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言走進這死氣沉沉的病房時，總有種異樣的感覺，似乎今天的顧蕭不太尋常。
顧蕭虛弱地半倚在床上，葉小言將藥片遞給顧蕭之後，在他的床邊坐下，將水杯遞到他面前。
顧蕭看著葉小言的灼灼目光，讓葉小言微微有些尷尬不安。
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奇怪的目光。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葉小言正要走，纖細的手臂卻被顧蕭拉住。
「小言。」
「怎麼啦？」
她聽得出顧蕭語氣中的異樣，似乎飽含了很多的情愫。
「不要走，好不好？」
顧蕭語氣中微微帶著一絲懇求，讓葉小言的心猛地一震。
「我去把杯子放下。」
葉小言解釋道。
她不由得有些害怕面對這樣認真的他，似乎在害怕他說些什麼。
「不要離開我……」
顧蕭拉住葉小言的手更緊了，緊得她無法掙脫。
「蕭……」
「小言，我沒有辦法放開你，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說服自己，是我自己太晚遇見你，但是每一次，我這裡卻還是那麼疼。」
顧蕭拉住她的手，貼近自己的心臟，被扯動的輸液管開始滲出紅色的液體，嚇壞了葉小言。
「你不要動，你不要動。」
葉小言恐懼的臉上，淚水簌簌落下。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是唯一一個在我的心裡，可以代替千雲的。」
「……」
「我喜歡你，我這輩子什麼都沒有得到，我只想在最後爭取我的幸福，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是他而不是我？」
顧蕭的眼眶中是顯而易見地泛紅，就像一隻獅子一樣低低地咆哮著。
這樣反常的顧蕭，讓葉小言驚慌失措。
「小言，跟我在一起，好嗎？我會對你很好的，我會讓你幸福的，真的。」
顧蕭突然認真的語氣，讓葉小言無所適從。
她強迫自己去忽視顧蕭眼中的深情。
她不能夠答應他，她不能夠離開顧泠。
對他，她只有歉意和心疼，沒有愛。
蕭，對不起，我做不到。
就算你說再多，我也不能夠答應你。
「對不起，我……」
她低著頭，任由淚水滴落在他們爭執的雙手上，不敢再抬頭看顧蕭。
手腕處白皙的肌膚已經泛紅，然而她卻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需要的不是對不起！」
顧蕭的手顫動著，跟隨著不斷抖動的輸液管中的那抹紅越來越刺眼。
「蕭你不要激動。」
「試試跟我在一起，好嗎？我真的會對你很好的。」
顧蕭不死心地再一次看著她低下的頭顱，眼神中是不可掩飾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