽到了他電話響的聲音也聽到了他急急地按鍵打字發送信息的聲音,這些聲音停在她耳朵裡成了。趙瑞芯要找他,但是因為黎小雀在,不方便接電話,所以,他把要說的話發短信給她了。
「你去哪裡了?」良久,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終於開口說話了,慕世豪心裡一陣狂喜,這說明她還是正常的。
「……我,去見了幾個生意上的日本朋友,他們硬要我留下久完一下,我沒辦法,所以……。」現在她的狀態很不好,就算他要坦白他今晚的行為,也不能是這個時候,要說也要等到她好了之後。
慕世豪想了一下,於是又撒了個謊,現在他終於知道什麼叫一個謊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圓了,況且,以前他對女人根本就不用說謊的,從來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自然不需要撒謊。所以說,這個花心總裁的謊言其實並不高明,慕世豪這種人,若他要是想走的話,別人會留得住嗎?而且又會有誰敢硬要他留下呢?除非是他自動願意留的。
「是嗎?」黎小雀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不但風流還對她說謊,她問他,是在給他最後一次說實話的機會,而他,卻再一次讓她的心跌倒了谷底。
「嗯。不信明天我帶你去見他們。」又來,等一下該是命令幾個無辜的人跟著他一起演戲吧。
「小雀,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扔下你一個人,不該……」慕世豪將手伸進被子裡攬住了她的身子。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黎小雀說道,那語氣卻是軟弱無力的,同時伴著一聲歎息。
「不行,我要陪在你身邊,你現在很害怕。」絕對不能再將她一個人扔下了,上次被人抓去拍三級片晚上都做噩夢驚醒,這次更不用說了,慕世豪要跟她靠得更近,但黎小雀用一床被子將兩個人隔了開來,他抱了個空。
「小雀,不要因為怪我而逞強了,不管怎麼樣,今晚你讓我陪你,好不好?」慕世豪現在只求能坐在她的身邊了。
「你剛才在車裡的時候有東西從口袋裡掉了出來,被我撿到了。」黎小雀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遞過一個小小的拆過封的包裝袋。慕世豪一看,整個人都垮了下來,那是一隻拆過封避孕套袋,是剛才他和趙瑞芯在一起的時候用的,怎麼回事?怎麼會到了小雀的手裡。難道……想起剛才趙瑞芯從背後抱過他……
一定是那個賤人趁他不注意地時候塞到他口袋裡的……臭娘們,敢跟他玩陰的,一定會死的很難看,都是這賤人,讓他在黎小雀面前成了一匹只會撒種的種馬形象。
「小雀,我錯了,我……」慕世豪第一次覺得慌了,他很想解釋,很想跟她說點什麼,但是卻一開口就結結巴巴了,他真的很不擅長解釋,那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為什麼要跟我說認錯呢,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小雀,對不起。」
「不必道歉,那是你的事情。只是我自己笨,竟然,就要對你動心了。」
什麼?她要對他動心了。慕世豪又悲又喜,喜的是黎小雀終於鬆口了,悲的是自己卻在這個時侯深深地傷害了她。
「但是,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不會再為你動一點點心。」黎小雀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將慕世豪打入了冰窖。
「小雀……」
「求你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她突然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真的很噁心,他花心、風流,還滿口謊言,最重要的是,還讓她看到那麼噁心的東西。
「好吧,你睡覺吧,我坐在這裡。」
不再跟他堅持什麼,黎小雀挪動了一下身子,床很大,她移到了離他更遠的地方。這天晚上,黎小雀果真被噩夢驚醒了多次,慕世豪一聽到有點響動就跑過去安撫著她,等她平靜下來,他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他一個晚上都沒睡,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趴在趴在床上睡了一會。
黎小雀一早醒來就看到了歪頭趴在床上的他,她只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到衛生間去了,她要徹底地洗個澡,一來洗乾淨身上的髒物,而來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緒。
就這樣,慕世豪一睜開眼睛,就發現床上空了。他嚇得心跳漏掉了一排,麻雀!像瘋了似地找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衣櫃也沒放過,都沒有人!
