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的藥味還未散去,大量的甘泉傾瀉湧出。
牙齒的碰撞,唇舌的極盡纏綿,是苦澀與甜蜜的交替。
緋然的唇很軟,動作很溫柔,雖然他的吻很生澀,但是子夜喜歡。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一道無比陰鷙的聲音,響蕩在纏綿兩人的頭頂上方。
那兩對眼睛倏地睜開,彈簧一樣的分離開來。
子夜抬頭看著臉色陰霾的君墨顏,頓時感覺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脆弱的小心髒砰砰的一頓狂跳,還是第一次如此害怕面對他。
“我……我在給緋然喂藥!他……他怕苦!”
子夜說話時,連眼睛都不敢去看君墨顏,怕洩露了她的心虛。
但其實她一切的神情,早已被君墨顏盡收眼底,頓時沖天的氣焰貫穿了頭頂,眼裡早已升騰起兩簇火苗。
本是抱著好心情來,不想卻看到了這樣一幕,極大的挑戰了他唯吾獨尊的自尊心。
“是嗎?喂藥?”
他竟然面帶笑容的問,而越是這樣,子夜越是感到從未有過的害怕。
“啪!”
室內劃過一聲碎裂的響,君墨顏奪過子夜手裡的藥碗摔在地上。
頓時黑色的藥汁濺了滿地,那藥碗其實早在君墨顏的手裡時,就已四分五裂。
“你這是干什麼?我都說了我在幫他喂藥!”
子夜不禁惱火,一張絕世的容顏繃得死緊,周身也散發出冷氣。
畢竟緋然還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就算他有火,難道就不能忍忍嗎?
出了門什麼都好說,非要在緋然的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嗎?
真是幼稚又可笑,真不知道他在朝堂上的冷靜睿智是從哪裡來的。
“你還覺得有理了?”
子夜的態度再次激起了君墨顏的火焰,抿起冷硬的唇,斜了一眼虛弱的緋然後,大掌扣住了子夜的手腕就往外拽去。
“喂!你放開我!”
子夜身子前傾,被君墨顏硬拉著往前走,回頭看了看緋然,他也正焦急的出口喚著她。
“子夜……”
他握拳狠勁的捶了捶身下的床榻,恨自己現在沒有力氣去把她拉回來。
子夜雖然沒說話,不過他讀懂了她最後留給他的眼神。
她在說: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的手腕好痛,你要帶我去哪裡?”
不論身後的子夜如何喚他,快步如風般走在前面的君墨顏就是不理,一路直接把她拽進了寢宮偏門的天然池裡。
終於放開了手,子夜停下來喘著粗氣垂眸去看,被他拉扯的手腕一片通紅,連稍微轉動一下,都會發出咯吱的骨節摩擦的聲音。
可是再抬眸時,卻見君墨顏已經脫去了一身的龍袍,雄偉健壯的男人正如大山似的立在她的眼前。
若在以前,她可能會看得興高采烈,而且還會大流口水。
可現今的情況,卻讓子夜渾身不寒而栗,心底慌亂如麻,幾乎可以預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周圍裊裊的霧氣升騰,高溫的天然池不禁讓人感覺呼吸不暢。
“還記得這裡嗎?你曾經在這裡求我要你……”
他銳利的眸裡,深情、痛恨、想念……錯綜復雜的交替著。
“今天!我就滿足你!”
“啪啪!”
兩道巨大的水花濺起的聲音,君墨顏已經把子夜帶入池中。
身體不住的沉沒,讓子夜去伸手抓住了君墨顏的肩膀拿來依靠。
而他……卻在這個時候,紅了眼一樣的去撕扯開子夜身上單薄的裙衫。
如餓了已久的狼!
不管是因為太氣,還是因為太想她,總之君墨顏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馬上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讓她連背板他的機會都沒有。
不到一會兒,子夜身上的衣服已經化作一塊塊破碎的布料,漂浮在熱氣騰騰的水面上。
“君墨顏你理智一點!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
子夜朝他喊著,還企圖捂住自己已不著寸縷的身體,卻抵不住君墨顏霸道的攻勢。
透明的池水,遮擋不住子夜曼妙的身軀,隨著動作而波動的水紋,讓她胸前流露出來的風景更加誘人。
君墨顏赤紅了眼,難耐的粗聲喘息起來,已顧不得其他,張嘴,直接朝她的胸前咬去……
“呃……”
子夜緊擰著秀眉,從鼻腔裡溢出輕吟。
眉間的月牙彎被周身的熱氣熏染,看起來愈加的鮮紅欲滴,如含苞待待放的玫瑰,妖冶的紅艷。
“子夜,你是我的,你不可以背叛我!”
