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慕世豪只覺得嘴裡一陣腥味襲來,他嘗到了一股鹹味,便鬆開了對她嘴唇的鉗制。
「你竟然咬人!」慕世豪擦了擦嘴巴,手上沾滿了鮮紅的血,他火大了,「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你還裝什麼貞潔,啊?你的身體不是早就給我了嗎?這輩子你也別想逃開!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乖乖聽話的!」揚起雙手就要朝她的臉上打去,黎小雀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他的巨掌。
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和倔強的臉,慕世豪歎了口氣,手緩緩地放了下來: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黎小雀緩緩睜開了眼睛,卻一眼看見他那失落而無可奈何的表情。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額頭,沒有任何情慾的就那樣吻上去,然後捧住她的臉,以指頭輕撫著她的臉龐,他攬住她的脖子,讓她的臉埋在他的肩窩處。
她微微地顫抖著,突然湧上心頭的某種感覺令她啜泣了一聲。
「怎麼了?」他焦急地問道,「我沒有真的要打你的,真的,我怎麼會捨得打你呢!只是你隨便張口就咬人,把我氣壞了,我才那樣說的,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般,晶瑩的眼淚令她看起來十分脆弱,讓人心生不捨。
他抱緊她,除了疼惜、懊悔、心疼,也感受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可惡小女人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他的目光,她任性、倔強、自以為是還看不起他,但是他就是被她吸引了。
這難道就是愛情嗎?愛情這個東西是他以前從未認真考慮過的事情,他的心一直保持著空缺的狀態,直到遇到了這個小麻雀,老愛逼他逼得發瘋了才高興的小女巫,他才發現自己開始渴望著什麼。
他彷彿感到他的身體裡油然升起一股令她眩暈的感覺,他貪婪地把她抱得更緊。她動了一下,因為他快讓她無法呼吸了。
「我本來就沒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們又不是什麼關係的人。」黎小雀推開他的懷抱,站了起來,「你回去吧。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你是只令人討厭的奢侈豬,但無法否認的是,那是你的資本,而我,什麼都沒有,我們做朋友的話那真的是太好笑了,我是那種在高級宴會上也只能穿牛仔褲的人,我穿不了高級禮服,那樣子讓我覺得好彆扭。
「朋友?」難道她從來只是把他當成朋友嗎?在他和她都已經……之後,在他覺得自己已經動心了之後。他,會不會太自作多情了。
「對呀,朋友。」黎小雀轉過身去,輕聲說道,「不過,現在,我連朋友也不想跟你做了。」
慕世豪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的背影,最後拿起還濕淋淋的衣服套上,走出了她的房間。良久,黎小雀轉過身來,房間已經空了,他的身材很高大,一進來這房間就覺得特別擁擠,而現在這小小的空間卻顯得有些空虛的味道了。
黎小雀把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扔到床上,手肘碰到了手機,拿起一看:和冷焰的通話時間竟然有十幾分鐘,剛才慕世豪在這裡呆了半個小時的樣子,也就是說慕世豪來了之後冷焰才將電話掛斷了。那……一股愧疚的感覺襲上黎小雀的心頭,她撥了個電話過去:
「小丫頭好了吧,不哭鼻子了吧。」冷焰在那邊輕鬆地笑著說。
「我……沒事了。」
「呵呵,沒事就好。」
「冷焰,不好意思,剛才你本來要過來的是嗎?我……」
「好了,快點睡覺吧,我的小丫頭,晚安。」
掛了電話,黎小雀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時手機裡又來了一條短信,是慕世豪的,打開一看:
「黎小雀,這個星期你要跟我去日本旅遊,否則繼續來我的別墅裡做女傭,兩個你選一個吧。」
黎小雀看了一眼,索性關機了,決定不再理會。
慕世豪發完短信後一直盯著手機的屏幕,但很久都不見她回信息過來,可能睡了吧,明天早上打開手機就能看到了,他自我安慰著。
慕世豪將車拐進回家的那條道時,卻看見他的後媽黎梅青鑽進了一輛寶馬車裡面,這麼晚了,她要去哪裡?在他的印象中,他的這個後媽過了晚上十點就要睡覺的,而現在,都快十二點了,她卻出了門,這不是慕氏的車,她在搞什麼鬼?父親知道她出去嗎?
「蘇伯,二夫人呢?」慕世豪走進家裡的第一句話就問道,蘇伯倒是覺得奇怪了,他家少爺居然會問候一個他討厭了十幾年的人。
「哦,二夫人身子突然不舒服,就去醫院了。」
「這麼晚去醫院?我們不是有家庭醫生嗎?」
「二夫人說她是幾十年前的舊疾復發,要找以前的老中醫看。」
「那誰送的她?」
「哦,是夫人以前的朋友來接的,時間久了,夫人她自己也不記得那老中醫的住址了,就請了熟知的朋友幫忙。」
「我爸知道嗎?」
「夫人出去的時候,老爺已經吃了安眠藥睡著了,所以應該不知道。」
「哦。」慕世豪狐疑地想著黎梅青古怪的行動到底為何。
在一間高檔的茶餐廳裡,黎梅青走了進去,找到坐在靠窗且位置隱秘的冷焰,一坐下,她便緊盯著兒子的臉,而冷焰並不看她。
「焰兒,我知道你和世豪打架了,為了一個女孩子,我一直想去看看你的,但是我走不開。」
「不用了。我耐打的很。」這麼些年,他不就是在血腥和暴力中活過來的嗎?
「怎麼會耐打的很呢,身上是肉啊,傻孩子,你看看,嘴角還看得見淤青呢!」黎梅青情不自禁地撫上冷焰的嘴角。而他卻別過了頭,讓媽媽的手僵在那裡。
「說吧。」冷焰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子夫……慕子夫他,三天後坐油輪度假十天。」
「你去嗎?」
「我……」
「你別去。」他可不想為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背上弒母的罪名。
「那我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