「小雀!」他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這是衛生間裡傳來一陣水聲,慕世豪這才鬆了口氣,太緊張,居然連這麼重要的地方都忘了,他靠著衛生間的門,身子頹然地滑了下來。好在沒有,慕世豪這才有個重大的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地,黎小雀在她心裡一驚佔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他……好像真的愛上她了,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會為一個人的一舉一動而緊張,關心她心裡在想什麼?介意她的心裡是不是會有他,害怕她受到傷害,當他受到傷害的時候,他會懊惱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黎小雀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慕世豪坐在地上,一副失而復得的樣子,她看了看她,越過她就要走過去。
慕世豪卻一把將她拉了下來,她穿著浴袍,倒在了他的身上,她軟軟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他將頭深深邁進她的肩窩,貪婪地呼吸她的氣息。
「你……幹嘛?」
慕世豪沒有回答,只是抱著她,吻著她的鎖骨。
「嗯……痛。」他咬住了她, 力道那麼大,接著又用極大的力氣抱緊了她,那力道大的可以讓把她的骨頭都揉碎了。
日本之行還未完成,慕世豪和黎小雀就回國了,在最後那兩天的時間裡,黎小雀沉默地像一個木偶,除了點頭、搖頭之外,沒再和慕世豪說過一句話。不論慕世豪用什麼方法,她都不開一句口,彷彿打算永遠用這種態度跟他相處下去。
如果她跟他大呼小叫罵他,他還能有點辦法。但是,當她沉默的時候他真的是不知所措,像極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在自己心愛的少女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打電話跟安子墨求助:
「她完全不理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慕世豪深深地歎了口氣,麻雀,不論是傷心時還是高興時都是倔強的,她決定的事情,真的輕易改變不了。
「不會吧,雖然她難搞,但是,你真的有必要衣服這麼失敗的口吻嗎?」
「我偷腥被她知道了?」
「偷腥?」慕世豪竟然像個背著小妻子做錯事的丈夫一樣,他不是向來光明正大的泡妞的嗎?看來這回他真的真的是陷入愛河了。
「嗯,跟趙瑞芯,而且,趙瑞芯把避孕套的袋子放到我口袋,被麻雀撿到了。」
「你還真夠倒霉的,也不擦乾淨嘴。不過,兄弟,你確實是愛上她了,我明白你這種感覺。」想想自己當初對瞳惜弱不就是這樣的嗎?介意和關心她的一切。
「我該怎麼辦啊,她一句話不說,我都快瘋了。」回頭看了看黎小雀,正躺在床上睡覺,他現在是站在陽台上跟老朋友通電話。
「世豪,你真的決定要愛她嗎?」
「嗯。」
「那昀凌怎麼辦?」安子墨問著問過好幾次而慕世豪都沒有回答過的問題,這是個大問題,「你會為了她自動放棄現在擁有的財產嗎?」
「這些事情我都會解決好,至於何昀凌,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那是我爺爺選的,跟我無關。」他關心的人只有黎小雀,其他的人不關他的事。
「兄弟我只能說支持你,至於這麼搞定你的女人,你還是自己琢磨吧。」
這是什麼兄弟啊!一點忙也幫不上。
他不喜歡看到她游離的眼神飄蕩在虛無的世界,這讓他很不自在。一如他慣常的習性,他想要求絕對的權力與控 制,但現在,他似乎做不到了。
「你到底在想什麼?」飛機上,慕世豪實在忍不住了,她那種態度,讓他感覺等他們一下飛機,她就會真的像隻鳥那樣飛了。他強迫她將雙手環住他腰,將她的頭按在他雄健的胸膛上。原以為黎小雀會開始反抗,但是,她卻閉上雙眼,其實她也累了,心累身體也累,這些天,她總感覺有點暈有點想睡覺的感覺,偶爾還有些噁心。既然他還要求絕對的順從,那她就得給他。要當一個不會放抗的洋娃娃也不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他=慕世豪為她披上一件毯子,隨著飛機的起飛,她的頭感到有些眩暈,移動了一下頭。從他肩膀看過去,卻看到了隔了幾張座位的後面的趙瑞芯,她揚起了勝利的微笑,手裡拿著一盒避孕套朝她揮了揮手。
黎小雀懶得看了,隨便了,那些骯髒的事情她本想參與,這樣想著,手也從他的腰間抽了出來。
