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強迫自己對上她那雙比墨還要黑的眼眸,不卑不亢地說了句:「廖太太,我是為了錢出賣了身體,但是……身體是我自己的!」
「你——」倪潔氣的要說不出話來,她真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
「對不起,我不舒服,先走一步——」
安安突然感覺胃裡又是一陣翻滾,她不想再多呆一刻,只對著倪潔輕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走了,似乎還忽略了旁邊還有一個人。
她的舉動令倪潔微微一怔,下一刻,蹙緊了眉頭,不滿地看著霍振飛——
「振飛,看看你找的女人,就是這樣的素質修養,簡直——」
霍振飛不疾不徐的樣子——
「媽,您就別生氣了,其實她說的也沒錯,身體確實是她的,她用自己的身體來交換金錢,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看來現在的女孩真的是一點貞操觀念都沒有了,這樣的女孩子,長得漂亮又怎麼樣,一點兒禮貌都沒有,今天我才算是知道了,原來你的眼光就這樣!」初次見面,倪潔對左安安沒有絲毫的好感。
霍振飛意味深長地看了倪潔一眼,忽地一笑:「所以訂婚的對象,不是交給您全權負責了嗎?」。
他的話讓正在氣頭上的倪潔忍不住嗤的笑出聲來:「你這個臭小子,就只會哄我開心。我看啊,什麼訂婚,乾脆這一次一併結婚得了,省得夜長夢多。」
「只要您高興就好,我都無所謂。」霍振飛輕聲應道,臉上始終保持著淺淺的笑。
突然,倪潔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再次將霍振飛由上至下打量一番,重重一歎氣道:「振飛,我真的沒有對這個女人動心?」
「都已經說過了,她只是我眾多床上女伴的其中一個罷了!」霍振飛說的毫不留情,一絲人情味都沒有。
倪潔很顯然已經習慣兒子的這種說辭,漂亮的眉頭一蹙:「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兒子同剛才那個左安安之間暗流湧竄,說不出的味道。
「媽——」霍振飛親熱的一把攬過倪潔的肩膀,薄唇泛著淡淡的笑容:「您要記住,在您兒子的詞典裡,沒有愛情,只有交易。即使是娶曹旻琴,亦是如此。一是因為您喜歡她,二是因為曹家也算配得上我們廖家,僅此而已。」
倪潔語氣稍有不滿:「你這小子又說渾話了不是,媽讓你娶老婆,不是光看條件的,最重要的是你們能夠幸福白頭,你這孩子,怎麼總是動不動就跟利益掛上鉤,好像這一切都是媽逼你似的。」,說罷,她還不高興的白了兒子一眼。
「好,好,好。您說得都對。」霍振飛安撫著母親,轉移話題道:「媽,爸呢?他怎麼放心讓您一個人出來。」
「喲,我還差點忘了,你爸說一會兒來接我,我也得走了。」倪潔慌慌張張的神情,看得出來對老公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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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振飛望著老媽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心情竟有些莫名的煩躁。
「振飛,那是伯母嗎?怎麼走得這麼匆忙?」曹旻琴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廖振飛蹙起了眉頭,緩緩的轉過頭來,狹長的眼睛半瞇著,冷淡的道:「明知故問,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你在說什麼啊?振飛,我……我怎麼聽不明白?」曹旻琴一臉詫異,疑惑的望向廖振飛,心裡暗暗揣測著,難道左安安那個狐狸精對他告狀了?剛才自己衝她說的那番話也不至於令他發怒吧?
「你心裡明白著呢!別在這裡裝糊塗。」廖振飛仔細的觀察著她面部表情的變化,心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振飛,你別這樣嘛,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曹旻琴乾脆改變戰略,上前挽著他的胳膊撒嬌道:「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左安安嘛,剛才我還幫你談了一筆合約呢!」
廖振飛陰沉的臉漸漸舒緩,確實如此,這個女人還是有些用處的。
「拜你所賜,我媽現在讓我們直接結婚,最高興的人應該是你吧!」廖振飛不緊不慢的緩緩說道,曹旻琴的臉上一閃而過的驚喜,這件事情確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一時,她還真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再看看廖振飛的臉,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心裡更是一陣竊喜,可是腦海裡一浮現出左安安的那張臉,她就高興不起來。
曹旻琴心裡暗暗的發誓,她絕對不放就這樣放過那個賤女人,她要翻出她的老底來查一查,這個狐狸精到底是哪路貨色,居然如此放肆,還敢背後裡玩陰的,捅她一刀。
她同時也暗暗慶幸,還有廖夫人替自己撐腰,而且……藉著這股力量,她也更加膽大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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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左安安掀開被子下床,誰知腳剛一踏地,雙腿一軟摔倒了。
「唔……」她一陣吃痛,幸好是地毯,否則一定會痛的要死。
該死的廖振飛,昨夜竟然再一次折磨她!安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對廖夫人言語不敬,所以他才如此,可是……他卻未提及半字,包括她這樣任性的離去,他也沒有說什麼。
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原本凝滑晶瑩的肌膚上早已是歡愛的痕跡,刺眼的吻痕就像是綻放的紅梅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昨晚有多麼狂野……
她攥緊了拳頭,還是馬上穿好衣服,否則要是給傭人看見該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