他扣住她的腰身讓她動彈不得,兩~片~唇~忘~情~的~在~她~的~柔~軟~處~游走,還不忘霸道的宣言。
若是有一個寫著【君墨顏專屬】的印章,能永久的印在子夜身上的話,他想他會那麼做。
“君墨顏你放開我!我沒有背叛你!我好難過……”
子夜仰頭悲聲乞求著,他的唇肆意而下,但不是親吻,而是啃咬。
每到一處,她細嫩的皮膚上,都感覺火辣辣的咬痛。
“痛嗎?誰讓你背著我去親別的男人!難道就不該付出點代價嗎?”
想起那一幕他就火大,他們竟然能那麼深情的親吻……
說著,上下齒緊緊的一咬,更加用力的咬了她一口,然後滿意的聽到她疼得抽氣的聲音。
就是如此,痛了……才會讓一個人有印象,才可以時時警戒著自己,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他如嗜血的毒蜘蛛,把他有毒的汁液一寸寸的侵入到子夜的肌膚裡。
而子夜無力反抗,任由這個野蠻的男人咬遍了她的全身。
周身溫熱的天然池水,已經把兩人坦誠的身子泡得泛紅。
君墨顏泛著情潮的喘息聲愈見急促,身體的昂揚早已高傲的挺立在那裡。
再也難耐不住的,抱起子夜的腿盤踞在他精壯的腰上,一個挺身,進入到她如紅絲綢般柔軟的身體裡。
終於得到了子夜,君墨顏沉迷的閉起雙眸一聲低吼,回蕩在這天然池的上空。
她的身體比他想象中的更緊致、更銷魂、更美好。
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女子吃痛的慘叫。
“啊——!痛!”
子夜覆在君墨顏的身上,疼得皺著小臉喊叫出聲,銀牙緊咬,小小的眉頭擰得很深。
甚至都能聞到一種,不同尋常的鮮血的味道……
“子夜乖!剛開始會很痛,為我忍忍好嗎?一會兒就好了,相信我!”
君墨顏大掌捧著子夜的兩腿,沙啞的低喃出聲,難忍的吞了口口水,卻不敢動彈半分,就怕傷了她。
額頭上的汗,如密集的雨點一樣落下。
其實現在的他,比子夜更痛苦,進也進不得,出也出不得,他快要被折磨瘋了。
“不要!好痛!你放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子夜低泣梗咽的求道,指甲已經嵌入到君墨顏的脊背裡。
她還從未像這樣,放下一切的尊嚴身段去乞求過他。
在子夜原先以為,這件事是美好的,充滿向往的,是很甜蜜的一件事,小時候的她還滿滿的渴望過。
可是沒想到……會是這麼的痛!身體如撕裂了一般!
君墨顏見子夜痛苦的樣子,都能夠感受到她不住的顫抖,冷硬的心都軟成了一灘水。
他不想她痛,他想給她最難忘最美好的第一次,讓她一輩子都把他記在心裡。
“子夜聽話!這樣就不會痛了!”
他湊唇去吻住她,勾住她的小舌嬉戲,吻得火熱,不斷從鼻腔溢出低唔的聲音。
終於在漫長的前戲做足後,才感覺子夜緊繃成弦的身子漸漸放松了一些下來。
君墨顏適時抓准機會,慢慢的擺動起身體。
“啊痛!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子夜不停的求饒,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君墨顏再也難以自持,她太過美好,試想如果現在停下來他可能會死。
於是開始顧及不了子夜的感受,如一匹野馬一樣的沖鋒陷陣,一下強過一下,就算溺死在她身體裡也好。
子夜的指甲扣住君墨顏的背,快要把他扣出血來,只能被迫的覆在他的身上,承受著他狂野的索取。
在她以為自己快要被折磨死的時候,一陣莫名的快樂,卻由身體的深處蔓延開來。
一陣陣的戰栗低吟起來,她開始變得忘我……
感受到了子夜的回應,君墨顏更加敞開了身體去沖刺。
男人的低吼,女子羞喘的呻·吟,此起彼伏的交替在了熱氣繚繞的溫泉池裡,久久的回蕩在空氣的上方。
這裡,是他們新的開始!
帷帳曖昧的飄拂,龍塌上的君墨顏一臉掩不住的笑意斜倚在那兒,看著自己臂彎裡的人兒睡得香甜,不覺那臉上的笑意漸濃。
回想著剛剛的激情畫面,興奮得他根本無法入睡,而疲憊不已的子夜早已睡去。
“子夜,你是我的了,這樣我就不用再害怕你跑掉了。”
君墨顏摸著子夜的臉蛋兒自語,感覺總是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一樣。
子夜從與君墨顏有了這層關系後,就被他軟禁在了正乾宮裡,枉她怎麼擔心緋然,卻踏不出去半步。
緋然的身體應該康復了吧?
