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將身上的裙子趕緊的整理了一番,不安的望了望倪潔的方向,正迎視上倪潔鄙夷的目光,安安不自然的微扯嘴角,然後低垂下眼斂,這樣的時刻,她確實是說不起話的。
「振飛,你真來越過分了,你在外面玩玩,媽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算了,可是你居然將別墅裡都養起了不三不四的女人!」倪潔沉聲道,聲音裡有著和她柔美容貌不相稱的犀利之色。
她說的每個字都像細長的銀針,深深的刺入安安心臟的最底端,針針要害。
不三不四……
安安握緊手指,長長的睫毛也在孱弱的顫抖著,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什麼時候,她也變成了不三不四的女人,記得曾經……那是最令她不恥的人品,可是現在,她在別人嘴裡,也已經列入了這一列人物。
「你先下樓。」廖振飛皺了皺眉頭。拍了拍左安安的肩膀,示意她先離開。
安安低垂著頭,手不自然的拽緊了裙角,朝外走去,當她經過倪潔身旁的時候,明顯的能夠聽見從她鼻間發出的輕蔑的冷哼聲。
左安安眼中一陣淒涼,雙眸像望不見底的水潭一樣,低垂著的雙雙睫毛上泛著晶瑩的淚花,淚水忍不住的湧了上來,她不由的加快了腳步,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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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怎麼來了,我一點兒準備也沒有。」廖振飛攬過倪潔的肩膀,臉上帶著幾分玩謔的笑意,似乎想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
「我要是不來,還真不知道你現在越來越本事了。」倪潔沒好氣的道,目光轉為嚴厲,很不悅的訓斥著兒子。
「媽,您這麼說我可不愛聽。」廖振飛的臉也沉了下來,揉了揉眉心,聲音裡透著幾分不悅,鬆開了摟著媽媽肩膀的手臂,轉而朝沙發方向走去,優雅的坐了下來。
「那你倒是說說,你做出這樣的荒唐事兒,媽該說什麼?你讓媽怎麼好意思去見親家公和親家母,人家旻琴的父母對你的評價可是真高,可你說說……你對得起人家嗎?」倪潔正色的道,以往和兒子之間經常玩笑的她,今天也動起了真格來。
「媽,您怎麼就這麼天真呢?你真以為曹家會在乎這些嗎?我們廖家願意跟他們聯姻,他們曹家就該偷笑了,能攀上咱們這門親,是他們八世修來的福份。」廖振飛漫不經心的道。
「你……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看著狂妄自大的兒子,倪潔氣得說不出話來。
「媽,你好好想想,我自從回國以來,包養的明星情人少嗎?我就不相信曹家人就是聾子瞎子,他們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裝假不知道罷了,媽,也只有您這麼天真!」廖振飛的語氣倒像自己是個長輩,他年過五十的老媽倒成了他教訓的對象。
「可……可你也不能太過份了呀!居然都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到家裡來了,也未免太不把旻琴放在眼裡了吧?就拿昨天晚上的事兒來說吧,我還交待過你,讓你好好陪人家吃頓飯,該怎麼安排著浪漫一下,你也花花心思,動動腦子,把你平日裡用在你那些個小情人身上的手段,都拿出來使使呀,你媽還等著早點抱孫子呢!」倪潔的態度看起來明顯的軟化了些,兒子說的那些道理她也不是不懂,只不過就是面子上過不去。
「媽,您別老開口閉口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好不好?而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像結婚這樣的大事兒,我還不是都依著您了,你說不是嗎?像這樣的事情……我也只是玩玩,不會動真心的,你就放心吧!」廖振飛再次走到倪潔身邊,攬上她的肩頭,俊臉上再次掛上玩世不恭的笑意,和老媽的這一回合,也算是他僥勝了。
「振飛,媽可再次提醒你,這是廖家,不同於別的地方,你在外面養女人也就罷了,但這是廖家的別墅,若是讓媒體發現了,你要如何解釋?這對我們廖氏財閥也會造成不利的影響。」倪潔似乎考慮到了更為重要的問題,正色的提醒道。
「媽,您就別在嘮叨了,我自有分寸。」廖振飛嘴邊一直露著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示的溫和笑容,一臉好脾氣的望著倪潔道。
「你還說,我不嘮叨你行嗎?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也到了該安定下來的時候,現在馬上就要結婚了,居然還天天窩在女人的懷裡,讓媽怎麼不擔心,你就不能多花點心思在旻琴的身上,她比起外面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不知強過多少倍。真不知道你這眼睛裡是不是進了沙子。」倪潔再次瞪了兒子一眼,聲音裡儘是無奈。
廖振飛沒有出聲,雙手向後松放了下來,似乎對媽媽再次提到的不三不四的女人這句話不悅。
見狀,倪潔的美眸裡漾著一絲無奈:「好了,也罷,媽就不囉嗦了,你自己好自為知吧!和旻琴的婚期就近了,你可千萬別給我出什麼岔子才是。」
說罷,她蹙緊了眉心,不滿的看著廖振飛,可是卻又透著幾分愛惜。
「反正結婚的那天我會如期出席就是了,其它的……你們看著辦吧,反正這事兒你們的熱情比起我來,要高昂的多。」廖振飛站直身子,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淡淡的道。
倪潔蹙緊的眉心就從未鬆開過,今天的這番對話,令她感到無比的擔憂,這樁婚事是她所期盼的,但是……真的是兒子所要的嗎?他和旻琴的婚姻能夠幸福嗎?她現在也不能肯定了,她不知道自己強行拭定的這樁婚姻,會以什麼樣的結局收場?她真的迷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