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後。
「真的要進去？」
「嗯。」
顧泠害怕顧蕭的衝動讓她受到傷害，但是看著葉小言肯定的樣子，他鬆了手。
「不用怕。」
葉小言看著顧泠正經而擔憂的眼神，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我才沒怕。」
走廊燈光投射下，葉小言的髮絲發出像螢火蟲一樣的光芒。
她不想讓自己擔心，自己自然也不該讓她擔心。
「那去吧，有什麼事情叫我。」
「嗯，你去忙吧。」
葉小言正要離開，手腕處卻被人拉住。
下一刻，額頭上感覺到一陣冰涼。
是顧泠的唇瓣。
溫柔的摩挲，似乎是他慣有的動作。
看著顧泠走進他的房間，猶豫了幾分，葉小言略帶顫抖的手輕輕打開了顧蕭的房門。
不知道他今天還會不會怪自己。
她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而心裡不舒服，她過意不去。
略帶惶恐的腳步慢慢走近他，卻發現他竟然是睜著眼睛的。
他醒著，突如其來的尷尬讓葉小言侷促不安。
「那個……那個，你醒了。」
說完葉小言才發覺她說了句廢話。
「你緊張的時候還是會結巴啊。」
顧蕭臉上和煦的笑容，帶著玩味的話讓葉小言前一秒錯愕，後一秒變成驚喜。
他不怪自己了。
「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你是為我好的，是我亂發脾氣。」
是他昨天的失控，讓他受到驚嚇。
他只是一個無力的人，想要盡力在正常人面前表現出正常的樣子，卻還是不行。
所以，在他在意的葉小言面前，他才會因為自己的無奈而情緒失控。
是他該向她道歉的。
葉小言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就這樣靜靜坐在他床邊。
他的氣色不再那樣糟糕了，反而看不出是重病患者。
「我會去醫院的。」
沉默片刻後，顧蕭突然說道，葉小言有些驚愕地抬起頭，卻對上他認真的眼神。
「嗯。」
葉小言突然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這樣的笑容，讓顧蕭很滿足。
或者為了她，他也該去醫院的。
「我扶你起來吃藥吧。」
「嗯。」
小手吃力地將顧蕭高大的身軀從大床上扶起，從床頭櫃上接過一杯水。
如此瘦弱的她，花費了巨大的力氣，顧蕭看到了她光潔的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珠。
嘴角勾起一陣不易察覺的弧度，看著這樣的她，感覺很美好。
然而，下一刻，他感覺有一道明亮的影子在他眼前晃過。
葉小言無名指上的六角星戒指，深深地晃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似乎在提醒著他，她的專屬權。
大概顧泠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吧。
為什麼他好不容易想要靠近的人，無名指上卻戴著他弟弟給的戒指。