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口沒開,不喝水也不上廁所,你給我上來睡,我不准你睡在地上,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哦,那我睡你裡面好了!」
子夜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應道,坐著睡也實在是很難受,這麼一會兒就感覺腰酸背痛的了。
隨即便抬腳弓著身子往塌裡爬去,還好染血的被單全部都已經換下了,全部都是清清爽爽的了。
可是子夜爬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一個怔神,眼睛睜得老大的問道。
「你那個東西不會動了吧?」
暈……@_@|||||……
剛剛傷口裂開的一次,已經夠他受的了,他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就是再有想法也要壓下來,等身體好了再說。
切!
瞧她這會兒還裝模作樣的害怕上了,緋然心裡狐疑得很。
想到了她不小心流露出來的猥瑣的眼神,都不禁開始害怕起來。
他怕不是他撲她,而是變成她撲倒他了。
「你放心吧,它不會再動了,它很聽話的。」滿是無奈的語氣、
「哼!晾它也不敢!」
╭(╯^╰)╮
子夜撇撇嘴,在緋然身側躺下,還擺出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大腿甩在緋然的肚子上,胳膊擱在他的脖子上,整個一癩蛤蟆的姿勢。
緋然一臉黑線,滿臉哀怨,兩眼望天,他就知道……
櫻桃小嘴微微張開呼著氣,像小魚兒一樣的罩上了一層透明的泡沫狀,好不誘人。
緋然只看了一眼就慌張的別開眼去,她絕對是故意的,這個死丫頭!
「子夜,今天那個抓你的白衣少年是誰?你認識他嗎?」
今日白天發生的事仍歷歷在目,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是不是子夜要又離開他了?
想到這,不覺探手去抱住了子夜,狠狠的擁在懷裡。
子夜聞聲睜開眼睛,一提起那個紅茶寶寶她就一肚子的氣,一肚子的無名火熊熊燃燒。
他奶奶的!
到底是誰生出那麼一個怪胎出來?
他的父母根本就不是在為祖國製造人才,而是在給人間製造禍端。
「那個怪胎,我才不認識他呢,誰知道他哪裡蹦出來的?」
「你當真不認識?那他為什麼要抓你?」緋然疑惑了。
子夜大眼睛滴溜轉了兩圈,想了想。
「我好像記得他說什麼『我值得這個價錢』,我分析應該是有人要買我的命吧!」
子夜唏噓著說,卻一點也聞不到緊張的音色,因為她根本就一點也不緊張自己的命。
可是有人卻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緋然瞇了瞇瞬間變得凌厲的眸子,有人要買子夜的命?
——最好別讓他查到是誰!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快睡吧!」
緋然親暱的捏了捏子夜粉嫩的小臉蛋兒,甚是疼惜的語氣。
「嗯,可是你要控制好那個哦,不可以讓它再動了,要不然我就拿剪子把它剪了!」
畢竟他沒穿衣服,子夜覺得適當的叮囑一下是很必要的。
「你個小巫婆,竟然什麼話都敢說?你當真狠心?」
緋然臉色明顯一沉,她竟然要剪了他?是不是自己對她太好了?
隨即張開了大嘴,就朝子夜粉嫩嫩的唇瓣上咬去,這一口真是咬得一點也不含糊,聽子夜那殺豬一樣的大叫就知道了。
「這就是你亂說話的懲罰!給我記住了!」
「完了,我感覺我已經變成兔子的三瓣嘴了,我要毀容了……嗚嗚……」
(*+﹏+*)
子夜耍起了賴皮,干打雷不下雨的哭起來,搞得緋然一陣措手不及。
他這輩子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哄人了,尤其是哄這麼一個很會裝嫩的大孩子。
「好了子夜!不哭了,你還沒有變成三瓣嘴,你還很好看!」
「真的?」
水汪汪的大眼睛倏地抬起,直勾勾的看著他。
「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子夜狐疑的眼波流轉,隨即出言威脅道。
「別高興得太早,我要是真變成三瓣嘴我就賴上你!讓你一輩子沒有女人緣,我要像口香糖一樣的黏著你!甩都甩不掉!」
╮(╯_╰)╭
緋然摸著子夜的頭笑了笑,不再去跟她繼續這無聊的爭辯,摟著她甜甜的入睡了。
這才感覺到原來受點傷還是有好處的,不然他哪裡有機會可以摟著這個丫頭睡覺?
其實他還在心裡說了一句:我巴不得你賴上我呢!
緋然半夢半醒間,就感覺有一雙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揩油,而且還……握住了他的身體!
子夜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的,夢裡她夢到了一個超級大超級誘人的草莓蛋糕。
口水流得老長(‾﹃‾),真是好久沒有吃到了,於是迫不及待的跑過去舔了一口。
不過這草莓蛋糕的味道怎麼感覺變了呢?