沒有她在身邊照顧他,不知道他會不會乖乖的喝藥?
好想他……
站在銅鏡前面,一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相比較之前,不覺多了絲女人嫵媚的風韻。
赫然看到了脖頸一路向下的痕跡,探手撫了撫。
已經兩天了,竟然還是這麼清晰的印在上面,像不會掉下去一樣……
“在想什麼?”
隨著一道溫柔的問話傳入耳畔,腰間隨之被兩條鐵臂束縛,便落入了身後的胸膛裡。
“我在想……這脖子上我痕跡是怎麼回事?竟然還在!”
對君墨顏的突然出現並沒有感到驚訝,子夜偏頭對著鏡子,看似出神的說著。
“那還不好嗎?這都是我送給你的!”
君墨顏的嘴唇摩挲著她的耳際,半閉起眼眸,又似要情~動的樣子,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見狀,子夜馬上回身,她的身子還沒好,她可不想再被他吃一次。
這男人平時看起來就不善良,那個的時候更像是一匹狼。
“這幾天有什麼好事嗎?真稀奇,竟然每天都能看見你笑。”
“我對你笑還不好?難不成你希望我天天對你凶?”
君墨顏眉眼含笑,被子夜這麼一說,發現自己這幾天確實心情很不錯,其中少不了她獻身的功勞。
“算了吧,我不是受虐狂!你也最好像這樣多笑笑,這樣能防止你衰老,省得提前進入更年期。”
更年期是什麼?
君墨顏不知道,不過從她的話裡可以很明顯的聽出來,她又在嫌棄他了!
“死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又在嫌我老是不是?告訴你,我強壯得很,再滿足你三十年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君墨顏頂著張黑臉,咬牙切齒的說,那樣子真的很可怕。
子夜嚇得像烏龜一樣縮了縮頭,再吐了吐舌,貌似自己又逞口舌之快了。
“不要。”肯定的搖頭。
見子夜膽小如鼠的樣子,君墨顏不再說什麼,既然這招有效,那以後就都用這個來嚇唬她,看她還聽不聽話。
“今天我跟花都國來的使者越好去狩獵,想要一起去嗎?”
子夜對那種血腥的畫面本來是沒興趣的,不過花都國使者這幾個字,倒是吊起了她的興趣。
傳聞此人俊美得跟眼前的君墨顏可以相媲美,不禁讓子夜聯想起了那日夜裡,企圖要調戲她的那個男人。
當時雖是黑天沒有看得很清楚,但那樣的環境,他看起來就已經妖孽至極了。
“我決定去了,整天呆在宮裡也很悶的,出去轉轉也好。”
子夜玩起了撒嬌,偏偏君墨顏就愛吃這套,牽起子夜的手,往殿門口處等候的轎子走去。
兩個人看似平靜的說說笑笑,誰也不去主動提及緋然。
子夜知道,現在的君墨顏隱藏得很好,看似無害,實則犀利。
以子夜對他的了解,他對緋然的介懷,怕是要延續這一輩子了。
坐在轎子裡,趁君墨顏不注意,子夜馬上側眸望去緋然住著的霄然殿。
可是沒有看到他的出現,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他會不會已經回王府了?
身體痊愈了嗎?
他也一定像自己擔心他一樣,在擔心著自己的安危吧……
突然腰上的一緊,瞬間換回了出神思忖的子夜。
側眸仰頭一看,君墨顏正陰著一張臉,似乎是窺探到了她的心思。
“別胡思亂想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收好你的心,等著做我的皇後吧!”
皇後?
做他的女人,本是能夠感到甜蜜的事,可如今子夜聽到這個詞,心卻忽然的一顫,沒由來的恐慌。
君墨顏,我還有機會成為你的皇後嗎?
出了宮門,兩行人馬一同前往郊外。
一路龐大的隊伍由君墨顏帶領,相比之下顯得人馬頗少的是那個外國的使者。
著裝和風土人情方面來看,可以很明顯的和大陸中原的區分開來。
中原人喜好穿深色衣衫,不管是朝臣、侍衛、甚至連宮裡的太監都是如此。
可他們就不一樣,所有的隨侍竟然都是深紅色衣衫,就連束發的發帶都是深紅色。
使者坐著的那個轎子很小巧,看起來像是迷你版的。
頂部為菱形,還飄有紅色的絲帶流紗,轎身畫有奇怪的圖案,類似於圖騰。
古老而神秘,就如裡面坐著的人一樣。
現在子夜對坐在裡面的人,已經是相當好奇了。
探頭不住的朝那邊張望著,想象裡那人會是一副什麼樣驚天的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