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時,菲爾頓會館的門前,一輛黑色奔馳緩緩停了下來,一雙修長的腿踩著鑲嵌黑鑽的高跟鞋走了出來,再接著,一位身著黑色貼身小洋裙,腳踩一雙黑色細高跟皮鞋的美人裊裊走出。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如絲般嫩白細滑的肌膚,凝脂般的臉上戴著一副超級大的墨鏡,將整個臉遮去了大半,只見她下車後,將臉上的太陽鏡摘下,如水的月光映在她絕美如瓊花般的容顏上,這正是精心妝扮後的左安安。
您好,請問是左小姐嗎?門前的侍應生禮貌的問道。
是。
你好,這邊請。侍應生走在前面,左安安跟在他的身後,不用說她也知道,這一切肯定是廖振飛的安排。
您請稍等一會兒,廖先生馬上就到。
好的,謝謝!
望著這裡奢華的裝修,左安安不由的揣測,這裡的消費一定很高吧,不過,今天既然說了是她請他,一會兒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買單,做人也得講原則不是?他幫了她的忙,給了哥哥一份很不錯的工作,她向他表達謝意,這也是應該的。
正想著,門突然開了,從進門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眼神帶著熾熱,安安感覺渾身猶如兩束火焰,要將她燃燒起來。
只見他示意隨行的保鏢都站在門外等候,進來後便隨手將門帶上,猶如獵豹般優雅的步伐,坐到了左安安對面的沙發上。
剛剛空運過來的拉菲古堡紅酒,年份是1986年的,嘗嘗吧,口感很不錯!廖振飛的唇邊噙著一貫的弧度,為坐在對面的左安安親自倒上一杯紅酒。
緩緩地,紅色液體如同美麗的罌粟般在剔透的杯中盛開,酒香四溢。……
我對紅酒沒有研究。左安安顯得有些不自然的輕笑道, 這次的飯局是她主動邀請他來的,但沒想到他卻搞得跟盛宴一樣。
廖振飛霸氣的挑眉,漠然中透出惑人的狂狷之氣——
紅酒不難懂,正如女人也是如此。廖振飛一本正經的道,彷彿他的話就是真理:就拿眼前這瓶拉菲古堡來說吧,它是以百分百新橡木桶釀做紅酒,再經過22個月釀藏才入瓶,自然酒色就很深厚、雄渾,酸度低所以酒身柔順、細緻,加上大部分以梅洛釀造,因此本身已有動人的香味及味道。這樣一瓶酒拉菲酒莊一共只產生出了二百瓶,其中一百瓶酒莊用來封藏,剩下一百瓶就留給了全世界的紅酒愛好者來爭,你剛剛喝下的就是這一百瓶的其中一瓶。
左安安凝視著眼前這瓶紅酒,不由得咂舌,她不是紅酒愛好者,自然不明白一瓶紅酒有什麼好爭的,在她喝來,天下所有的紅酒味道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
你想說什麼?她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聰明地問了句。
廖振飛這個人說話做事一向是有目的的,他不可能這麼有閒情雅致在這裡為她傳輸紅酒知識。
他平靜地對上她的眸子,平靜下的凶險,更讓人不由深深忌憚——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自己是幸運的,而這種幸運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得到了,一個擅於把握幸運的女人,才是真正聰明的女人。
他輕輕搖晃著酒杯,美麗的燈光折射在杯子上,紅色的光紋在他手指間流動。
他的話左安安再明白不過了,她斂下眸子,清了清嗓子,再抬眸時,唇邊勾起淡淡笑靨——
廖先生,感謝你剛剛的那番話。不過我今天將你請到這裡來,主要是想謝謝你,因為我哥哥的事情。
這樣的小事,都是下面的人去辦的,所以……你不用一個勁兒的謝我。
他的話說得漫不經心,好像幫她哥哥的事情,根本就與他無關似的。
心倏然的往下一沉,安安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看來是她高估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了,其實,他根本就從來沒有在意過。
左安安輕歎一口氣,將酒杯放在桌上,看著他的眸說道:廖先生,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因為……畢竟我們什麼都不是,就連朋友也自不上,你能做到這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廖振飛聞言後,勾了勾唇,偉岸的身子悠閒地依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漫不經心地說了句:我們什麼都不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現在不是我的情人嗎?
對不起,廖先生,我想你有些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只是交易而已,一年期滿,我們之間也就結束了。左安安眉間泛起急促。
廖振飛的眉頭蹙了蹙,狹長的眼半瞇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來你真的很期盼著這一年快些結束。
呃?
左安安一愣,隨即說道:廖先生,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廖振飛聳聳肩,不疾不徐間像是在慢慢設下陷阱的獵人一樣。
美麗的清眸泛起疑惑——
廖先生,我……安安竟然一時答不上來,感覺自己掉進了他設下的圈套。
廖振飛英俊的臉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他伸出手指,輕撫著剔透的紅酒杯的邊沿,就像是觸摸女人滑美的身體一樣,眸光倏然轉暗——
你要時刻記住——你是我廖振飛的女人。
左安安用手抵了抵發漲的太陽穴,有些疲累地說了句:廖先生,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