不是甜甜的,而變成鹹鹹的了。
緋然感覺嘴巴上有什麼東西在攪動,敏感的他倏地醒了過來。
可睜眼就見子夜的臉近在咫尺的貼著他,還在他的嘴上發出了吸食食物的聲音……
吧唧——吧唧——
受到這樣的挑逗,緋然的呼吸很自然的急促起來,身體又有了緊繃的反應。
更讓他抓狂的,她的手不知道又從哪裡摸了過來,還好死不死的握住了他的……
天吶!
老天趕緊劈下來一道雷把他劈死算了,這簡直是非人的折磨!非人的折磨!
大力的打開了她的手,緋然把她隔離得遠遠的。
可她真如她自己所說的,像個口香糖一樣的重新滾了回來,嘴裡還呢喃不清的嘀咕著。
「草莓蛋糕,不要走嘛!我還要吃我還要吃!」
子夜又握住了他的身體,誰知道她出手怎麼就這麼準,直接朝他那裡抓去。
「吃吃吃!你給我滾開!」
緋然的臉已經綠了,身體就處在爆發邊緣,一次次的忍耐,卻又禁不住她一次次挑*逗。
反覆這樣,對身體的危害程度可想而知,何況他還是一個重傷病人。
如此這沁著微微涼風的深夜,上演了一場場侵略與反侵略,征服與被征服的情感鬥爭,愈演愈烈……
看來這一身傷,緋然是要恢復好久了……
清早,子夜毫無罪惡感的醒過來,昨晚睡著以後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原諒她的沒心沒肺吧!
倒是緋然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異常,怎麼說呢……像是性功能發育不全者!
子夜命人去接來水,然後沾濕了錦帕給緋然擦了擦臉。
很是奇怪這傢伙的態度,看樣子好像有話要跟她說,可是張了張嘴,又很不好意思的憋回去了。
子夜納悶的看著他,這小子該不會是燒壞腦袋了吧?
懿雪苑。
頭部一陣疼痛,君墨顏捂著額頭醒了過來,可是入目的景象倏地感覺不對,這不是他的正乾宮。
他在哪?
感到一雙柔荑擱在他的身上,側目一看,竟然是慕容白雪!
天!
他怎麼會睡在這裡?又跟這個女人做了什麼?真是喝酒誤事!
起身,拿起散落的衣袍三兩下的套在身上,剛欲跨步離開時,突感腰間一緊。
側眸,見慕容白雪從後抱住了他,一副柔骨嫵媚之態輕吟。
「皇上,為什麼不多睡一會兒?才剛起來就要走了嗎?」
君墨顏劍眉緊皺,說不出來的煩悶,他一向不喜歡被女人束縛。
可是昨夜,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他確是記不清了。
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份對子夜的愧疚感。
「愛妃昨夜可是滿意了?」
君墨顏執起身前的手,輕笑著轉身,卻意外的看見了她的身體,她支起的身子竟然什麼也沒有穿……
把君墨顏的神色看在眼裡,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效果,慕容白雪心中暗笑。
男人,怕是最敵不過這樣的坦誠吧!
聰明如她,當然分析得出君墨顏話裡的意思,他在試探她昨夜的感受。
看來……他真的是喝醉以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眉眼嬌羞的低垂了下來,高傲的面容帶了一份清晨睡意的慵懶,樣子煞是迷人。
「臣妾自然是滿意,昨夜皇上極盡溫柔,可不知皇上……」
話頓,眉眼含春,那意思再明瞭不過了。
可聞言,君墨顏的心卻咯登了一下,難道真的和她?
扶住她的手一鬆,慕容白雪身子便傾斜了下去,同時她又抓住了君墨顏的衣襟,自然兩個人倒在了塌上,上下疊在了一起。
四目交接,那雙眨著電波一樣的眸子明顯是邀請。
「皇上……」
只可惜現在的君墨顏是清醒的,在清醒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做愧對於子夜的事。
在慕容白雪的唇湊上來時,一個慌張的起身,把塌上那樣一份邀人品嚐的美好晾在了那裡。
可不經意間,他很不湊巧的看到了她身下的幾滴血紅,那麼刺目的綻放在那裡,不禁讓君墨顏當下怔了幾秒。
「朕走了,愛妃好好休息。」
扔下這麼一句冷冰冰的話,君墨顏逃也似的大步離開了。
白色紗質的帷帳飄蕩,從外面遮擋住了塌內的風景。
慕容白雪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被一片陰霾籠罩,長髮呈嫵媚的形狀披散而下,可惜卻無人欣賞。
探手,抓住了身下被褥上的那片血滴,緊緊的攥在手心裡,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君墨顏,早晚有一天,會有真正的處子之血為你綻開!