「怎麼了?小雀,看到什麼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黎小雀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從飛機起飛後,沒有再動一下,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送過來的飛機餐也是吃幾口就吃不下了,不管慕世豪這麼哄,她都不再吃一口。
「再不吃,我就在這飛上吻你!」慕世豪威脅到。不相信他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做,黎小雀不理他,繼續背過身子去。
慕世豪怒了,他不再容許她這麼的忽視她,掰過她的頭,他狠狠地吻了下去,舌頭靈巧的撬開了她的嘴唇,舌頭魚她的瘋狂的糾纏,這麼火爆的接吻場面,把過來服務的空姐弄得不知所措,不過心中卻對慕世豪傾心了,這個男人,還真的是狂野又迷人呢。
黎小雀嚇了一跳,沒有想到他真的會這麼做,她反抗著,推著他,嘴裡卻不小心發出了類似呻吟的聲音,她被自己的聲音給羞死了。
知道她有了反應,慕世豪才鬆口放了她。
「吃不吃?」他不能一味地由著她了。沒法,黎小雀只好端著飯菜,一口一口吃了起來,慕世豪拿過勺子,餵著她吃。
「不要,我自己來……」
「你難道……」黎小雀一件他警告的眼神,連忙張開嘴吃了他喂的飯。慕世豪這才滿意地笑了,他的小麻雀順從的樣子還是比較可愛。
終於回到了,下飛機的時候黎小雀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點笑容,回頭看看,趙瑞芯從另一邊的通道出去了,她來幹什麼?是慕世豪叫她來的嗎?
不看了,這些都是慕世豪世界裡的人,他的世界太高太複雜,而且已經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要一切重新開始。
慕世豪戴著墨鏡推注行禮跟在她的身後,她比以前瘦了些,好像風一吹來就要被吹走似的,肯定是長期不注意營養,不行,以後一定得要她多吃些。
「小雀,先回我的別墅,去洗個澡睡一覺,放鬆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去吃飯,再去看雙胞胎,你一定很想他們了吧。」慕世豪把接下來的形成都想好了。
黎小雀轉過身來,倒著走了好幾步,在距他四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微笑著看著他說道:
「謝謝你,這是我第一次出國,謝謝你讓我開了眼界,讓我見識到很多不曾見識過的東西,真的很感激你。慕世豪,你聽著:從現在開始,你你大總裁,是鑽石豬,我是普通又平凡的麻雀了,我要為我的生活卑微地奮鬥,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說完,黎小雀頭也不回的走了,不,是跑著出了機場。
「喂!麻雀,你在說什麼?」慕世豪愣住了,她這是要跑出他的世界嗎?不,他決不允許!慕世豪把行李扔在機場跑了出去,但她已經沒了人影。
不,麻雀,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絕對不可能。
「黎小雀,你終於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有了總裁撐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直接去做我們心目中的大總裁的底下情人去了呢?」
「還真是看不出來呢,我們在討論總裁的時候,你悶不吭聲的,原來竟然能讓他親自幫你請假。」
「哎呀,你們就別為難她了,人家剛才日本和總裁玩了回來呢,沒看見雜誌都登了嗎?」
「什麼?這種干煸身材的傢伙居然能和總裁一起上雜誌,給我看看,噢噢,《慕世豪的新寵:貧民窟的灰姑娘》,調查題:花心總裁是這次戀情能持續多久?」
「哼,我看就一個星期吧。」
「不對,他們去日本都不止一個星期了。」
「那就……一個月,哈哈哈哈……」
這就是黎小雀回到公司後遭遇的第一輪襲擊,設計部的幾個女人將她團團圍住,你一句我一句地討伐著她,誇張的聲音在耳邊響個不停,她都快煩死了,很想一拳打過去,讓每個人都閉上嘴巴,還這個世界一個清淨,但是,她卻什麼也沒有說,推開幾個人的包圍,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今晚還有6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