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這話……」盛莉顯得有些詫異的望向曹旻琴,她知道自己的老闆一旦是遇上與廖振飛相關的事情,就會失去理智。
「出錢找人……做掉他,一了百了。」曹旻琴的臉瞬間變得陰冷起來,不再是六年前那個美艷妖嬈的女人,現在的她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啊……」盛莉的臉上滿是驚詫之色,這樣的事情,她倒還真的從來都沒做過,不由的張大了嘴巴望著眼前的曹旻琴。
「怎麼?你不敢?」曹旻琴不屑的目光投向她的身上,冷冷的甩出一句。
「老闆,這事兒……我不敢做。」盛莉理智的輕言道,卻不由的低垂下頭。
曹旻琴聞言後,氣得一把將手中的煙摁滅,站起身來,眉間不悅地說道--
「不敢?我出錢請你做事,你就是這樣回答我的,也不想想,這些年我虧待你了吧?盛莉,你應該知道,我曹旻琴從來都不會讓人吃虧的,你幫我好好做事兒,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曹總,我真的很擔心,這件事情會越弄越大,你今天也看見了,廖總他……他已經在裡面暗示了些什麼了,如果我們再有動作,我想這一次他肯定不會罷手的。」盛莉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下午的記者招待會,她也是一個字都沒落下。
「我嚥不下這口氣,你沒聽見他都同那些記者說了什麼嗎?他今天的這個記者招待會,不僅僅讓左安安和他和廖氏翻身,還讓我顏面掃地,讓那些記者把六年前的老帳搬到檯面上來說,明天的新聞頭版一定就是這個了,你說我能嚥得下嗎?」
「曹總,其實……我認為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現在既然到了這一步,那我們更應該就此作罷,廖總的勢力您也不是不知道,其實這一次廖氏的股票下跌,對於他而言根本就不可能造成太大的危機,而他卻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竟然會選擇和左小姐訂婚,實在是令人揣測不透……」
盛莉的話,令曹旻琴更加不悅,她不由自主的一把抓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來再次點燃。
「曹總,你就聽我一句勸,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您是個既聰明又漂亮的女人,為什麼讓自己絆倒在這個地方,就再也起不來了呢?」盛莉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柔下來,像是在勸慰,又像是在安撫。
曹旻琴聞言後,眼底的怒氣顯而易見,她看向盛莉,生氣地說道:「你現在是跑出來教訓我嗎?你沒有經歷過這種羞辱,又如何能夠懂得我內心的感受?六年了,六年來我不論走到哪裡,都感覺別人是以異樣的眼光在看我,我吃飯沒有味口,睡覺會做惡夢,這一切,都是廖振飛帶給我的,你永遠無法體會這是一種怎樣的傷害。」
盛莉原本是一片好意,反倒被她說得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剛要反駁想了想又嚥了下去,不管怎麼說,曹總也是她的老闆,拿人的飯碗,就得看人的臉色,不是嗎?
盛莉深知這個時候說得越多錯得就越多。想了半天後,她才開口道:「曹總,其實……您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來,曹氏一直都與廖氏作對,可是廖總卻沒有對曹氏採取任何動作,或許……這就是他對您的一種無言的補償。」
曹旻琴先是一愣,繼而不耐煩地一揮手:「現在我不想聽這些,你先給我去辦事兒,如果你不敢找人……做了他,那就給我處理的乾淨點,我不希望留下什麼把柄。」
盛莉歎了口氣,剛要回答,主客廳的大門便被一股力量打開--
「曹小姐,不勞您費心了,你要找的人,我已經給您送來了。」一道冷冽的男人聲音揚起,說話的正是一貫跟隨在廖振飛身邊的黑彥。
緊接著,兩個麻袋被扔在了曹旻琴和盛莉的面前,嚇得兩個人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曹旻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剛剛的憤怒早已經不見,換上的是深深的驚悚。
四名保鏢模樣打扮的男人,黑色西裝、黑色皮鞋,甚至連裡面的襯衣領帶都是黑色的,在這樣一個夜晚顯得格外令人害怕,就連月光也陡然失去了光華,躲在了雲層之中不敢出來……
為首的黑彥同樣是身著黑西裝,只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來,他的身材健碩高大,整個人俊挺異常,雖然他的眼睛被黑色眼鏡所遮蓋,但不難看出來自眉宇間的生猛之氣,如大理石鐫刻的鼻翼及緊抿的唇,全身都透著一股子冷窒的氣息,他--就像來自地獄的撒旦一樣不苟言笑。
整個主廳的空氣瞬間凝結……
曹旻琴徹底傻住了,而盛莉也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她年紀比曹旻琴還小很多,哪裡見過這種架勢:「廖振飛?是……是誰允許你們進來的,這是我家,你們出去!」
曹旻琴好半天才找回聲音,壯著膽子喝道:「這裡不歡迎你們,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
「報警是吧?正好,我們也正想報警呢,我想警察應該也很樂意見到曹小姐!」廖振飛性感的薄唇微勾,緩緩的開了口,聲音又寒又冰,就像從冰窟窿裡冒出來的嗓音一樣,令曹旻琴不寒而慄。
曹旻琴眼神警惕地看著他:「廖振飛,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既然對頭已經尋上門來了,那她當然也不能亂了陣腳,必須鎮定。
廖振飛緩緩將墨鏡摘下,不疾不忙的道:「曹小姐,今天廖某特意來貴府,是為曹小姐送兩個人過來。」,語氣像是很有疏遠的禮貌,卻不難聽出其中的命令和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