終於上完了例行的早朝,君墨顏沒去書房也沒回寢宮,而是先去了霄然殿。
他要見子夜!必須馬上見到!立刻!馬上!
可是同時心裡還有另一個聲音在質問:你到底該怎麼去面對她?
御駕還未臨至霄然殿,見安公公甩著老胳膊老腿的,從正宮的方向急忙趕來,到君墨顏面前噗通一跪。
「啟奏陛下,花都國使者來訪,現正於大殿等候。」
「花都國使者?」
君墨顏嘴裡碎念,沉冷的聲音,透著不怒而威的震懾。
「可知是何事?」
「奴才不知,不過據奴才揣測,大概是為了赴陛下去年應下的狩獵之事。」
狩獵?
君墨顏忽而想起來了,去年這時,花都國現任帝君還未繼位,他與老帝君確實相交甚好。
他欽佩老帝君的驍勇有謀,老帝君誇讚他的年輕睿智,常藉著國家的往來,在一起把酒言歡,還約定了今年再一起狩獵的事。
只可惜,發白人易老,久病人易世,老人家已經不在了……
君墨顏凝望了一下不遠處的霄然殿,極力壓下想要馬上見到子夜的念想。
深吸了一口氣又深吐了出來,隨即改變路線邁去了另一個方向。
「去大殿。」
「是——」
步入大殿時,眼前一個背對著他的玄衣男子已立足在此。
君墨顏沒有讓人通傳,就想先這樣打量一下這個人,而腦中也在快速收索關於他的資料。
他一向喜歡打有準備的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但是卻一無所獲。
聞聽身後的腳步聲,那男子微一斜眸,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故而轉身參拜。
「花都國使者殿塵,叩見陛下!」
他垂頭恭敬的作了一個揖,語言和動作沒有任何漏洞,如行雲流水,完美無缺。
「免禮,賜座。」
「謝陛下。」
君墨顏坐在主座,殿塵在一旁的側座,男人間的對視,往往會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火藥味。
君墨顏不是一個相貌控,不喜歡與人比美,那是因為,他還沒遇到過比他更美的男人。
可是當這個人出現了,自然心裡就會油生出潛意識的威脅。
「殿塵?朕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
能被一個國家派出來的使者,通常在本國內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若先前有這樣一個人物,君墨顏不會不知道。
「哦,大概是小臣太過平庸,所以沒有讓陛下記住吧!」
殿塵纖纖有禮的回應,面上是恭維的笑,內心卻在翻湧,好一個多疑的君墨顏。
「怎會?」
君墨顏眉目輕佻,半抿香茗,看不出是真心假意的讚賞。
「殿塵此次前來,大概不會真的是單純赴狩獵之約吧?」
黑白分明的眼珠微一轉動,如一把利劍能把人射穿。
「呵呵,陛下聖明,殿塵奉君主之命,前來赴約是其一,這其二嘛……」殿塵話語一頓,別有深意。
「但說無妨。」
看出了他似有顧慮,君墨顏進言道,總是感覺這個人,遠遠要比表面上看起來的神秘。
葫蘆裡到底賣得是什麼藥?完美修長的指尖輕敲金龍扶手,頗有些節奏,說明他在思忖。
「請恕殿塵冒昧,此次特帶一禮物前來,不知陛下可否笑納?」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對方話已開口,君墨顏沒有拒絕之理。
「向來素聞貴國的禮物甚重,看來朕實屬有幸啊!」
「相信陛下會喜歡的。」
微微頜首,而後轉頭,給身邊的隨侍一個手勢。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四個壯漢抬了一個大箱子進來,足有一尺的長度,君墨顏睨了眼不解。
「這是何物?」
殿塵自信的笑笑,吩咐道:「打開來給陛下觀賞。」
「是。」
前面鎖住的兩個鐵扣扳開,隨著蓋子揭開的動作,一個充滿朝氣的少女,張開雙臂緩緩站起。
這動作被她做得極美,瞬間感覺有金色的光輝灑下的感覺。
她的皮膚是那種沙白色,不是那種透亮的白,眉間一顆紅點,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後畫上去的。
一頭長髮不似聖天姑娘那樣挽起,而是紮了幾條辮子垂下。
在她的身上,讓人聯想到了那能歌善舞的新疆姑娘,似有幾分貼近的韻味。
一身的紅色,上半身是圍胸的緊身露臍衣,下面是條寬鬆及地的褲裙,腰間還綁有金黃色如流蘇狀的東西,偶爾碰撞發出聲響,這東西君墨顏從未見過,所以暫時叫不出名字。
不過她的打扮倒是很奇特,君墨顏還是第一次見到異域的姑娘,還算是有些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